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雨已經下了兩個小時了,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天都快黑了。水向東和倪暉將沙漢明送回家。
家里人正等得焦心不已,家里人並不知道沙漢明跑去游泳了,直到剛接到倪暉外公的電話,才知道孩子跑去游泳了,正準備要去找他,看見他們回來,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沙漢明看天氣不好,怕說去游泳家里不讓去,便偷偷跑去了,沒想到還差點出了事。
三個孩子跟大人們說明了情況,把沙漢明父母和女乃女乃可嚇得不輕。沙父更是火冒三丈︰「你這孩子,簡直是有點無法無天了,出門都不跟家里人說的,你萬一在外頭出了事,我去哪里找你!」說著就要伸手來抽他,被女乃女乃攔住了,女乃女乃舍不得孫子,抱住沙漢明上下打量了許久︰「你別打他,他都差點沒命了,你還這麼凶干什麼!明明,你沒有事吧?你們這幾個孩子,出事了怎麼不通知我們呢?」
沙漢明縮著脖子低著頭,父親還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對不起,女乃女乃,對不起,爸爸媽媽,讓你們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泥巴和向東救了我。」
水向東趕緊說︰「對不起,叔叔阿姨,我忘了給你們打電話了。我已經帶沙子去醫院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以後沒有大人,我們再也不會去游泳了。」
沙漢明也趕緊說︰「對,我以後再也不自己去游泳了。」
沙女乃女乃抹著眼淚︰「明明,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去游泳了,你這樣讓女乃女乃多擔心啊,你都要嚇死女乃女乃了。」
倪暉低著頭說︰「對不起女乃女乃、叔叔阿姨,我不該叫沙子去學游泳的。」他想想就覺得後怕,沙家就這麼個寶貝疙瘩,萬一出了事,可就不得了了。
沙漢明父母還算是比較明理的,雖然氣得不輕,但這事也怪不到倪暉頭上,畢竟他也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救了沙漢明的命︰「倪暉,這件事就算了,以後還是要多注意點,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能再去做了。」
倪暉點頭︰「我知道了,叔叔。」
沙父說︰「好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家里大人都著急了,你要不先打個電話回去報一聲平安?你外公已經打電話來問過了。」
「好。」
倪暉知道外公外婆肯定急死了,天都黑了還沒回去。他撥通了家里的電話,剛一響外婆就接了起來︰「喂,是暉暉嗎?暉暉,你去哪里了,怎麼還不回來?你外公都出去找你們了。」
倪暉說︰「是我,外婆,我們有點事耽擱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的沒事?」外婆不相信地追問。
倪暉再三保證︰「是真的沒事了,放心啦。」
「那你們快回來,等你們吃飯了。」外婆說。
倪暉「嗯」了一聲,他听見那邊水向陽在哭,好像是吵著要哥哥。
倪暉和水向東告別沙漢明一家出來,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有點心有余悸。倪暉沉默地走著,快要到九月了,雨一下,天氣就一陣涼似一陣,夜風一吹,倪暉打了個寒戰。水向東發現了,趕緊追上來,伸手拉住倪暉的手︰「倪暉,你冷嗎?」
倪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水向東抬手探向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吧。」他們從水里出來的時候,一直光著身子,直到送到醫院之後,水向東才跑回游泳館將他們寄放的東西拿回來,將衣服給換上去。
倪暉頭往後仰了一下,躲開他的手︰「沒事,就是風吹得有點涼快。」
水向東長嘆了口氣,仿佛終于有什麼東西被放踏實了似的︰「我今天就覺得很不對勁,還沒下車心就跳得非常快,好像猜到你會出事一樣,還好,幸虧我來得及時。」
