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齊叫了一杯威士忌,坐在離她稍微有點遠的一桌,席晚涼並不知道,他跟蹤她進了酒吧。
她現在只想喝酒,被那個男人欺負,她夠淒涼了,居然還被家里人趕了出來,要她獨立是嗎?她就是一個依靠家里人才能生存的可憐蟲,叫她去賺生活費,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麼?端盤子?估計會把盤子摔了一地。
她突然發現她什麼也不會干!!真的被她老爸猜中了,她真的是離開家,什麼都不會的可憐蟲。
辛辣的酒被一杯杯灌進她的肚子里,她感覺整個人快要冒煙了,她很少喝酒,就算喝酒也有節制,但現在她只想醉了,然後什麼也不用去想,她還是那個什麼都不用煩惱的大小姐。
蘇小齊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秘書打來的,問他現在在哪里,他將手機關機,然後起身走到那個女人的身後,伸手將她手上的酒杯給抽走。
她惱怒地轉過臉,誰這麼討厭,她正喝得起勁,居然將她的酒杯給拿走,存心和她作對不是?
「臭*,居然是你!你還我酒杯!」她大腦有那麼一點清醒,她現在關心的是她的酒,至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一時間還沒想到這層去。
「走了,還喝,酒吧要打烊了!」他將她位置上拉了起來,她不滿地甩開他的手,「誰讓你扶了,我自己會走,你真多事!」
她彎腰去撿她的行李箱,其實行李箱也沒什麼,就幾件衣服,她的存折放在她的兜里。
「醉成這樣,你準備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他難得好心地問道。
她打了個哈欠,醉醺醺地搖著身子,「我沒錢付你車費,別想趁機敲詐我,我沒錢,我要睡大馬路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她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他。
他擰眉,走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行李箱,低頭看著她過于紅暈的臉蛋,嘆氣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先住那里吧!」
她就算喝醉了,但意識還是有的,見自己的行李被他提著上了車子,她打了個冷顫,趕緊上前一把拽住自己的行李,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東西給我,你想干什麼?別以為喝醉了好欺負,我告訴你,我可不會上你的車,你這麼討厭我,說不定將我拉到哪里去賣了!我還要傻傻地給你數錢!」
「看來沒有全喝醉,還有那麼一點常識。」他勾唇冷笑道。
「我當然沒喝醉,我還能喝酒杯!」她夸下海口,然後抓著頭,一臉迷糊地看著路邊的標識,這里是哪里?她居然分不清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他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時間已經為晚上十點。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上我的車,我替你安排住處;第二︰提著你的行李坐車去找住處,但這麼晚,除了住酒店,估計也沒地方讓你留宿了,一般的酒店價格在……」
席晚涼根本沒听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抓住後面關鍵性的字,‘價格’。
「上你的車!」她現在身上就幾千塊錢,難不成他還搶了她的錢?這麼一想,她便大著膽子跟他走,看他能帶她去哪里。
席晚涼就算再不清醒,但此刻看到這麼大一棟別墅,酒也醒了不少,這里不會是他的家吧?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他看出她的迷惑,耐著性子解釋道,「現在這麼晚了,先在這里住一晚,明天你可以去找住處,也可以繼續留在這里,但不是免費給你住的,是要有條件的!」
「條件?」
「對,你會做什麼?」他盯著她迷糊的臉蛋問道。
「我會什麼啊!我什麼也不會,煮飯不會,洗衣服更不會!」她整個人沮喪到了極點,都怪家里把她*壞了。
蘇小齊似乎也沒對她抱有什麼希望,听她這麼一說,更加不抱任何希望了。
「那整理文件會嗎?你每天幫我整理一些文件,我免費讓你住,如何!」他的條件夠低了,如果她還說不會,那他只能將她攆出去了。
「會!但是你不是很吃虧?」她小聲地嘀咕道。
「你別小瞧那些文件,是很重要的文件,你小心整理,別出錯,一個數字可能涉及到幾萬或者上百萬的價值。」他故意恐嚇她,免得她粗心大意的。
「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叫我整理,你不怕我泄密嗎?」她奇怪地看著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幫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幫她。
「你其他的不是不會嗎?」他白了她一記,好像在說,她問了很白痴的問題,她撇了撇唇,似乎他說的也有道理,其他的工作,她確實不會。
「你的房間在我的隔壁,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過來,明白?」
「額,謝謝。」她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他,不管他的用意是什麼,但他畢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她,而之前她那樣對他,他居然都沒放在心里,他是太好心了,還是另有企圖呢?
