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嫂見于謙這麼來說,勾著腦袋看他,道︰「這話什麼意思?民婦忘記什麼身份……」
于謙道︰「馬前洪嫂、馬後石、馬左于謙、馬右孟洋就是我們的身份!」
孟洋接上話頭,道︰「一直以來,我們四大護衛都是跟著元帥的馬匹奔跑,這一下你倒好,要和副元帥同騎一匹馬,撇下鄙人和于哥哥干壓干……」
吳玠見說,不禁笑道︰「于、孟二位大哥嘴下留情!洪姐姐向來是硬嘴包子,這次能向小兒低頭,就說明她學乖了,大家就滿足她的願望吧……」
于謙、孟洋見吳玠這麼來說,也就不再言語。♀
吳玠便讓于謙、孟洋配合王進、史斌率領大軍于後跟進,自己和莫小兒、洪大嫂、童子雞四人兩馬,向渭州城飛駛而去……
卻說吳玠四人兩馬,向渭州城飛駛而去,那兩匹馬本是神馬,騰雲駕霧,從五丈原下穿越濁浪逐高的渭河;走陳倉,過千陽嶺,闖過隴州大震關,眼見就要接近崆峒山,卻見一標人馬向這邊跑了過來。
吳玠要大家停止前進,躲在一座樹林里觀看動靜,卻怎麼也不清來者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童子雞慌忙遞上望遠鏡,道︰「元帥,難道你忘了這個東西!」
吳玠接過望遠鏡,搭在眼前去看,卻見逃跑過的是爹爹吳奕率領的宋軍殘兵敗將;身後似乎還有追兵追趕。
吳玠大喝一聲︰「奔跑過來的是爹爹和殘兵敗將他們被夏軍追趕……」
言猶未了,便見莫小兒應答一聲︰「玠哥哥在這里待著,本姑娘前去收拾這幫番兵!」
原來,追趕吳奕的是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副將芭里混度。
芭里混度奉骨婢靈智之命,會同女將魯布血紅率3萬人馬攻渭州城南門,覺得這是骨婢老二抬舉自己,信心百倍地準備大干一場,卻被知府元帥吳奕率軍沖闖出來,向崆峒山而逃。
魯布血紅見宋軍逃走,對芭里混度說道︰「其它三座城門都是捷報頻傳,就我們兩人無能,沒有攻下城池,還讓宋將逃跑,這樣以來,如何在元帥跟前說話……」
芭里混度本是急功近利之人,見魯布血紅這麼來說,嘀咕一聲︰「同是娘生父養,芭里混度怎就不能建立功勞?布魯將軍,」芭里混度大喝一聲︰「你在這里守著城門不失,末將前去追趕宋軍,不拿吳奕腦袋,誓不罷休……」
于是,率領5000騎兵,緊緊追趕吳奕而來。
吳奕本想率殘兵敗將駐扎崆峒山暫作休整,卻見敵將率眾追趕,便就不敢滯步,向南一直逃跑。
然宋軍是步兵,芭里混度是騎兵,很快,吳奕被芭里混度追上。
芭里混度大喝一聲,手持銀雀斧,向吳奕腦袋砍去。
千鈞一發時,卻听「當啷」一聲脆響,芭里混度的銀雀斧被打落地上,打落銀雀斧者,大宋征夏副元帥,莫小兒也!
