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雙雙幾乎是和鄭沂南同時蘇醒的,胤離當然是對韋雙雙寸步不離,他放下了手頭一切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到底九桃說的是不是真的。
韋雙雙醒來了,一如從前。
胤離有些失望,但是對于韋雙雙日漸紅潤的臉色,他倒是也很欣慰。
十夜一直忙活著鄭沂南的身體,原本十夜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和人斗毆輸了被揍慘了,可是沒想到他體內還有一種致命的毒藥,劑量非常小,十夜幾乎沒有察覺,可是這一點點藥量足以讓一個人在兩年之內迅速的衰弱、死亡。
而這種毒藥只有拖延的辦法,根本就沒有解毒的可能。十夜十分的詫異,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居然下這麼歹毒的毒藥。問向鄭沂南的時候,他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鄭沂南的外傷很快好了,經脈受損以至于他的武功不如從前了,但是依舊很是犀利。
清晨,鄭沂南打完了一套拳法,收功之後看著一旁的十夜淡淡的笑著問︰「從前見你幾乎片刻不離顏夕,如今怎麼一天天的見不到你去找她?莫非你將她熱生氣了?那妮子平時看不出,但是脾氣可是大得很啊。」說完對他擠了擠眉毛,一副「你懂得」的模樣。
十夜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鄭沂南,似乎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不由得問道︰「阿南,你說的顏夕是誰?」
鄭沂南听了十夜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問顏夕是誰?顏夕就是他的心上人啊!不對,是他們的心上人啊。鄭沂南覺得十夜有些不對勁兒,不由得上前仔細的看了看他,問道︰「十夜,你到底怎麼了?你居然問顏夕是誰,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十夜對鄭沂南的說法嗤之以鼻,可是突然之間腦子里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但是再回想已經回憶不起有什麼想法了。鄭沂南看著出神的十夜搖了搖頭,只當他是死鴨子嘴硬不肯去跟韋雙雙低頭而已,對他壞壞一笑,然後轉身去看韋雙雙了。
來到韋雙雙的房間里,弄弄的藥味兒居然比鄭沂南的房間還甚,原本就問夠了藥味兒的鄭沂南真是要昏厥過去了,擺出了萬年不變的木頭臉,臭臭的對著韋雙雙說道︰「喂喂喂,明明是我生病了,怎麼你弄成這樣了?」
韋雙雙看是鄭沂南來了,原本還挺高興,但是一听他這麼說就氣不打一處來,回擊道︰「你還問我?若不是你武功太差了,被人修理個半死,用得著我千里迢迢的去找十夜神醫來給你治病?搞得我水土不服差點客死異鄉。」
鄭沂南不屑的模樣讓韋雙雙氣到內傷,一旁的胤離看到了趕緊笑著出來拉架,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好似冤家似得,可是一個人有難另一個卻是盡心盡力,何必呢?」
胤離說完接著管過頭來對鄭沂南說到︰「鄭公子,本王的王妃身體不好,還請多多見諒。不過本王倒是有件事情想要問鄭公子,如今……你有何打算?」
鄭沂南看了一眼胤離,雖然也是面無表情,但是能明顯的感覺到看著胤離的眼神和看韋雙雙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在下的事自由安排,不勞煩王爺掛懷了。」
胤離听了鄭沂南的話臉色不是很好看,還是鮮少有人這麼跟他說話的,可是礙于韋雙雙的面子,他也不好發作,只是默不作聲的看了鄭沂南一眼,然後不去理他了。
其實鄭沂南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畢竟是漢人,是一個反清復明的小頭領,而胤離是大清帝國的王爺,兩個人怎麼可能看對眼兒?如今沒打起來已經是不錯不錯的了。
鄭沂南看韋雙雙有些乏了,本來應該走了的,可是臨走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話應該說,于是對韋雙雙說到︰「和十夜沒什麼過不去的,他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別再鬧情緒了。」
這句話說出口無疑是油鍋里倒了一盆的冷水,立刻引起了非同的反響!
「大木頭!你說什麼呢?我和十夜神醫也是剛剛認識,怎麼讓你說的好似還有點什麼恩怨情仇似得?你傷到腦子了?」韋雙雙瞪著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鄭沂南。
一旁的胤離原本有些忐忑,但是一听韋雙雙這麼說,心里快樂的小泡泡都快把他浮上天了。原來九桃說的沒錯,韋雙雙真的不記得十夜了,那麼他就有機會了!
鄭沂南盯著韋雙雙眼楮看了半天,居然清澈的意思雜質,看得他自己都快掉進那盈盈水眸中了。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他知道韋雙雙沒有騙他,他回憶起來,當時他看十夜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茫然的表情。他們……到底怎麼了?
送走了鄭沂南,韋雙雙坐在床上拖著香腮外向窗外,外面的天真藍啊。她好說歹說才說通胤離讓她將一扇窗戶打開,忽然發現已經入冬了,外面竟然飄飄灑灑的下起了小雪,毛茸茸的,落到地地上、瓦礫上、樹梢上,不過片刻功夫就化作一顆小水滴,盈盈的,剔透的仿佛立刻就要破碎掉。韋雙雙看的痴了。
可是韋雙雙不知道,她在看風景,可是一旁的胤離卻在看她,她也是那風景中最美的一抹,帶著瑰麗的色彩,裝點了胤離的人生。或許……胤離不由得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若是韋雙雙心里只有他的話,肯和自己白頭偕老,那麼天下對他的誘惑力,似乎沒有那麼大了。
十夜靜靜地坐在屋子里發呆,一旁的九桃看得出他有心事,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後十夜的身後環抱住她他,櫻唇貼在他的耳畔輕輕的問道︰「十夜,你在想什麼?告訴我好嗎?」
十夜一驚,才發現身後的人是九桃,僵硬的身子柔軟了下來。可是當他回頭看到九桃的時候,從那張相似的臉上,他居然想起了韋雙雙,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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