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擊打聲只為爭一口閑氣;怒目相視的眼神是恨對方鳩佔鵲巢。♀
天底下的女人哪個不是這樣?在別的事情上恐怕還能相讓,可對待男人,恨不能拴在自己褲帶上方才甘心。
吳玠見兩婦人爭閑氣動了刀槍,左呼右喊叫她們住手。
張聲、楊遷、于謙、孟洋大家紛紛上前相勸。
那些兵士卻嘻嘻哈哈看熱鬧。秦隴軍向著田牧香,山呼海嘯地吶喊︰「梁姑娘,凶猛一些,不能讓別人小瞧我們秦隴軍!」
青雲兵向著孫荊草,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孫寨主,拿出真本事,讓她試試落影追魂梨花槍的厲害!」
吳玠見兩下里的兵士這般鬧騰,騎在馬上這邊阻阻,那邊攔攔,可孫荊草和田牧香不住手,兵士們那里阻攔得住?
這壁廂里,兩員女將越斗越酣。孫荊草是樊梨花再生,田牧香是穆桂英下山。
一個手中的落影追魂梨花槍如蛟龍擺尾,一個手中的柳葉雁翎刀似猛虎磨牙。
刀對槍,槍對刀打了幾十個回合,田牧香漸漸力不從心,喝喊秦隴軍兄弟上前幫忙。
孫荊草見得,也就招呼青雲兵準備廝殺。
西夏兵逃之夭夭,窩里斗甚囂塵上,氣得吳玠額頭上的青筋暴綻。
只見他打馬沖到孫荊草和田牧香跟前,揚起麒麟鋼槍「 」連劈三槍,然後一挑,將孫荊草和田牧香的刀槍分開,道︰「鬧什麼鬧?這里是戰場,不是你們家後院,一點軍令都听不進去?再胡鬧,在下把你倆全給休了!」
吳玠從來沒這樣發過火,也沒說過這樣刻薄的話,現在這樣一說,還真把孫荊草和田牧香給震住了。
孫荊草和田牧香自知理虧,不敢和吳玠爭辯,面面相覷沉默一氣,羞愧難當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吳玠見兩位夫人收了狂性,正要喝令將士按原計劃行軍,卻見洪大嫂風塵僕僕趕回來了。
吳玠心中一塊石頭頓時落地,噓嘆一聲,道︰「好我的姐姐,你沒把人嚇死,這段時間跑哪去嘍!」
洪大嫂眉飛色舞︰「啊呀呀痛快!真個痛快!」
孫荊草見洪大嫂這麼說,知道自己剛才的分析沒錯,便在她的上擰了一把,道︰「活月兌月兌一個二百五,怎麼一個人去阻攔西夏兵?」
洪大嫂回敬一個,擰擰孫荊草的臉蛋,一本正經地說︰「一個人咋?一個人照樣驅趕西夏龜孫子!」
孫荊草道︰「這麼說姐姐你沒吃虧?西夏人也沒難為你!」
洪大嫂哈哈大笑︰「為難本大嫂的人還沒從他娘肚子里生出來!」
孫荊草道︰「真有那麼英雄?說出來讓大家听听!」
洪大嫂定定神兒,咽了一口唾沫,款款說道︰「奴家被吳將軍選為馬前洪嫂,心中就嘀咕,該立個功什麼的讓馬左于謙,馬右孟洋,還有我家那個貓不拉的石不要小瞧!于是就去找西夏兵格殺,想馘幾個耳朵回來……」
孫荊草打斷洪大嫂的話︰「馘的耳朵哪?本姑娘只記得漢家的飛將軍夜入匈奴大營,馘耳百余只而歸,姐姐能馘幾只來著!」
洪大嫂笑笑「妹妹你甭打岔嘛,听姐姐慢慢來說!」洪大嫂頓了一下,接著道︰「奴家不是飛將軍,卻要效仿諸葛亮!」
石一旁插上話︰「老婆你長得像只木桶,腦袋好似石頭,還能效仿諸葛亮!」
洪大嫂白了石一眼︰「就你嘴長,欠揍了怎麼的?你老婆怎麼就不能效仿諸葛亮?」
吳玠見洪大嫂風趣幽默,訕笑著道︰「大嫂快說說你是如何效仿諸葛亮的!」
洪大嫂一板一眼地說︰「奴家想抓住西夏酋首李良元,這不勝過馘回成千上百名兵士的耳朵嗎?」
「對呀!」大家全都喝彩︰「只要擒住酋首李良元,邊患不就一下子除了嗎?」
「說得對!」洪大嫂道︰「諸葛亮七擒孟獲用的全是計謀,奴家就效仿了一下,趕在西夏兵前頭,在青瓦台裝扮成賣水的,只等李良元那廝過來!」
孫荊草道︰「李良元不是三歲小孩,你想讓人家過去,人家就能過去?」
洪大嫂哈哈笑道︰「這就是奴家的計謀。奴家弄了兩大甕井水,拿一把小木勺,也就盛兩口水,要賣一兩銀子!」
于謙、孟洋、張聲、楊遷幾個全都哄笑起來︰「大嫂真行,兩口水要賣一兩銀子,這比黑豆皮上榨油的員外還摳呀!」
洪大嫂道︰「這就是計謀,那些西夏兵想喝水,卻不願意付錢,就和奴家爭吵對打。奴家將他們打到一地,李良元果然就走過來了!」
大家屏聲靜氣,等著洪大嫂下面的話。洪大嫂卻買個關子,道︰「你們猜猜,李良元怎麼哪?」
孫荊草道︰「這還猜,你一個人回來了,是被李良元的鐵林衛士給趕跑了!」
洪大嫂哈哈一笑︰「妹妹只猜對一半,奴家的乾坤雙棒槌擊中李良元的腦門……」
吳玠驚道︰「這麼說李良元被大嫂給打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