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自己那把被摔爛的吉他,撫模著那幾根斷弦,一陣酸楚油然而生。此刻她什麼也沒想,關于做曲唱歌的事,都已退居其次,腦海里千回百轉只有梅姐一句話,他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不要妄想他娶你。
那麼,就跟若紅一樣,最終只是見不得光明的小三。
或許,梅若紅就是若楓的小三,自己不過是小四,小四斗小三,兩敗俱傷。汪詩盈,你醒醒吧,大白天里做夢,傻到極致。
心冰冷到零點,詩盈那崩潰得體無完膚的思緒,很快被自己的淚水淹沒得一無是處。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他不是還沒向自己表白嗎,僅僅一次的我愛你,也是陰天里說陰話,並不正式。
她很快抹去臉上的淚水,想到自己背著媽媽來這里租房子,不想想自己的安危會給家人帶來怎樣的困惑。于是,一股堅強如同洪水,沖潰了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讓她直腰挺胸,立馬站起來忙自己的事。
傷春悲秋本不該,還是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吧。
汪詩盈收拾好行禮,給門掛上鎖,在給媽媽送一條我要去旅游的短信後,一個人踏上了漫漫的旅途中。
列車的軌道是那麼長,短暫的風景一幕幕翻過,車廂里的詩盈,卻無心欣賞這里的風景。她只是憂傷地回想一個問題,不要陷入愛情太深,否則傷心肺腑得不償失。
可是她能忘記陳若楓嗎,認識十幾天里,經歷過那麼多事,那滿樹的櫻花是否已經凋落,那見證自己愛情的時光,卻已經一去不復返。
若楓,我不想看見你。痛心之處下決心,忘記,忘記,呵……
似乎一股靈感,讓繞指情柔的詩盈在那摔得半死不遂的吉他上彈了起來。
「風,不是一個人才有的記憶。
雨,落出女人獨有的思緒。
化蝶的思念,落花的夢囈。
變成心間一滴滴晶瑩的淚。
……」
詩盈裊裊婷婷地唱著,彈著,雖然吉他的聲音因為身傷而變得走調,突兀,可是並不妨礙詩盈揮她的天籟之音,一樣的柔和美好,听起來悠揚暖心。
或許當初若楓就是听到自己有副好嗓子,才過來跟她搭訕,繼而和她簽約,力捧她為未來的歌星。
可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關于她的歌聲,無論是酒吧里的演唱,還有後來在鑫娛的努力練習,都不過是初試鶯啼,並不驚人。芸芸大眾,比她唱得好的多了去。
為什麼忍不住想念他,想那千萬個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那麼好的理由,是愛情,還是真的另有所圖。詩盈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手機鈴聲的尖叫,林迪的電話來了。詩盈雖然還在撫思,還在歌唱,卻也不得不拿起手機去接電話,在鑫娛,林迪全程跟著自己,已經是自己未來事業不可或缺的助手和搭檔了。
「詩盈,你去哪里了?」林迪聲音好憔悴,更多的也是對詩盈不滿。有點怪她出走不打報告,說好創作卻不安分守己的意思。
詩盈,不好意思,卻實在不想回去見大家,沉吟一陣,她有了主意,很是淡然地說︰「我,我現在找尋找靈感,出去旅游一下。」
「旅游,為什麼這個時候旅游,陳總找不到你,在公司里大雷霆呢。而且你換了手機也不通知大家,……」林迪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詩盈,陳若楓已經猛地搶過了電話,「我來!……」
然,詩盈一听到若楓的聲音,立即消失,只留下一連串「滴滴滴」的尾音。
陳若楓慍怒,這個詩盈到底是怎麼啦?現在鑫娛那麼困難,你卻來個意外失蹤,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若楓緊捏著手機,幾乎要把她捏爛。林迪怕總裁火,卻也好聲好氣說了︰「陳總,詩盈說她去旅游,尋找創作靈感了,說不定,到時間她自己自然會回來。」
「現在時局對我們不利,我看,就不要把精力耗在詩盈身上了……」林迪停了一陣,努力地看老板的臉色,若楓雖然沒有說話,沒有火,卻因為生氣明顯的臉色大變,青青的仿佛等著揍人。
陳總從來沒對女人用心過,這次究竟是怎麼啦?
只見他把手機摔在了桌面上,還要林迪這些人一個個出去。
陳若楓的生氣不是沒道理,詩盈在鑫娛這個東家面前,不該頻頻失蹤,玩她玩不起的游戲。既然是鑫娛的一份子,就應該恪守職責,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決不能擅自做主。
仿佛鑫娛上上下下的藝人,做得都比她要好。包括那個感情上跟他糾纏不止的梅若紅,自己的事業一點都不含糊。
詩盈不是欠揍,而是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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