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跺了跺腳,不甘願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不行,事情沒談好,我不能離開。」女人索性賴在了沙發上,一副趕不走的賴皮樣。
慕西城不急不慢地撿起辦公桌上的話筒。
她見他不說話,趕緊將電話放在了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你到底想怎樣?」他低頭,手指揉著眉心,看著她。
「很簡單,我老爸如果打電話過來問我們的情況,你就說我們在交往,叫他不要擔心。」她拍了拍手,笑道。
「你以為我憑什麼要答應你?」他冷嗤了一聲。
這女人顯然在他面前擺譜,只可惜他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所以她越想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他便要反道而行。
「就憑我請你吃過一頓。」
她又將那天的事拿出來說,慕西城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女人,再給你一次機會從這里走出去,否則後果自己承擔!」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和她說話,如果她識相一點,就應該知難而退,而不是一直在這里死纏難打。
「喂,你這男人怎麼回事?我好說歹說這麼久,你卻一個字都沒听進去是不是?」她火大地拍著他的桌子。
他沒見過這麼野蠻而粗魯的女人,他的眉擰成了一條直線。
起身,已經不顧什麼是紳士,抓起她的手,連同她的名牌包,一起丟了出去。
「慕西城,你簡直就不是人。」被關在門外的牟林芝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從旁邊經過的秘書和員工,額頭滑下無數黑線,這小姐哪位啊?居然這麼大膽直呼總裁的大名,不但直呼總裁的大名,還叫總裁死人。
耳邊總算清淨了,慕西城總算可以靜下來心來辦公了。
不過才靜坐十幾分鐘,他的私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家里人打來的。
「西城,听林芝說她去了你的公司?」慕媽媽輕聲輕語地問道。
「媽,她是有來公司。」慕西城直覺那個女人向老媽打了小報告。
果然,慕媽媽下一句話便是,「西城,人家好歹是女生,你怎麼好意思讓她站在門外,快叫她進你的辦公室,你下班後,帶她去吃飯,不用提前回家,家里有你爸爸和我吃飯就夠了。」
「媽,我今晚要加班。」他有些氣悶。
「工作永遠都做不完,不要這麼拼命,我和你爸爸現在只盼著抱孫子,你們加把勁,爭取早點結婚,媽很喜歡那孩子,溫柔文靜。」
他老媽口中的溫柔文靜是另有其人吧?那女人八輩子和溫柔文靜都沾不到邊,她那叫文靜溫柔?還不如殺了他,還有什麼結婚,他還真被老媽的話給驚出了一身汗。
叫他和那女人結婚,他還真想這輩子當和尚。
「媽,我知道了。」他急急地掛了電話,然後氣沖沖地走到門口,門一開,果然那個死女人還在門口,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
「還真慢!」她嫌棄地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他的沙發上。
他黑著一張臉,瞪著她,而她卻不知羞恥地沖著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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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微筱實在是覺得無聊透頂,除了在別墅的天台看書,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下人來天台晾衣服時,看她坐在躺椅上發呆,忍不住開口叫道,「少女乃女乃,這上面風大,小心著涼,去少爺書房看書吧。」
蘇微筱看了眼下人,知道她也是一片好意,她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上面風吹著腦子比較清楚,看書才記得進去。」
叫她去那個男人的書房看書,她才不要。
昨晚兩人才鬧得不愉快,她現在不想去招惹他。
下人見她這般堅持,也不再勸她,將被單和衣服晾好後,她就離開了。
蘇微筱的頭越來越暈,估計是天氣太冷了,她手腳有些發涼,起身抱著書下了天台。
晚上那個男人沒有回來吃飯,她給兒子喂了女乃,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吹風久了點,她感覺鼻子有點阻塞,身子有點發熱,她將*頭的燈按亮,披了件外套,想找點感冒藥吃,在抽屜里模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倒是看到一個精美的盒子。
這盒子不是慕西城送給她的那條項鏈嗎?不對,應該是樂 的項鏈,她後來送給了樂 ,她忍不住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條項鏈,而除了那條項鏈,里面居然還附了一張紙。
她經不住好奇,撿起了那張紙,紙上面寫了一段話︰那天我追去機場了,她卻離開了,我知道她將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了我,卻從來不知道我喜歡她。
蘇微筱眼前一黑,眼眶微濕,拿在手上的紙條落在了地上。
他說的那天是指她坐飛機離開曼谷那天嗎?那天他去了機場?最寶貴的東西是指什麼?還有最後一句話是他的真心話嗎?他喜歡她?他不是喜歡樂 嗎?