倪暉想到當時那一幕,自己在水里上下沉浮著掙扎,突然听見一聲天籟般的呼喚,水向東在叫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間他便覺得自己得救了。他輕吐了口氣︰「謝謝你,水向東。」
這是水向東第一次听見倪暉叫自己的名字,以前他從來不叫自己的名字,只是說「你」,或者「誒」,這次雖然是連名帶姓一起叫的,也說明是一種進步了吧。
水向東想到這里,便偷偷樂了起來,又想起在游泳池邊給他做人工呼吸的事,不由得扭頭去看倪暉的嘴,倪暉正好也扭過頭來看他,兩人四目相對,倪暉趕緊扭過頭去。他正好也想到水向東給自己做人工呼吸的事了,當時情況混亂,沒有去追究,現在冷靜下來一想,真是無比煩躁,臥槽,老子的初吻就這麼沒了,應該說是這輩子的初吻,真是冤啊。
水向東嘴角勾了起來,他看著站台就在路邊,便站住了,倪暉兀自埋頭繼續往前走,水向東叫他︰「倪暉,站台在這兒。」
倪暉抬頭一看,然後站住了,沉默地走過來,水向東說︰「你別自責了,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誰也不知道,幸虧大家都沒有事。」
倪暉點點頭,還是沒出聲。車來了,兩人上車,只有後排還有兩個並排的空座,水向東讓倪暉坐進去,自己坐在外面。倪暉扭頭沉默地看窗外的風景,水向東也扭頭看窗外的風景,以及沉默的倪暉。這是一個不平靜的暴風雨夜,水向東心里卻有點感激這場暴風雨,讓他和倪暉的距離拉近了一點。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外公還沒回來,外婆知道事情的經過,嚇得心髒病差點都出來了,摟著倪暉不斷地檢查,倪暉說︰「外婆,我沒事,是沙子溺水了,我就嗆了兩口。」
「你們這些孩子,沒有大人,怎麼能夠去游泳呢?這多危險啊,以後不許去了。」外婆斬釘截鐵地說。
「嗯,我以後再也不去了。」倪暉也沒打算再去了,反正都天涼了,也要開學了,誰還跑去游泳啊。
外婆嘆了口氣說︰「來吃飯吧。」
那邊水向陽抱著哥哥的腰,一個勁地撒嬌,這孩子沒了父母,哥哥就是他的爹媽,所有的依靠,到了晚上,一定要跟哥哥睡的。水向東去上海進貨時,會將他放在倪暉外婆這兒,到了晚上,他也是要鬧騰的,倪暉要是在家,他就會跟著倪暉一起睡,仿佛從倪暉身上能夠感受到哥哥同樣的氣息和安全感。
水向東說︰「陽陽又哭鼻子了吧,羞羞臉,馬上就要上學了,是大孩子了,看不到哥哥就哭,小朋友們都會笑話的哦。」
水向東用腦袋頂了一下哥哥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咯咯笑了兩聲,眼睫毛上還是濕漉漉的。
「不等外公了嗎?」倪暉問正在盛飯的外婆。
外婆說︰「我們先吃吧,陽陽也餓了。外公晚點回來吃。」
他們正吃著飯,電話響了,倪暉跑過去接起來,是外公打回來的︰「外公,我已經到家了,在吃飯了,你快回來吧。」
外公的聲音有些疲憊︰「好,馬上就回來了,你們先吃吧。」
倪暉心里有些歉疚,外公還病著呢,到處去找自己,肯定很心急吧。
外公回來後,自然又少不了一頓教訓,倪暉和水向東都乖乖地低頭受教育、認真認錯。
帶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出了這個意外,外公和外婆對孩子的看管又更嚴格些了,倪暉自然是盡量配合,消除老人們的疑慮和擔憂。作為一個成年人,規避這些危險還是很容易的。
開學之後,倪暉就上二年級了。沙漢明見到倪暉,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泥巴,上次讓你擔心了。」
倪暉摟著他的肩說︰「沒事,以後咱們小心點就行了。你爸後來打你了沒?」
沙漢明低著頭,有些不大高興地說︰「沒有打我,但是我爸為了讓我放學後別亂跑,給我報了個興趣班,讓我去少年宮學小提琴。」
倪暉笑起來︰「挺好啊,以後就可以變成一個藝術家啦。」
「我不喜歡,拉得好難听,耳朵都要聾了。無聊得要死。」沙漢明無力地仰頭看天。
倪暉拍他的肩︰「剛開始都是這樣的啊,等你以後學會了,拉出來就是優美的音樂了,多好听啊,特有氣質。」
沙漢明看著好友︰「氣質?」
倪暉想了想,突然說︰「你看,就是黃老師那樣的,非常優雅。」他指著一個從校園里走過的穿白色裙子的女老師,黃老師三十來歲了,但是氣質非常出眾,涵養也很好,從來不大聲斥罵學生,見誰都是笑眯眯的,也非常令學生信服,深得學校師生們的喜愛。
沙漢明想了想︰「可是,黃老師她是女的啊。」