原來,莫小兒和洪大嫂駕馭驪蛛良駒趕到崆峒山前,見宋軍從那邊奔跑過來,後面緊緊跟著夏軍馬隊。
兩人下了馬,隱藏樹叢之中,就在芭里混度揮舞銀雀斧向吳奕砍去的一霎那,莫小兒一個金雁功騰空躍起,使出金雕寶劍,打飛芭里混度的銀雀斧。
芭里混度見自己的銀雀斧被打飛,不知何人所為,正在左顧右盼,洪大嫂已經跳將過去,手中的乾坤雙棒槌向芭里混度腦門照去,只听「 」兩聲悶響,芭里混度的腦袋便成了爛西瓜……
吳奕見兩員女將關鍵時刻救了自己,慌忙跪在地上叩頭不止︰「多謝女菩薩救命……女菩薩大恩大德……」
說猶未了,便被洪大嫂拽著胳膊拉了起來,道︰「亂跪甚麼?她是你的兒媳莫小兒……」
吳奕回過神來,見拉拽他的是果敢上將軍洪大嫂,驚得瞠目結舌,惶惶言道︰「是洪大嫂?你怎麼會在這里!」
說著指指莫小兒,又看看洪大嫂,道︰「你剛才說什麼?說她是……」
洪大嫂提高嗓音道︰「老爺子,她是你家兒媳莫小兒!」
吳奕見說,拭拭眼楮將莫小兒打量一番,見她面容白女敕,形體俊美,身著盔甲,手執一柄寶劍,英姿颯爽,不禁喊道︰「祖宗上輩子準是燒了高香,這麼多窈窕佳麗給吾兒吳玠來做夫人!感念天父,謝過地母!」
莫小兒被吳奕一番話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把臉扭向一邊,偷偷啼笑。
吳奕又道︰「你兩個回來了,玠兒人哪?听說他做了西軍元帥,怎麼不見他回來……」
說猶未了,便見一匹駿馬飛駛而來,馬上乘騎之人正是吳玠,當然還有童子雞。
吳玠策馬來到吳奕跟前,勒住韁,跳下馬,向前跪倒,叩拜言道︰「爹爹安康,孩兒來遲,讓你這般受驚!」
吳奕扶起吳玠,吳玠讓莫小兒拜過公公;洪大嫂、童子雞拜過長者。
禮儀一畢,吳玠問道︰「玠听隴親王說爹爹執掌西軍帥印,怎麼會被賊兵追趕……」
吳奕見吳玠這麼來問,不禁潸然淚下,道︰「老朽無能,被西賊攻破城池,孫荊草、田牧香、趙玲燕全被賊人俘獲!老朽率領殘兵敗將沖出南門,欲在崆峒山休整,重新奪回城池,哪料敵將芭里混度率5000窮追不舍,要不是你媳婦和洪大嫂趕得及時,為夫早做了賊將刀下之鬼……」
吳玠听說孫、田、趙三夫人被賊兵俘獲,不禁顏面失色,道︰「三位夫人不是身懷六甲嗎?怎麼……」
吳奕道︰「一言難定!賊兵此次由晉國王察哥為帥,趁你們遠離渭州之際,發20萬大軍圍剿渭州城,其狼子野心就是南下關中,逼近汴梁,搶奪大宋江山!」
吳玠道︰「這個孩兒知道,可在京師時,察哥先是廣傳檄文,討伐當今聖上,接著又發來戰書相約我軍決戰;孩兒奉聖旨討伐之,還未發去應戰書,賊軍卻不應而戰,搶奪我軍城池,可謂無賴至極!」
吳奕道︰「賊子不懂王化,我行我素,但察哥卻是不凡之人,先發檄文,再下戰書,明里相約我軍大戰,背地里卻搞突然襲擊,可謂兵不厭詐也!」
吳奕說著,從腰間摘下一只葫蘆,擰開蓋子,灌了一口水,接著道︰「按理說渭州城我軍兵力和賊人相當,可布防瓦亭寨、鐵原寨兩處的駐軍被敵人偷襲,主將張世勇、李元龍在醉酒中被敵人殺死,嚴重影響了我軍士氣。無可奈何,三位夫人只能上陣御敵,鼓舞全軍斗志!」
吳玠見說,喟嘆一聲︰「還多虧三位夫人挺身而出!」
吳奕道︰「玠兒說得對,三位夫人親臨敵前,還真鼓舞了將士斗志。尤其是孫荊草,她在西門設了機關,殺了敵軍左廂神勇軍司都統軍骨婢好野,坑陷敵騎兵2000眾。然張聲、史御風、馬天君三將命喪敵營,楊遷下落不明,又將將士剛剛浮起的斗志壓抑下去。緊接著敵人用鐵鷂子攻克西城門,孫荊草被俘。西門一破,東、北二門相繼被敵攻破,田牧香、趙玲燕也做了俘虜,這全是為父之罪過呀……」
吳玠見爹爹說得憂傷,喝斷一聲,道︰「爹爹不必憂傷,勝敗乃兵家常事,孩兒這里就去城內偵察,將失落的城池復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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