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庸、蔡猛見皇上來問,哪里還敢隱瞞,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將擂台上前後經過講給徽宗來听
徽宗听完鐘庸、蔡猛敘說,訕笑一聲,道︰「听你倆這麼一說,那武旋風確實是童貫事先安排好的;而賣梨小廝不知來歷,真真切切將武旋風打下台去;他自己又被吳玠打敗!」
徽宗一邊說,一邊用眼楮掃視一下周圍的人,道︰「吳玠的武狀元貨真價實!」
蔡猛稟道︰「皇上聖明,吳玠的武狀元當然貨真價實!
蔡猛說得風生水起,突然加大語氣,手舞足蹈起來︰「沒見吳軍爺那一記金雁功、神駝足、旋風掌,哈哈,那真是天下第一……」
徽宗被蔡猛這麼一說,心中忖道︰看來童貫是做手腳了,這廝已成眾矢之的,不給他換個地兒是不行了。
徽宗左思右想,尋思將童貫調換什麼地方才算合適?突然,想起出使遼國的使臣還未敲定,便就想道︰童卿對朕忠心耿耿,不能為這點事將他打入冷宮,讓其出使遼國,一展雄才,不是一箭雙雕的效果嗎……
主意拿定,即刻下旨︰童貫狗苟蠅營,詭譎狡詐,以打擂選帥為名,謀小集團利益之實,免去其殿帥府太尉一職,听候發落。
聖旨下達,徽宗又叮嚀小太監給童貫傳話,叫他不要灰心,說是皇上想讓他出使遼國,才這樣安排的。
童貫感激涕零,叩頭謝恩,卻听宮外衛士傳進話來︰「宰輔蔡大人求見!」
徽宗听說蔡京宮外求見,立即宣他進來。
蔡京疾風似火走進門,躍到丹墀之下,將手中一份書信遞給徽宗,道︰「聖上,大事不好,西夏派人來下戰書,要和我國擇日決戰!」
徽宗接過蔡京遞上來的戰書瀏覽一番,即道︰「這西夏人瘋了,前腳發檄文,後腳下戰書,眾卿幫朕琢磨琢磨,如何處置西夏之事!」
隴親王道︰「孫子雲︰兵者,詭道也,攻心為上,攻城為下,西夏人欲借孫子兵法,亂我軍心,才這樣雙管齊下,一邊發檄文,一邊下戰書!」
童貫道︰「西夏人突然來下戰書,全與趙鼎城此前采取的以守為攻的方略有關。趙鼎城擔當邊關元帥多年,沒打過一次像樣的勝仗,現在將他撤換,心中還覺不滿。以下官之意,這事交由趙鼎城處理,誰的孩子誰抱上……」
童貫這時候還在咬諞隴親王,氣得隴親王雙目噴火。
只見他指著童貫破口大罵︰「童貫狗賊,老夫出任邊關元帥期間,以守為攻,多次粉碎西夏人的擾邊進攻,取得馬頭坪、哇峪口、鎮魂關多次勝利,你這個沒有****的貨件怎麼睜著眼楮說瞎話……」
徽宗見兩人又爭吵起來,揮手制止,道︰「你倆不要爭吵好不好!」
說著,轉向蔡京,道︰「宰輔有何看法!」
蔡京見徽宗來問,沉默半天,道︰「以蔡某之見,天朝上國不必與鼻屎小國斤斤計較?天朝自仁宗朝以來,一直堅持和睦政策,西夏人可能又沒錢了,給些金銀布帛按按嘴算啦!」
趙鼎城堅決反對委曲求全的金錢外交,他揶揄蔡京,道︰「宰輔家有交子鋪戶,朝廷哪有?常言道︰醫生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西夏撮兒小國之所騷擾邊境,全是軟弱無能的金錢外交種的惡果。♀天朝現在兵足將廣,夏人既然下了戰書,我軍就借力打力,將其一舉殲滅,消除邊境隱患……」