倪暉笑著說︰「你是男孩子,當然跟女的不一樣,男孩子有男孩子的氣質嘛。去學吧,很帥的。」倪暉也很期待沙漢明身著禮服,在聚光燈下優雅地拉動著琴弦,多麼安靜的美男子,想起來就覺得很美好。
沙漢明說︰「那泥巴你跟我一塊去吧。我一個人好無聊。」沙漢明想叫個同伴去,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很寂寞。
倪暉說︰「我要上書法課啊,去不了。要不你去問問張勇,他有時間,沒準會去。」水向東為生計奔波,估計沒什麼時間上興趣班。
「你說一線天啊?他會不會去啊?」沙漢明撓撓後腦勺。
倪暉憋著笑說︰「我幫你回去問問。不過你要是真想讓他去,可就千萬不能再叫他一線天了。」
張爺爺听說了沙漢明和倪暉游泳溺水的事,也想給自家這個小猢猻系一道繩子,便帶他去少年宮學特長。倪暉便鼓動張勇去學小提琴,給沙漢明做伴,但是張勇搖了搖頭,他不喜歡那種吱吱呀呀的聲音,跟磨牙一樣,太刺耳了。但是張爺爺要求張勇必須得選一樣,張勇轉了一圈,最後居然選了圍棋班。張爺爺覺得這樣也好,張勇性子太跳月兌,學圍棋磨一磨他的心志,就不會那麼皮。
水向東其實很羨慕他們都能上點興趣班什麼的,自己則沒有那個好命,拼命賺錢養活自己和弟弟都來不及,哪里還有時間去陶冶情操。生存是第一要素,解決這個問題,才能夠去考慮生存之外的各種追求。因此他只能把寫毛筆字當成自己的業余愛好,也好,這一點起碼和倪暉還有共同語言,除此之外,就只能多看點書,充實一下自己的內心了。幸好,倪暉外公這邊都能為自己提供這些所需,而且是免費不花錢的。
十月份的時候,城南市場竣工開業,水向東收到了自己預購的鋪面,位置很好,面積也挺寬,他不準備自己開店,他自己看不過來,如果請人看店,別人看他一個小孩子,多半會坑他,所以干脆租出去,每個月收一點固定的租子,省得操心。
新市場開業,市場為了吸引投資,頭兩年是免稅、免管理費的。水向東的店子出租得很順利,他采取了一年一租的形式,方便到時候加租金,因為他知道1994年貨幣就開始大幅貶值,到時候一切都在漲價,他的租金要是不漲價,那就太虧了。而且新市場缺乏客源,剛開始的租金肯定上不去,而只要短短一兩年時間,城南市場就發展起來了,做生意的賺得盆滿缽滿,他這個房東不能就只分得那麼點微薄的房租。
陳麗萍把自家店鋪出租的事交給了自己父親管理,倪暉想到自己名下也有兩個鋪面在那邊,想到城南市場的發展,以後就算是收房租,也足夠生活的了,錢不在多,夠花就行。
這一年,水向陽也上了學,在向前小學的學前班,他還不是班里最小的孩子,學前班的老師女兒三歲半,沒人給她帶孩子,她就將小女兒帶到了教室里,和其他孩子一起管教。水向陽就有了一個同齡的小伙伴,在學校就不顯得那麼難熬。
外公外婆不用再幫著看孩子,每天只需要負責做做飯,給孩子洗洗衣服就好,連作業都不用檢查,因為外孫的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班上甚至全校第一名,不用他們操心學習,也是挺省心的。
水向東送弟弟到學前班的目的,就是想讓老師幫忙看管,並沒期望他能夠學多少東西,到時候學不到東西,繼續再上個學前班就行,沒想到水向陽的接受能力很不錯,看樣子是可以直接上小學了。
這一年再沒發生什麼大事,倪暉以為母親那邊會听得到她和章泰清的消息,但是並沒有,公司搬了家,生意蒸蒸日上。這幾年的外貿進出口業務利潤豐厚,是最好賺錢的幾年,倪暉也不打算干預什麼,等到2000年以後,他年紀也大些了,再跟母親溝通,試著慢慢轉型好了。
暑假的時候,張勇的父母回來探親,倪暉第一次見到張勇的爸爸,張叔叔和張勇長得非常像,都有一雙小而聚光的眼楮,非常有神,帶著大蓋帽,穿著筆挺的軍裝,英姿颯爽,比張勇要好看,有味道。倪暉想著張勇以後長大了,模樣應該能夠像他爸這樣子靠攏,以後找女朋友就不愁了。
學了一年圍棋的張勇突然說不想學了,他要去學跆拳道,因為少年宮多了一個新興的興趣班,就是跆拳道。張勇本來就逞勇好斗,看見人家在練功房里哼哼哈哈地吆喝,心癢難耐,做一個武林高手,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
當時他爸正好就在家,听說兒子要去學跆拳道,便去少年宮看了,覺得與軍中的擒拿格斗術相比也不過爾爾,不過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游戲罷了,便沒有松口。
但是張勇非要去學,連圍棋班都不肯去了,把張爺爺和張叔叔都氣得吹胡子瞪眼。
倪暉就一語驚醒夢中人︰「為什麼不兩個一起學呢?」
于是乎,張勇就報了兩個興趣班,上午學跆拳道,下午學圍棋,這下好了,幾乎所有的游戲時間徹底被取消了,只有每天傍晚才有時間跑到倪暉家來,和大家共聚,一起去洗澡、抓知了猴。