她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思緒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如果不喜歡樂 ,就不會因為樂 而消失了整整一年多……
那他又為什麼說喜歡她,到底哪句話才是他的真心話?
「少爺!」樓下傳來下人的驚呼聲。
沐爵風喝的有點醉,他將外套遞給了下人,然後踉踉蹌蹌地往樓上走。
蘇微筱听到樓下有動靜,忙擦了擦眼淚,然後拉開門站在了臥室門口。
沐爵風抬頭時,剛好看到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嘴角一勾,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他沒看她,直接朝著自己的臥室走。
「沐爵風!」她突然叫住了他,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仰頭看著他。
他皺眉看著她,開口道,「什麼事?」
她咬著下唇問道,「你喝酒了?」
「你管得還真多。」他語氣有些沖,一把推開她,進了他的臥室。
他臥室門沒關,蘇微筱直接走了進去。
她揚起手中的那張紙,咄咄逼人地問道,「沐爵風,我想知道這張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紙?」他不耐煩地抬頭問道。
再看清楚那張紙後,他整張臉都變了,他起身,一把將她手上的紙搶了過來,然後語氣冷厲地質問道,「你干嘛隨便翻別人的東西,這是樂 的,可不是你的!」
「但是這話卻是對我說的,難道我猜錯了?」她上前,用手扳過他的身子,他低頭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痛楚,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哼道,「你想太多了,這怎麼會是寫給你的。」
「好,就算這紙不是寫給我的,那你為什麼喝酒?心情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她不打算放過他,硬要逼他說出心里話。
他目光幽深而陰寒地看著她,直到握在手上的紙被他捏成了一團,摔在了地上。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你很想知道是不是?」
「對,我想知道。」她只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答案就是……」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她。
「沐爵風!」她拍了下他的背,本以為他睡著了。
卻听到他的聲音幽幽地在她耳邊響起,「蘇微筱,離慕西城遠點。」
她杏眼圓睜,拍他背的手驀然一僵,停在了半空中。
「為什麼?你在吃醋嗎?」
她屏息期待他的回答,但回答她的卻是鼻鼾聲,他居然睡著了。
是她的錯覺嗎?那個男人居然有意在避開她,她剛下樓,他匆匆用完早餐,提著公文包從她面前走掉。
害她想叫住他都不行。
沐爵風一上午都處于分神狀態中,開會幾個小時,有兩個小時都在走神,主管們都好奇地看著他,總裁這幾天怎麼回事?不是走神就是沖著所有的人大吼大叫?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擦著額頭的汗水,感覺一陣陰風從他們身後掃過,所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是要變天了嗎?
果然下一秒,只听到沐爵風那駭人的吼聲,「這是哪個部門負責的?腦袋進屎了?不想做了是不是?」
被數落的部門部長,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沐爵風將手邊的資料全扔在了地上,起身整理了下西裝外套,對著所有領導說道,「明天再這個效率,你們都不用來了!」
凌厲的雙眸掃了下眾人,然後如同王者一般走出了會議室。
「 」的一聲,會議室的門差點被震垮,各個領導全虛月兌地倒在了沙發上。
出了會議室的沐爵風,用力將領帶給扯掉,心中的怒火似乎還沒有消,他掏出手機打給了別墅的管家。
「少爺。」管家接到電話後,顯得十分謹慎。
「少女乃女乃在家?」他挑眉道。
「是的,少爺!」管家不明白這幾天少爺干嘛一天要打幾個電話回來,而且每次打來電話都是問少女乃女乃在干什麼。
「她在做什麼?」他又問道。
「在看書,少女乃女乃在看書。」管家瞄了眼樓上,確定她沒下來過。
「恩。」啪地一聲掛了電話,沐爵風覺得自己太多疑了,他都不允許她出去找工作了,她還能去哪里!
但昨天喝醉了,他隱隱記得她跑來他的房間,質問他那張紙條的事,他當時借由喝醉而假裝睡著,他沒料到那張紙會被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