「還真是難得啊!居然听到你道謝,席晚涼,你少給我找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他笑著進了客廳。
她吐了吐舌頭,剛才還覺的他人不錯,現在听他這麼一說,瞬間將她對他的好感減低。
佣人端來牛女乃遞給蘇小齊,「小少爺,這是你的牛女乃,這位是……」
蘇小齊向她介紹到,「席晚涼,你給她也來杯熱牛女乃吧!」
「好的,少爺!」佣人笑著走向廚房,不忘多看了她幾眼。
席晚涼尷尬地說道,「我住在這里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家人?」
她將視線看向樓上,好奇地四處打量。
「我父母出國了,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你隨便住!」他喝了一口牛女乃,然後往樓上走掉,回頭對她交待道,「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剛才那位佣人,她算是這棟別墅的老佣人了。」
「額!」
「那我去工作了,沐浴室在你隔壁的房間。」他交待完,然後上了樓梯。
席晚涼將行李放在客廳里,忍不住打量起他家的擺設,不愧是有錢人家,裝橫很精致,她家的空間算大了,他家的客廳應該有她家的兩倍大,她忍不住嘖嘖有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比較愛睡懶覺,一大早就被隔壁傳來的聲音給吵醒,而且不是他的聲音,而是女人的聲音,她從*上爬了起來,然後起*穿衣服。
當她拉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個背對她的背影,那人突然轉過身,四目相對,對方驚訝地指著她,「你怎麼在這里?」
因為上次慕橙的party上,兩人在洗手間見過面,所以慕橙一眼就認出了她。
而她也略顯驚訝,沒想到慕橙這麼早來找這個男人,而且還穿的這麼清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慕橙是來*蘇小齊的。
她拉回思緒,對著慕橙友善地笑道,「你好,我叫席晚涼,你叫慕橙是吧?」
慕橙杏眼圓睜,看了眼她的睡衣,然後不悅地說道,「你怎麼在小齊哥哥家?你是他什麼人?」
席晚涼尷尬地抓了抓長發,她們算什麼關系?朋友嗎?好像她們從來就水火不容……
想了好久,她終于笑著回答道,「算是朋友吧!」
「朋友?朋友會住在小齊哥哥家?你當我是白痴?」慕橙眯著鳳眼,雙手環胸,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然後冷哼道,「是小齊哥哥的*吧!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表面上是朋友,到後來還不是爬到他的*上,哼!」
席晚涼被她這麼一說,頓覺臉色無光。
「慕橙,你一大早跑來我這里就為了奚落別人嗎?」蘇小齊拉開臥室門,系著領結,皺眉說道。
慕橙轉過身,一只手勾住他的手臂,吃味地說道,「小齊哥哥,為什麼她能住在你的家里,我就不能,我明天也要搬來你這里!」
蘇小齊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別鬧了,慕伯伯是不會同意的!」
「我不管,我就要和小齊哥哥住在一起!」她頭一偏,靠在他的胸口,完全不理會站在她們對面的席晚涼。
席晚涼頓覺自己是多余的!而且那個女人說的沒錯,她憑什麼住在這里,還是想辦法搬出去吧!
