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要忽視老子!」對面的妖怪一個跳腳便朝師傅甩了一道匹練,師傅閃身躲過後,看了我一眼,道︰「躲遠些!」
大約這妖怪是真個兒是很郁結的,這般霸氣十足地出場,我與師傅卻討論著他何時來的事情。
他朝師傅發怒,也是應該的,師傅向來都這樣鄙視妖怪!
腦子里想著這些事情,我腳下也沒閑著,兀自躲得遠遠的,瞧著師傅與那妖怪的爭斗。
師傅不似別的道姑使佛塵,而是用的一支狼毫毛筆。從前我覺得那支毛筆真個兒是支普通的毛筆,因著我時常看見師傅用那支筆在書上勾勾畫畫。
後來見師傅也拿這毛筆當法器使,內心覺得十分詫異。我很是羨慕師傅有著自己的法器,而我卻只有拿桃木自己削出一把劍當法器使,好在桃木劍十分靠譜,否則,我也不知死了多少回!
妖怪長得十分丑陋,一張大嘴又十分顯眼,我估模著能一口吞下我。
師傅法力通天,而那妖怪卻也不是吃素的,與師傅戰得十分激烈。
「嘎嘎嘎!你到底你文官,做不得武將!老子今次定然吃了你和你那小徒弟!」妖怪邊出爪擊向師傅,邊朝師傅大笑道。
師傅不言不語,下手卻更重了些,一只筆將妖怪逼得退了很遠!
痛擊妖怪後,師傅才輕輕笑了一笑,說道︰「我雖是文官,但修為在你之上。」言語之間,很有些傲慢的意思。
師傅說完這番話,我內心卻算起了一筆賬。
按著這妖怪的修為,怕也在萬年以上,一直蠱雕自然修為不會低!師傅的意思是她比蠱雕修為更高,也就是
師傅是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麼?!不,是神仙。
我驚疑之間,師傅卻又和那妖怪拼了一記!電光火石之間,那妖怪被師傅打得癱倒在了地上!
「早便說過,我修為比你高!」師傅輕哼一聲便站在了那妖怪的對面。
「老子不服!」那妖怪癱倒在地卻仍然嘴上強硬!妖怪被師傅下了咒術,動彈不得。
我小跑過去,一腳踢在那妖怪腰上,罵罵咧咧一句︰「傷害凡人還敢嘴硬!你看你多能吃,都吃出一座山了!」說罷我便指著白骨小山,而後有踹了他一腳!
妖怪抽搐一下,怒罵道︰「誰他媽告訴你這些人事老子吃的!」
這個?
我與師傅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師傅干咳一聲,自懷中模了本書,兀自去一旁看書去了。
我忽然覺著師傅是個十分不靠譜的,從前是我太高看是師傅了,竟然是連吃人妖怪也會認錯麼?
這實在很不符合師傅的性子和閱歷,可既然師傅不再管這件事,那麼便只能由我接手。
我從拔出自己的桃木劍插在一旁,自己蹲在妖怪旁邊,問道︰「你方才說這些人不是你吃的?」
妖怪對我怒目而視,一雙綠眼楮將我看得發 。
「老子何時說自己吃人了?」妖怪激動之余,一口妖怪血噴了出來,糊得地上到處都是,雖然我看得不甚明白,卻仍然覺得是黏黏糊糊,十分惡心。
因著惡心,我蹲著往後移了半步,說道︰「那這一百多號人是怎麼回事兒?給我老實說!」
「哼!你這毛頭小兒,沒資格問老子!」
被妖怪冷嗆了一句,我十分汗顏,也甚是尷尬,干咳一聲後,拔出了剛剛插在地上的桃木劍。
我慢悠悠從懷里掏出一個破魔符,抹了些口水,將破魔符貼在了桃木劍上。桃木劍經過破魔符加持,隱隱透著些毫光,我拿著桃木劍在他面前這麼一晃悠,不知他會不會害怕?
「好好給我交代了!否則,哼哼!」我拿著破魔符加持的桃木劍,在妖怪面前晃悠了一番,劍上毫光隱隱映在他面上,形成一團模模糊糊的光暈。
「少要威脅老子!」妖怪又是一聲怒吼,我看著他,默默將桃木劍刺進他的肚子里半寸。
「嗷!痛!毛頭小子,你給老子停下!」
破魔符加持過的桃木劍雖然不能殺死他,可刺進身體所產生的痛苦卻是所有符咒里一流的,用來拷打妖魔鬼怪,再合適不過。
我听著他這般哀嚎,覺著十分受用,便拔出了桃木劍。
「肯說了?」我嬉笑一聲,說道。
「你這毛頭小子!」
「嗯?」
「額,我說,我說!」
讓妖怪妥協,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只要稍微施加壓力,便能讓他無比配合。
一張破魔符就能夠重復使用,果真是十分方便實用!
「我本是這鹿吳山的主人,前幾日去了妖界參加宴會,這才回來,便見著這鹿吳山堆著一堆白骨,進山一瞧,是個蛇妖,我便順手收拾了。這不沒過多久,你們就來了!老子真是倒霉!」
我听完這妖怪的話,覺著十分稀奇,竟然是條蛇妖,我活了十八年還沒見過蛇妖呢!
這件事我覺著十分遺憾,倘若我旁邊這只妖怪今次沒回來,那麼我便能見過新鮮熱乎又活生生的蛇妖了!誰曉得竟然被他提前收拾了?!這實在讓我沮喪!
「宴會?妖界?」一旁看書的師傅听見妖怪的話轉過頭來,輕聲問道。
「妖皇六夜同魔界使者商議聯姻的宴會!」妖怪呼哧了幾口氣,說道。
「妖界果真是要同魔族聯姻麼?也不怕樹大招風閃了腰!」師傅輕聲說道。
師傅用溫柔的語氣,說了一句十分傲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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