張勇覺得自己很苦逼︰「為什麼我這麼命苦,要學這麼多呢?」
倪暉說︰「那你就別學跆拳道了。」
「那不行,我要做大俠,一定要學下去,拿到黑帶才行。可是我現在還只是白帶!」張勇朝天哀嘆。
水向東和倪暉都不由得想起了某種不純潔的事物,都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張勇不知道他們笑什麼,繼續發感慨︰「等著吧,我很快就要考黃帶,哼哼!」
水向東拍拍他的肩︰「那你慢慢練吧。」
沙漢明照例暑假來倪暉外公家小住,每天下午和張勇一起去少年宮上課。他練了一整年的小提琴,終于開始會拉簡單的曲子了,只是有時候練琴的時候還是會破音,就仿佛粉筆里的石頭刮擦黑板一樣刺耳,听得大家牙都倒了。
沙漢明還得意地跟倪暉炫耀︰「老師說我很有悟性,進步很快呢。」
倪暉笑他︰「趕緊進步吧,你這麼折磨你爸媽和你女乃女乃還有你家的鄰居,我真同情他們。」
沙漢明做鬼臉︰「誰學琴都是這麼過來的啊,我又沒有像我家附近的那個女的一樣,半夜在家拉琴,那才是真的折磨人呢。拉了兩年了,還拉不出調子來。」他說著非常鄙夷地撇嘴。
倪暉以手扶腮,仿佛感覺到了牙酸耳鳴,最近他在換牙,牙還有點痛,這下就覺得更酸痛了︰「你們鄰居就沒人抗議的?」
「怎麼沒有?她家的玻璃都被人用石頭砸壞好幾塊了,哈哈。」沙漢明笑得非常得意,仿佛不被人砸玻璃,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水向東也想著給自己弟弟找個興趣班學學,就問水向陽︰「陽陽,你想學什麼?」
水向陽正在喂兔子,倪暉外公家的兔子又生崽了,這一窩又生了五個,家里的兔子又有十幾只了,這還是賣了不少小兔子的結果。兔子太能生了,要是不控制,一年起碼能生十來窩。
外公和外婆懶得給它們準備那麼多草料,一般一年只讓它們生兩三窩。以前生的小兔子基本都送人了,水向東來了之後,就說要拿去賣,喜歡養小動物的人很多,尤其是像兔子這樣溫順可愛的小動物,很討孩子和女生的喜歡。外公外婆就都交給水向東去處理,他提著滿月的小兔子到花鳥市場去批發,兩三塊一只批發給別人,一窩也能賺上一二十塊。
倪暉就嘲笑他掉錢眼里去了。水向東非常認真地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咱們也養不了那麼多,送人也麻煩,還得一個個去問,我拿去賣了,多替你外公外婆省事啊。」
倪暉就不說話了,兔子吃得特別多,要是食物足夠,它們能夠一整天不停嘴地吃,幾只兔子吃得比一頭豬還要多,誰養得起啊。
水向陽用手模著小兔子的毛,漫不經心地問︰「學什麼?」
「你要不要去學畫畫、寫大字?」水向東問,他自己不能做的事,他現在都寄托在弟弟身上了,希望他能夠學一學。
水向陽不假思索地拒絕︰「不要!」
水向東坐在石凳上,看著弟弟,嘆了口氣。
倪暉坐在躺椅里看書,斜睨了一眼水向東︰「他才幾歲,你就讓他學興趣班,這簡直就是扼殺興趣,等他玩夠了再說吧。」
水向東轉頭看著將臉藏在書本後的倪暉,笑了︰「對,對,你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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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養了幾只兔子,真心話,兔子很難養,照我媽說的「吃得比豬還多」,還極容易生病,我家先是養了四只種兔,後陸續又抓了兩只公兔來,結果如今只剩下兩只大兔子了,需要技術啊,養那麼久,全養死了,我爸媽的郁悶就別提了。(其實是我姐家養不了,扔我家來的,唉!我爸媽巨忙無比,還要分神照顧幾只嬌弱的兔子,心疼我爸媽。)
兔子能生,但是要長大也不易啊,最初是生了兩窩共十只,在某個下雪的夜晚,凍死了九只,那會兒不知道怎麼樣養,這都是代價,碩果僅存的一只被我們救活了。後來又有一只生了十只小兔,母兔不知怎麼又病了,還沒滿月就掛了,小兔沒女乃喝,也都紛紛仙去。再後來又生了一窩,六只,現在有四只終于成活,家里現在就剩下七只兔子了,說起來都是淚和累啊。真是干什麼都不容易啊,所以種田還只能在小說里種,現實中就別去嘗試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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