蘇小齊看向她,然後將慕橙的頭推到一邊,用著溫和的聲音說道,「慕橙還沒吃早飯吧!陪我下去吃早飯吧!」
「好啊!吃了,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好不好?」她笑得十分狡黠,哼,和我爭,你還女敕了點!她用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席晚涼,席晚涼只覺無奈。
「你又逃課?我可不想當壞人,你還是吃了早餐去上課吧!」蘇小齊對她是敬謝不敏,這女人從小就很黏他,長大了,也是這麼黏他,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他們是情侶,但實質不是。
「我不管,我今天不想去上課,就一天,讓我逃課一天好不好?」她搖著他的手臂,開始撒嬌。
蘇小齊看了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席晚涼,推著她下樓,「好,你要去公司可以,先下去吃早餐!我有話要對她說。」
慕橙雖然不想他和那個女人說話,但她想在小齊哥哥面前表現地很大方,所以她笑著下了樓。
席晚涼不明白他現在還想和她說什麼?叫她馬上搬出這里嗎?她看著他,直到他開口。
「下去一起吃早餐吧!」
「我今天會出去找房子!」她不想打擾他們之間玩的恩愛。
「你確定?」他眉頭一皺,臉上有著不悅。
「是,我十分確定,我要去找房子!」她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受人白眼了。
「是因為慕橙?她說話從來都是這樣,你別放在心里!下去吃早餐,房子的事,改天再說吧!難道你不用上課?」他挑眉看著她,看她這年紀應該還在讀大學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我給你房租,讓我住在這里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就搬走!「
「隨便你喜歡,或者你可以考慮之前我說的,幫我整理文件,我讓你免費住在這里!」他雙手帥氣地插在褲兜里,然後朝著樓下走去。
席晚涼對著他的後背說道,「那好,我放學後,幫你整理文件,算是房租費!」
他嘴角一勾,頭也不回地說道,「好!」
席晚涼笑了笑。
她從學校出來後,正準備四處逛逛,一輛拉風的跑車從她面前開過,然後直直地停在了一家服裝店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高挑的美女,車門的另一邊也被人打開,被西裝褲包裹地勻稱的男性長腿。女人的腰肢被男人一手給摟住,兩人朝著服裝店走了進去。
席晚涼定楮一看,那男人不是于姍的老板迪奈嗎?挨千刀的男人,居然那麼傷害好友!!這種渣男,就應該給他點教訓才行,免得他太得意。
她悄悄尾隨在他們後面進了那家店。
還是名牌店,這男人肯定是帶這個女人來買衣服,哼,那女人一看就是剛被喂飽過!惡心的很!!
她掏出好友的手機號碼,叫好友過來看戲,好友拒絕了,她不想看到那個男人。
席晚涼也不再勉強好友,她不過,那就自己行動!!
她看到地上有不要的包裝紙,她撿起來往肚子里用力一塞,然後挺著肚子往那兩個人走了去。
「哎呀!好痛,我是不是要生了!」她突然抓著一排架子上的衣服,撫著自己的肚子,尖叫道。
四周的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她忙低頭,不讓她們瞧見她的臉,她曾經上過新聞,這些人很有可能認識她。
迪奈和他的女伴也朝她看了過來,迪奈正用著好奇的目光盯著她的肚子,這女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突然朝他走來,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她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抓著他的褲管,哭道,「奈奈,我就知道你在這里,你知道我跟蹤你很久了嗎?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這女人雖然比成熟,但我比她年輕,我更懂得伺候你,她有什麼好的呢?」她哭得深情並茂,旁邊的店員都忍不住過來看熱鬧了。
「我連孩子都給你懷上了,你是不是應該選擇不再和這個女人見面了?你要錢,我可以叫我爸爸給你錢,你別丟下我好不好?」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低頭哭著。
旁邊的店員開始對著迪奈和那個女人指指點點。
「這男人真是惡心,怎麼可以這樣?」
「對呀!自己女人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在外面亂搞,真該拍下來放網上!」
席晚涼憋著笑,低頭擦淚實質是在笑。
迪奈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女人瘋了吧!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哧道,「你這瘋女人,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干嘛陷害我!你說啊!」
他用力將她一推,她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原本塞在肚子里的紙全滾了出來。
這下完了,自己好不容易偽裝的一切,全被自己搞砸了!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啊!迪總你看,她的肚子是假的!」那女人眼尖地發現,然後指著她的肚子冷笑道。
迪奈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伸手將她的臉給抬了起來,瞬間指著她冷笑道,「額,我認識你,你是到我公司來的那個女人!你和小齊認識對不對?還有于姍……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了!一定是于姍叫你這麼做的對不對?可惡!」
「不是姍姍叫我這麼做的!是我自己想要整死你,你這個混球,玩弄女人敢情的混蛋!你雖然沒傷害我,但是你傷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她掄起拳頭對他猛踢,剛好踢中他的重要部分。
「嗷,你這女人,你想殺了我是不是?」他捂著胯、下,難受地呻、吟。
「你活該!這是你自找的!」她對著他揮了揮拳頭。
「你……我要告你!告你對我動粗!」他整張臉變綠再變白。
「告啊,你盡管去,只要你不怕我的丑聞被記者知道,就盡管去!」她不怕死地冷笑道。
迪奈瞬間吃了啞巴虧,但他不會就這樣妥協的,等她一離開,他趕緊給蘇小齊打了個電話。
蘇小齊接到好友的電話,吃驚不少,席晚涼去找了迪奈,還踹了他那里?
