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被牧羊老翁這一摔,腰酸背疼的,那老兒卻不放過,一把抓了石衣領,將他拎將起來。♀
石200多斤重的身軀,除了渾家洪大嫂還能將他抱起來旋轉幾圈,于謙、孟洋那些漢子挪都挪不動,可眼前這個清 老叟竟然將他拎起來掫在空中。
牧羊老翁將石掫在空中停了一停,突然發力,石便被甩出兩丈來遠,跌趴地上直哼哼。
牧羊老翁不屑一顧地走到石身邊看了一眼,道︰「小子,這下子知道老東西的厲害了吧……」
石見老人聲音如鐘,擲地有聲,知道不是凡人,慌忙跪伏在地,叩頭不止︰「老丈饒命,後生石,有眼不識金瓖玉,冒犯老丈,還望老丈高抬貴手!」
牧羊老翁听石這麼來說,這才捻須而笑,道︰「這麼說你叫石,字方霸?青泥嶺牧馬監打殺周順志、戰敗魏清明,馴服黑駿烈馬,就是你的作為……」
石見牧羊老翁對自己了如指掌,不禁愕然,道︰「老丈怎麼知道灑家在牧馬監的事情?」
牧羊老翁哈哈大笑︰「老朽是關隴孤叟,一生教出的徒兒遍布關隴大地,那里有風吹草動,那里就有老朽的徒兒捕捉消息。♀前天夜里,宋軍在小路河遭襲,四個將領被俘,就是徒兒報信于老朽。老朽是大宋臣民,在這桃樹彎以牧羊為幌子,要將這個消息傳送給大宋將領,沒想到等來你這麼一個莽貨,不給點眼色,你才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石見說,越發佩服禮拜,道︰「老丈休怒,晚生石心高氣傲,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對老人家有失尊敬;老丈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望寬宥小人……」
關隴孤叟見石的360度大轉變,訕笑一聲,道︰「你這愣頭青,是屬核桃的,就得讓人砸著吃;給你松松皮,緊緊骨,方才舒服!」
說著,將虎頭湛金槍從地上撿起來,道︰「這是馬超用過的槍,怎麼會到你手中?」
石見問,這才從地上爬起身子,道︰「老丈也知道馬超的虎頭湛金槍?」
關隴孤叟道︰「老朽活了300多歲,自大唐以來就習文練武,豈不知道馬超的虎頭湛金槍?」
石一听老丈300多歲,又一次跪倒在地,叩頭不止,道︰「神仙丈丈在上,請受卑將石一拜!」
關隴孤叟扶起石,道︰「老朽不是神仙,是人,晚生快快起來說話!」
石站起身子,道︰「人能活300多歲?這不成神仙了嗎!」
關隴孤叟捻須而笑︰「什麼神仙不神仙?人壽命本應在300歲上下;一些人之所以短壽,是因為爭權奪利,花天酒地結出的惡果。♀老朽隱居山林,勞作不止,素食果月復,心態常樂,自然長壽!」
石驚嘆不已,關隴孤叟又道︰「晚生還沒告訴老朽,馬超這把虎頭湛金槍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石見問,便將在青泥嶺如何馴服黑駿馬,黑駿馬如何從草叢中刨出虎頭湛金槍一干事宜告訴關隴孤叟。
關隴孤叟听石說完,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失卻千年的虎頭湛金槍會落到一個愣小子手中,看來這是天意!」
說著,提高嗓音道︰「石生既然得到虎頭湛金槍,舞弄幾下老朽來看!」
石將虎頭湛金槍拿在手中舞弄一番,也有幾套路數。
關隴孤叟卻哈哈大笑︰「你這是 面杖吹火一竅不通,虎頭湛金槍豈能這樣使用……」
石道︰「小生原來的兵器是鬼頭雙板斧,得到虎頭湛金槍後,使用的是板斧的套路!」
關隴孤叟道︰「斧是斧,槍是槍,鴨子吃米豬吃糠,豈能混為一談?」
石見說,又一次跪伏在地,道︰「老丈是世外高人,一定熟識虎頭湛金槍的槍法,萬望傳授小人,一張雄風!」
關隴孤叟笑而不語,石便就高呼︰「師傅在上,請受徒兒石三拜……」
石跪在關隴孤叟面前叩頭不止,關隴孤叟噓嘆一聲,道︰「老朽發過誓,不再收徒教藝,可石生乃可塑之才,老朽就點播你幾招!」
說著,將虎頭湛金槍的秘訣口授石,卻是《湛金槍法14路》,石腦子雖笨,可湛金槍法14路秘訣吟念幾遍,竟然牢記心中。
關隴孤叟指導石依照槍法秘訣演練幾遍,果然出神入化;槍尖搠出,仿佛猛虎下山,蛟龍出水,無以抵擋。
畢竟有武功基礎,半天功夫,石便將湛金槍法14路演練得像模像樣。
關隴孤叟見得,喝喊一聲︰「徒兒悟性甚高,堅持習練,定會成為神槍手!」
石見說,慌忙將虎頭湛金槍擱在一旁,叩拜關隴孤叟,道︰「徒兒得到虎頭湛金槍後只知亂揮亂打不上套路,經師傅這麼一點,便就悟出門道,師傅大恩大德徒兒不知什麼如何報答!」
關隴孤叟哈哈大笑︰「老朽300多歲,已經是快入土的了,不圖報答,只望徒兒悉心練槍,不負老朽期望!」
石又拜了幾拜,道︰「徒兒一定牢記師傅教誨,將湛金槍法14路演練下去!」
說著,一頓,道︰「師傅,徒兒要去營救四位被俘將軍,可不知道他們現在何處,還望師傅指點迷津!」
關隴孤叟把手向前一指,道︰「從這條路一直向北,就是大鱉蓋,四位將軍是在那里被西夏靜塞軍司都統軍拽浪思域擒獲的!」
關隴孤叟說著,清清嗓音,道︰「拽浪思域的母親是漢人,他有一個漢家名字叫秦思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兒,還望徒兒小心為好……」
關隴孤叟說完,便與石拱手而別,趕起羊群,唱著山歌,樂哉悠哉遠去。
石站在桃樹林邊,目送老人走出視野,才跨上黑駿馬,向大鱉蓋急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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