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歸元听喬智叟這麼一說,心中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吁嘆一聲道︰「如果不關張停戶,我們恐怕要被那個姓吳的防御使活捉了去!張記交子鋪戶畢竟是大夏國的錢莊,自從天王李良元撕毀停戰協議,我們和宋國可是敵手!」
喬智叟道︰「姓吳的宋國防御使怎麼回事,老爺莫非和他接過火!」
馬歸元定定神兒道︰「提起這事真是窩囊,老夫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喬智叟道︰「此話怎講?老爺你早晨從這里出去時不是好好的嗎?」
馬歸元伸伸脖子,灌下一口水,道︰「今早從馬記交子鋪戶出去後我上八角寺去找伊塔虎突,和他說完話兒走出門去,踫見一個人兒,你猜這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喬智叟勾勾腦袋︰「從什麼地方來的?難道還能從天上來!」
馬歸元吸吸鼻子,道︰「這人是羅天,就是擁有八塊金磚的那個年輕人!」
喬智叟驚呼一聲︰「怎會是羅天?羅天跑八角寺弄啥去了?」
馬歸元道︰「老夫當時也這樣疑問,這個羅天跑八角寺弄啥來了?原來八角寺後院有眼水井直通月牙坊,羅天在坊間嫖宿,被那個姓吳的防御使追趕,才從水井里逃生出來!」
喬智叟瞠目結舌︰「八角寺後院的水井直通月牙坊,以前怎麼沒听說過?伊塔虎突的嘴皮兒從來沒抬過呀!」
「伊塔虎突這個狗賊!」馬歸元罵了一聲︰「老夫當時就去問他,可這廝跑得不見影兒了,老夫才和羅天一道上了張記交子鋪戶!」
「原來老爺上張記交子鋪戶去哪?」喬智叟問道︰「去哪兒干嗎?張殿上次叫老爺過去鑒定金磚,至今一個子兒也沒給,老爺倒勤快喲……」
馬歸元打斷喬智叟的話︰「還不是為了八塊金磚?你想想,八塊金磚要是擱我們這那是什麼攤場?整個渭州城一半的交子生意恐怕要被我們拉過來!」
喬智叟道︰「老爺原來是為金磚?那麼簡單的事,用得著神神道道、失魂落魄……」
「你懂個屁!」馬歸元罵了一聲︰「人說你是喬智叟,我看你是喬蛀蟲,知道八塊金磚值多少錢嗎?」
喬智叟被馬歸元罵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吃吃吶吶道︰「值……多少……錢……」
馬歸元道︰「八塊金磚價值5萬兩銀子,也就是5萬貫銅錢,等于大夏國半年的財賦收入呀!」
喬智叟驚得一愣一愣,張大嘴巴道︰「值這麼多錢?一個羅天哪來這大財富?不是江洋大盜吧!」
「盡放驢屁!」馬歸元罵︰「羅天那麼標志白淨的後生能是江洋大盜?告訴你,他不是汴梁城的皇子,就是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李邦彥六大權臣的親戚。♀♀如果把羅天和八塊金磚全都帶回大夏國,老夫不就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功勛了嗎!」
喬智叟道︰「所以老爺才和羅天一道去張記交子鋪戶討要金磚?可怎麼又慌慌張張跑回來,還要關張停戶!」
馬歸元吁嘆一聲︰「老夫和羅天來到張記交子鋪戶和張殿正談金磚之事,門外闖進兩個人來,一個是姓吳的防御使,一個竟是老夫的仇人田牧香!」
喬智叟道︰「田牧香不就是梁埂山的千金嗎,被老爺您賣給月牙坊老鴇翟鴻巾了呀,怎麼……」
馬歸元道︰「老夫是把田牧香賣給月牙坊雞頭老鴇,可那個姓吳就不會救她?一定是姓吳的防御使救了田牧香,他們兩人才合伙來張記交子鋪戶捉拿羅天,把老夫也連帶了!」
喬智叟長嘆一聲︰「原來這樣?這麼說老爺是從防御使和田牧香手中逃月兌的?」
馬歸元點點頭︰「防御使和田牧香將老夫和羅天控制後,那個姓吳的家伙便將羅天帶到門外問話,讓田牧香一人守著老夫。想老夫當年也是一員戰將,哪能被女流脅迫?因此,趁這娘兒一松心的當口,搶了腰刀,胡亂砍殺,逃跑出來……」
喬智叟听完馬歸元講完,哈哈笑道︰「老爺真是福大命大,能從兩個武將手下逃生,真可謂關雲長顯身!」
喬智叟把馬歸元恭維得舒舒服服了,突然說道︰「老爺雖然逃生,可這半年來還沒干成一件事啊!」
馬歸元怔怔地看著喬智叟︰「喬老兒這話什麼意思?」
喬智叟看了馬歸元一眼,定定神兒道︰「老身和老爺爺也算故交,今日就把話挑明吧!」
喬智叟咽了一口唾沫,接著道︰「您花5千兩銀子策動秦隴軍嘩變,到頭來弄了人錢兩丟,一個秦隴軍夜魅策反過來,是為第一大錯。想弄羅天和八塊金磚上大夏去,也是雞飛蛋打,是為第二大錯。如果這兩大錯被天王知道,他能輕饒?老爺要明白,您現在的角色是大夏國安撫處置使。請問您掛了這個餃後安撫了哪些人?又處置了哪些人?老爺要知道大夏法度的嚴酷,對不稱職的官吏不是革職那麼簡單,弄不好還要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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