徽宗是好大喜功之人,趙鼎城這麼一說,正和他的心意,便道︰「御弟和孤不謀而同,現在西軍元帥已有人選,立即部署與夏軍作戰!」
說著斷喝一聲︰「速宣新科武狀元吳玠覲見……」
卻說吳玠坐著四乘小橋,和一幫隨從已經走到延福宮外面,听到聖上傳喚,立即進得宮去。
徽宗本是愛美之人,見吳玠堂堂一表,凜凜一軀,心中自先高興幾分,喝喊一聲︰「愛卿請上前說話!」
吳玠向前幾步,在丹墀下站定,單膝跪倒,厲聲說道︰「小生吳玠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吳玠自從做了隴親王的乘龍快婿,跟岳丈學了不少禮節、禮儀,見了皇上,自然不慌不張,禮儀一番。
徽宗滿意地一笑,讓吳玠起身說話;吳玠站起身來。
徽宗又道︰「賢契是哪里人士,貴庚幾何?」
吳玠道︰「小生是秦鳳路渭州府得順軍隴干人,年方一十九歲,爹爹吳奕是朝廷命官,現知渭州府!」
這時候,童貫才知吳奕是吳玠的爹爹,而隴親王與他離開渭州時執意要將元帥印綬交給吳奕執掌,看來他們早就預謀好了。
童貫頓時有種被戲弄的感覺,更就相信吳玠取得的武狀元有貓膩。
但徽宗礙于趙鼎城是皇室宗親,听不進童貫阻諫,還免了他的太尉官職,童貫眼楮珠子一轉,便將賭注押在蔡京身上,輕聲輕步走到蔡京跟前竊竊私語。
有言道︰魚找魚,蝦找蝦,蛤蟆找的蛙親家。
童貫和蔡京盡管在一些事情上見解相左,可一旦對付圈子外的人,便就沆瀣一氣,一拍即合。
這時候,蔡京听童貫說吳玠的武狀元有貓膩,便就走到徽宗身邊耳語幾句。
徽宗本是性情中人,童貫說吳玠的武狀元有貓膩他沒在意;蔡京又來嘀咕,他就有想法了。
于是,看了吳玠一眼,道︰「吳卿,听說那個賣梨小廝很厲害的,賢契果真將他打下擂台?」
吳玠見問,心中暗笑,忖道︰童貫和蔡京兩個賊子又在蠱惑皇帝,說在下的武狀元是假的,在下倒要讓他們見識見識吳玠的厲害……
心中想著,便對站立身後的莫小兒、洪大嫂、于謙、孟洋、李湘、郭旺道︰「你們幾個听听,皇帝不相信在下的功夫是真的,要不在下就在這里和童公公一比高低!」
這麼說著,一本正經,道︰「在下丑話說在前面,比試期間無論誰喪命,勝者都不償命!」
童貫見說,不禁一愣,心中敲起了小鼓——他盡管沒親眼見過吳玠的功夫,可從大戰馬頭坪、哇峪口、鎮魂關的幾處戰例分析,吳玠身手一定不凡,只不過為了報復趙鼎城,才說吳玠的武狀元是假的。
現在吳玠要和他當面鑼對面鼓地真刀真槍較量,童貫心中突然膽怯起來。
盡管童貫的玉環步、螳螂腳也算一絕,可他畢竟一把年紀了,豈能與二十啷當的毛頭小子爭上比下!
童貫擺擺手,道︰「簡直胡說八道,這里是延福宮,不是擂台場,豈能比試武功!」
莫小兒道︰「童公公怯火哪?也好,玠哥哥就不與你比試!不過皇上不相信玠哥哥本領,總得找個對手驗證一下吧!」
蔡京听莫小兒說話,只覺耳熟,突然想起他在馬嵬坡被凌辱的情景,不禁說道︰「你是小乞丐?老夫找的你好苦,卻怎麼在這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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