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味的喊聲未落,便听鄭達在牢房那邊吼喊起來︰「直娘賊,牆上的洞口是爺爺挖的,與鄧老伯沒有關系,賊酋威『逼』老伯干嗎?放了老人家,倘若有半點差錯,黑爺爺擰下你的狗頭!」
胡里西豹見鄭達搭了話,禁不住哈哈大笑︰「愣黑頭,關在本將軍的牢房里,還這樣頤指氣使?」
說著,一頓,提高嗓音道︰「要不是我家狼主念你是個英雄每每呵護,本將軍早就送你上西天啦,不過現在本將軍要將這個老棒子一刀刀剮掉,讓你看個稀罕……」
話沒說完,便听隔牆「轟隆」一聲倒塌,卻是鄭達一棍打落,煙山土霧中,鄭達手持混鐵棍跳將過來大吼一聲︰「賊頭听著,你的死期到啦!」
胡里西豹驚得七魂出竅,他哪里見過一棍打塌牆壁的事情,情急中舉起腰刀向鄭達劈來,鄭達用混鐵棍擋開,接著聲吼棍落,胡里西豹的腦袋便被打成爛西瓜,紅的、白的腦漿灑了一地……
鐘離味見鄭達打死胡里西豹,抖抖索索說不出話來。鄭達安慰他道︰「老伯不要害怕,有佷子鄭達在,賊寇不敢將你怎樣!」說著打個激靈道︰「老伯不如趁此和鄭達逃將出去做個自由人!」
鐘離味回過神來︰「賢佷說得有理,老漢在金營十多年受盡窩囊氣,這里就和佷子逃將出去!」說著撿起胡里西豹丟在地上的腰刀說︰「老漢早年也練過武藝,今日殺幾個賊寇過過手癮!」
鄭達見鐘離味這樣來說,神情大振,道︰「伯伯說得好,你跟在咱家身後,遇見金兵咱家打頭,你只砍腿就是……」
叔佷倆嘀咕一陣,便就走出伙房,向牢房門口打去,站立門外的兩個飛鷹軍還沒弄明白什麼事情,已經被鄭達送上西天。
遠處的金兵見囚犯鄭達手持混鐵棍打將出來,胡『亂』吶喊著沖上前來,但鄭達的混鐵棍如同降妖魔杖,金兵哪里是他對手。中了棍的當即斃命,僥幸逃月兌的火速趕往府衙報信。
知府莫里和听說胡里西豹被鄭達打死,這廝手持混鐵棍正在三字街發威,不禁目瞪口呆,惶惶說道︰「胡里西豹南征北戰所向披靡,竟然死在鄭達之手,看來這個黑頭南蠻不是等閑之輩!」
嘀咕一陣,便對馬軍喊道︰「爾等快做準備,隨本府速到三字街捉拿黑頭鄭達,有意懈怠者軍法論處!」
話說鄭達在這邊一連打殺幾十個金兵,鐘離味也有七八個上手。金兵不敢靠近,鄭達便道︰「伯伯,金兵已經回避三舍,我們這里就打出城去,可不知走哪道門比較便捷。」
鐘離味道︰「走西門,西門守衛不嚴,定能打將出去!」說著不無興奮地喊著︰「沒想到老漢也能斬殺金兵,當年練就的武功到現在才派上用場。傻佷子,如果打將出去,伯伯與你切磋武功如何!」
鄭達道︰「求之不得,沒想到伯伯的身手還真不賴,砍剁金兵一刀斃命,倘若能上幾次戰場,一定能成為將軍……」
兩人邊說邊走,卻見金兵馬隊呼啦啦奔了過來,沖在前面的兩員金將一前一後將鄭達和鐘離味包圍起來,一個便道︰「黑頭鄭達,竟敢在燕山府撒野,知府莫里和率領馬隊已將關口要道堵塞,你們逃不出去,還不下馬就擒!」
鄭達哈哈笑道︰「甭說一個知府莫里和,就是金兀術率領鐵浮屠趕來,咱家也不懼怕,來來來,先試試爺爺混鐵棍的厲害!」
說著左右開弓將混鐵棍倫得風車也圓,一員金將的腦袋便掉在地上。另一員見他凶猛正待逃跑,鄭達的混鐵棍已經打到,金將便墜落馬下斷了雙腿。
鄭達見兩員金將一死一傷,慌忙將兩匹戰馬攏將過來,遞給鐘離味一匹,自己騎了一匹,道︰「伯伯,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騎上馬趕快打出去吧!」
莫里和見鄭達傷了自己兩員大將,氣得暴跳如雷,急令金兵張弓搭箭『射』殺鄭達和鐘離味。金兵听得,勒住馬頭向鄭達和鐘離味『射』箭,
鐘離味大喊︰「賢佷不好,金兵施放弓箭,趕快隨老漢繞道而行!」
鄭達隨鐘離味鑽進一條深巷,金兵弓箭果然『射』不過來。兩人迂回到西門打殺守門軍士,沖出城去,落荒而逃……
一輪圓月不知什麼時候從東天升起,嬌柔的月光將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晝。鄭達和鐘離味打出燕山城,向荒山野嶺一路趕去,翻過幾座山頭,鄭達卻覺肚子饑餓起來,便對鐘離味道︰「伯伯,這一場廝殺早將咱家肚子里的油水抖弄光了現在肚子餓得不行,得找客宿打打牙祭!」
鐘離味勒住馬頭東瞅瞅西看看,不無焦慮地說︰「看來賢佷還得撐扎一段時間,這里是邊關境地,連年征戰荒無人煙,找個客宿恐怕很難!」
鄭達道︰「這可咋辦,咱家這肚子是晴雨表,一旦有饑餓感,一步也走不動,不如我們下馬走走,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充饑!」說著便跳下馬來左顧右盼。
月光下顯出一個窩巢,鄭達走到跟前看了一陣,對鐘離味道︰「伯伯來看,不知這是兔窩還是鼠窩!」
鐘離味走上前去看了幾眼,道︰「我看像個兔窩!」
鄭達喜出望外︰「是兔窩便好,鄭達扒開來弄只兔子充饑!」于是將混鐵棍伸進窩里戳搗起來。也是這廝走運,一只野兔受不了戳搗,「吱吱吱」叫著奔竄出來。鄭達看得清楚,一腳踩去,兔子便橫臥地上不能動彈。
鄭達樂不可支,拔出身上的短刀剝掉兔皮生起一堆火來,將紅瞿瞿的兔肉架在上面燒烤。
兔肉很快燒熟,鄭達擰下一條腿遞給鐘離味,剩余的全部放進肚里。
吃了一肚子兔肉,找了個水潭喝了一氣水,打了個飽嗝道︰「吃飽了,喝壯了,我和皇上他爺一樣了,放個屁可饑咧,一個皇上他爺又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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