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叟一邊說,一邊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琥珀項墜遞給施丹,道︰「這是一枚項墜,價值千金,老夫送給施姑娘,還望施姑娘笑納!」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都知道各自心中在想什麼了,施丹知道喬智叟這頭老牛要啃兩口女敕草,心煩氣躁地想拒絕,可一想到奪取鎮魂關的使命,只能忍氣吞聲發作不了。♀
施丹從床沿上抬起身子,在屋地上輕輕踱步,一邊心中說道︰「老狗現在是鎮魂關的二把手,說話的的份量比一把手巴不愣登還大,如果拒絕他的貪婪之念,無疑是掀翻葫蘆帶動瓢,雞飛蛋打,得不償失。罷罷罷,先依著他,穩著他,拖延時間,等羅天回來再說……」
主意拿定,施丹便就走上前去,佯裝喜歡地從喬智叟手中拿過琥珀,捧在眼前左看右看,嘻嘻笑道︰「啊呀呀啊呀,真是天上獨一,地上無二,老爺子從哪里弄來這麼金貴的寶貝!」
喬智叟見施丹喜歡,張開月兌落了牙齒的嘴巴笑道︰「確實是天上獨一,地上無二,這是老夫特意為施姑娘準備的!」
喬智叟一邊說,一邊抓住施丹一只手,輕輕撫模,便模便說︰「姑娘的手手多好,就像這琥珀項墜一樣!」
施丹訕笑著把手從喬智叟手中拽拖出來,咯咯笑著,道︰「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琥珀!」
喬智叟急忙接上施丹的話,道︰「要問琥珀,那可有點傳奇!」
施丹玩弄著琥珀,看了喬智叟一眼,道︰「琥珀還有傳奇?快講出來听听!」
喬智叟哈哈笑道︰「只要姑娘願意听,老夫就講!」
喬智叟清清嗓音,道︰「其實這枚琥珀項墜老夫在渭州城就弄好了,想送給姑娘,只是沒有機會!」
施丹一怔,款款說道︰「這太夸張了吧,老爺子在渭州城怎麼弄來一枚琥珀項墜!」
喬智叟長嘆一聲︰「琥珀本來是長安客商的,老夫費心勞神,才將他據為己有!」
施丹「哦」了一聲,道︰「琥珀是長安客商的?長安客商的琥珀怎麼就到老爺子手中?這還真有點傳奇了!」
喬智叟見說,便道︰「老夫在渭州城馬記交子鋪戶做賬房先生時,一點一點湊夠銀子,才將這枚價值千金的琥珀贖到手!」
施丹驚道︰「老爺子不是商人嗎,怎麼成了賬房先生?」
喬智叟「嗨」了一聲,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時候我們在渭州經營交子鋪戶,稍有松心,就會被宋軍識破,一旦識破身份,就有殺頭之險,因之,便將真實身份隱藏不露,以商人身份對外!」
施丹哀嘆一聲︰「原來這樣,哪長安客商的琥珀怎麼就到老爺子手中來了呢!」施丹有話沒話地找話說。
喬智叟在腦袋上搔了一陣,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個長安客商販賣食鹽虧了本,只好將價值千金的琥珀擋在馬記交子鋪戶。老夫一看琥珀是好東西,便給長安客開了價。長安客商拿著錢走了,老夫就琢磨如何將琥珀據為己有!」
「哦 !」施丹驚道︰「這麼說老爺子耍了手段,才將琥珀項墜弄到手!」
喬智叟翻轉著發黃的眼楮珠子,道︰「不是在琥珀項墜上耍手段,而是為籌措贖琥珀的銀子耍了手段!」
喬智叟頓了一下接著說︰「老夫是馬記交子鋪戶賬房先生,也是金銀手。客戶打造首飾什麼的金銀都要經過老夫之手,老夫就在這上面用手段……」
施丹見喬智叟越說越絮繁,禁不住道︰「太嗦了,雞毛蒜皮,雞骨頭馬薩的事情全往出講,誰愛听?能不能挑重點的說上幾句!」
喬智叟「哦哦哦」幾聲,道︰「姑娘說的對,應該挑重點的說!」
喬智叟將一只蚊子拍死在腳巴骨上,道︰「剛才說到老夫是金銀手這里了,就接著金銀手說!」
喬智叟頓了一下,接著道︰「你知道金銀手嗎?就是交子鋪戶直接和金子銀子打交道的人,客戶送來金子銀子要作器物,老夫開爐熔煉時,便從每一塊上擄個小丁點,這一小丁客戶不在意,老夫卻能集腋成裘,積攢不少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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