「是。」雲中君應聲,退了出去。
嬴政同一幫前呼後擁的人馬一同進了咸陽殿時,卻並未發現東皇太一的身影。
胡亥皺眉,剛要發火,就感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胡亥看了眼拉他衣角的趙高,頓時心領神會。
「東皇閣下說,今日啟明星從西方出,乃前方大捷之兆。」月神的臉在明滅的燭火下看不真切,高月甚至覺得月神的話好似是從遙遠的夜空傳來的,那麼飄忽。
「前方大捷?看來蒙恬頭戰告捷了。」嬴政听罷,略一思索,笑容漸漸浮上了面龐。
李斯見此情景,即趁熱打鐵道︰「陛下,當斷則斷。」
嬴政一听,笑容瞬間凝在了臉上,他環視四周,道︰「傳旨,焚書。」
「父皇,兒臣以為,此舉不妥之極。」扶蘇素來愛才,而愛才者必愛書。這焚書,他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帝國不需要這麼多的思想,它們都是寄生于帝國縫隙的毒蟲,你必須消滅它們。」面對扶蘇,始皇始終耐心解釋,倒也有了分慈父的感覺。
「可是……」
「好了,這本不該你過問。」嬴政擺手,周圍的光芒頓時照亮了四方。無數陰陽家僕人都以擺手為信號,蜃樓瞬間點亮。
有間客棧
「我有不好的預感。」雪女望著夜幕下的蜃樓,長密的睫毛不安地眨動。
高漸離偏了偏頭,道︰「阿雪,沒事的。」
「嗯。」雪女扣住小高的手,不再言語。蓋聶見此情景,臉上依舊看不清情緒︰「儒家的危機已經來臨。」
端木蓉凝視著竹罐內的水,道︰「這次行動部署沒有包括儒家。天明少羽龍且都在儒家,是不是也要將儒家放入保護中?」
「俺看沒必要。俺和小跖,石蘭都能保護天明的安全,少羽龍且完全不用我們擔心,儒家三杰各個都是厲害角色,應該不會被嬴政輕易毀滅。」庖丁搖頭道。
「丁胖子說得有道理,我贊成。」盜跖推了一下庖丁,嘻皮笑臉的說道。
「眼下墨家機關城被毀,墨家弟兄元氣未恢復,加之上次的部署行動失敗,元氣更是大傷。在儒家仍可自保的情況下,我們不用出手。」班大師說著,看了看庖丁手中的食盒︰「怎麼有三只烤雞?」
「龍且被天明帶壞了,俺只好多做一只了。」
「天明這樣快樂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在下覺得,放任最好,這樣的活動,若激起民怨,天下必亂。」蓋聶心中自有一方分寸,他清楚,何時出手,能做到諸侯俱。他和小莊,都是這樣的,能駕馭天下的人。
「蓋先生不愧是鬼谷弟子,鬼谷以一人之力,雄于百萬之師,果然有理。」徐夫子拈胡微笑,道。
「夫子謬贊。」蓋聶說罷,道︰「現在只等明日一早,焚書消息傳開了。」
次日清晨,整個秦國都炸開了鍋,秦兵以難以估量的數量開始搜書。僅桑海一處,一個時辰就收了不下十車的書簡。
「師叔,現在我們怎麼辦?始皇陛下這一手,將會使我儒家元氣大傷。」伏念日間听聞,急忙前往竹舍求見荀子。他清楚,此刻嬴政是給小聖賢莊面子,今天一過,小聖賢莊浩劫必至。
「不忙不忙,子房,你怎麼看?」荀子雙目微闔,問道。
「以不變應萬變。此刻若是與陛下踫撞的話,墨家的昨天就會成為小聖賢莊的今天。」張良言罷,朝窗外看了一眼。顏路略感疑惑,亦朝外看去,他見幾個人影晃動,就基本明白過來了,他低聲嘆道︰「但願別惹出什麼事才好。」
「伏念,你過來。」荀子睜眼瞥了瞥窗外,狡黠地勾了勾嘴角。
「是,師叔。」伏念上前,荀子對他如此這般的囑咐了一般︰「你可記住了?」
「師叔,這……」伏念听罷,面露難色。
「只管去做。」荀子擺手,又道︰「無繇,陪我下一局。」
顏路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師叔讓你陪他博弈呢,二師兄。」張良對荀子心領神會地一笑,道。
顏路道了聲是,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