「哥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才會那樣對你啊?你不會是輕薄她,她才……」他整個人跳了起來。
「拜托,我現在是受害人,而且我是你哥們,你怎麼可以這樣詆毀我,趕緊將那女人收了,我實在是太痛了!」他那里還火辣辣地痛,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和女人干事了,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OK,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你也要有個解釋吧?那女人為什麼會去找你?」他十分好奇席晚涼和迪奈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哪里和她有關系,她是為了于姍,才那樣對我的!我和于姍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插手,死女人,簡直想廢了我!」他痛得直咬牙。
蘇小齊忍不住笑了出來,「哥們,她也是為了你好,你就減少運動,多工作,這樣更有利于身體健康,先不說了,我要急著去開會,晚點再聊!」
「喂喂……蘇小齊,你這重色輕友的家伙,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敢掛電話,我就和你絕交!」迪奈正處于悲憤的邊緣,隨時都可能爆發,他現在需要安慰。
「那你說,你想我怎麼做?我和她也不熟,而且我不想為了你的事,和她扯上關系。」
「你得了吧!你和她早就牽扯不清了,少撇清一切!好好管、教下你的女人,那女人實在是太彪悍了!」想起那一腳,迪奈還心有余悸,那腳真是猛啊!不曉得他的寶貝壞了沒有。
「我去說說她,你也別太在意了,好好休息,養好身體繼續奮戰!」蘇小齊飛快地掛了電話,再听這家伙抱怨下去,他今天的工作也不用做了,那個女人真讓人不省心,居然膽大到踢男人那里,她不知道男人最寶貝那里了嗎?
終于替姍姍出了這口惡氣,她神氣地回了別墅,然後開始進餐。
她替自己買了便當,正躲在自己的臥室,邊看電視邊吃東西,房間的門被人用力敲了下,她放下盒飯,然後起身替對方開了門。
「你做什麼?」她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可以進來吧?」他看了眼她的房間,目光落在一個盒飯上。
「你找我做什麼?我要吃飯,你有什麼事就在門外說吧!」她快餓死了,什麼話非要現在說,等她吃飽了說,不一樣嗎?
「你今天去找了迪奈?」他技巧性地問道。
「額,你是為了那個男人才來質問我的?切,那男人真是死不足惜,我還覺得我那一腳太輕了!」她氣煞地模了一把嘴,既然他是來找她問話的,她也沒打算替他的耳提面命,「你如果是為了那個男人來找我,我勸你省省力氣,我要吃飯了!」
「你不該踹他的那里,以後別這樣了!」
他是在給她說教嗎?她翻著白眼,這男人未免太好說話了吧?他難道不是該臭罵她一頓,叫她以後別再整他的好友了?
真是的,害她原本想要罵人的話瞬間吞了回去。
「知道啦,他不做出過分的事,我也懶得理他,可以了吧?」
「可以,你怎麼不下樓吃晚餐,盒飯很難吃。」他指著她的盒飯說道。
「不用,我覺的盒飯很好吃,有勞你了!」她當著他的面把門給關上了!真是討厭,她的飯都快涼了,這男人怎麼那麼多廢話。
她剛坐下,正準備開動,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敲響,這男人有完沒完啊!
「還有什麼事?」她耐著性子問他。
「下樓用餐吧!佣人做了很多,你可以將你的盒飯拿到樓下一起吃!」他建議道。
「你就這麼想我下樓吃飯?」她不解。
「我一個人吃飯很無聊,做了很多,不吃完浪費掉也可惜!」他聳了聳肩。
既然他這麼大方地邀請她加入,她似乎沒道理拒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