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長存 第九章 千聖臨塵

作者 ︰ 萬俟一劍

在茫茫大海之中,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島,雖然出海打漁的漁民偶爾也會在這上面駐足停留,然而卻一直沒有給它取個名字,也沒有人會到這座小島上居住。直到多年前的一件大事發生之後,這里才突然熱鬧起來,而多年之後,它卻名揚天下,讓天下之人聞之戰栗,從而成為天下正道之人的噩夢。

多年前最後一次的正邪大戰中,正道一方因為南郭宏等四人的加入而實力大增,邪道一方猝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只有部分年輕一代的弟子在眾高手的掩護下突圍而出。正所謂斬草除根,當正道之人肅清了邪道高手之後,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年輕弟子,在稍微整頓一下之後,正道便在諸多高手的帶領之下對邪道殘余勢力展開了無盡的追殺。

而邪道弟子在那場大戰之後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突圍出來之後便一路逃亡,大有草木皆兵的感覺,就這樣在連續逃亡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竟不知不覺逃到了海邊,而正道大軍隨後尾隨而至。正當邪道弟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十數艘漁船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他們花重金買通了漁民,並在漁民的幫助下離開了港口,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正道之人雖然有心繼續追擊,但卻苦于一時沒有船只,當他們終于東拼西湊找到船只準備大舉到海面上搜尋邪道余孽之時,海面卻突然起了暴風雨,正道之人多不識水性,不敢冒險前去,這次追剿只得作罷。

之後的一段時間里,雖然正道之人在準備停當之後,多次出海搜尋邪道殘余,但尋遍附近各個大小,甚至包括邪道藏身的那個小島,也未能找到任何他們的蹤跡。而附近眾多,每次搜索都是一項繁重的工作,所以在搜索幾次無果而返之後,正道之人便默認邪道余孽遭受天譴,已經悉數葬身在那場暴風雨之中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邪道殘余的年輕弟子,雖然武功不高,甚至多數是各門派的外門弟子,但是他們大都精通一些其他技能。在登上小島之後,經過激烈的爭論之後,他們最終沒有傷害那些漁民,而是放走了他們。慶幸的是,漁民們離開小島之後並沒有在正道盤查之時泄露他們的蹤跡,雖然正道的人一再聲稱他們在追捕邪道殘余。但是在漁民們看來,登上小島的人用重金租用他們的漁船,一路上也並沒有難為自己,而追查他們的這些人卻一味打著正道的幌子無償征用,甚至有時候用武力相威脅,誰是誰非在這些漁民眼中早已經有了定論。

在小島上穩定之後不久,種田、打獵、捕魚等各項技能迅速在他們之中普及,更為慶幸的是他們之中有人懂得偽裝之術,因此每當正道之人登上小島之時,他們總能通過巧妙的偽裝躲開正道的搜索。

雖然在大戰之後他們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但是在島上安定下來之後,他們便開始慢慢淡化了對于正道之人的恐懼,當正道之人漸漸放棄了繼續追查之後,他們中的一些人便開始在喬裝易容之下,重返內地,企圖尋找那場大戰中幸存的人,並迎接回自己的家眷。然而,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一向自詡正道的人,在追剿他們無果的情況下,竟然在一怒之下將他們的父母妻兒悉數殘殺,而理由竟然是要斬草除根,避免邪道再生。本來逃到小島上的眾人自知絕不是天下正道的對手,已經準備在小島之上了此殘生,但正道此舉卻大大激發了他們心中的仇恨之心。師門家門毀在正道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島上眾人共同起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此後,他們再無保留,紛紛將本門的武功心法等拿出來共同參研,即便武功不高者也將自己所擅長的技能教于眾人。逃亡到島上的眾人都是年輕一代的弟子,悟性極高,再加上各門派武功不免有所漏洞,而將各門派武功綜合到一起之時,一些人便通過取長補短,巧妙地彌補了很多武功中的漏洞,並自創出了很多遠勝從前的武功,十余年後,他們的武功竟然與大戰之前邪道眾高手不相上下。

然而,即便當年傾邪道之力也依然在正道手下損失慘重,他們自知即便眾人武功精進,想要對抗正道依然有很大差距,所以他們開始頻頻派人喬裝易容之後出島返回內地,結交江湖之上被正道排擠追殺之人,並將他們帶回島中,一時之間,島上實力再度大增。

因為被正道追殺之人不只是一開始就誤入邪道之人,更多的則是正道門人弟子違反門規或者因為一些過失被正道排擠等被迫走上邪道,這樣他們便將正道的部分武功也帶到了島上,這更加方便了各派武功的互相融合。直到有一天,島上出現了一個叫孫九幽的人,他結合正邪諸道武功心法,自創了屬于自己的武功「萬法如我」,從此橫行島上,無人能在他手中撐過三招,因此被尊為島主。

在孫九幽的勵精圖治之下,島上的實力再度飛升,不僅有武功卓絕的副島主周通,更有與周通實力所差無幾的十大護法,並且十大護法以默契的配合,共同鑽研出了一套名為十方大陣的陣法。除此之外,島上人數日益增多,此時武功精湛,或者有特殊技能之人,已有上千人之多,因此在周通的建議下,孫九幽下令將這座小島命名為千聖島。

實力大進的千聖島自然不會甘心屈居在這座島上,而且他們與正道的滅門之仇也該清算一下了,此時第一批上島之人基本已經不在了,但是他們的子嗣和多年來入島的弟子仍然記得與正道的仇恨。因此在那場大戰之後七十年的時候,千聖島在孫九幽的帶領下,大舉出島,開始了他們的復仇之戰。

孫九幽並非魯莽之人,因此也不希望過早與正道決戰,所以在出島之後,他們並沒有過于聲張,反而兵分兩路,分別由孫九幽和周通帶領,一路南下,一路北上,悄無聲息地滅掉了正道的一些小門派,慢慢蠶食著正道的實力。此時,正道的人已經意識到又有奸邪之輩出現在江湖之上,然而因為當年正邪大戰的影響,正道門人過于自負,料想邪道殘余不足為懼,所以並沒有及時聯合起來,紛紛各自為戰,當他們意識到千聖島的實力之強大時,已經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此時南郭宏等人已然仙逝,四大門派新一任掌門見此形式,立馬以四大門派之名號召天下正道聯合抵抗。雖然孫九幽等人自稱千聖島,但見識到他們的手段之後,天下之人無不稱之為千魔島。此時,正道已然損失慘重,一些尚未參戰的門派更是被千魔島殘忍的手法嚇破了膽,因此四大門派號召之時,除去被滅門的門派外,只有部分門派相響應,其他門派或降或逃,最後四大門派召集之人竟然不足當年正邪大戰之時的四分之一,而投降的門派無一例外慘遭滅門。

千魔島出現在江湖的四個月後,正道部分門派在四大門派的帶領下與千魔島決戰于千仞峰之上,然而此消彼長之下,正道如何是千魔島的對手,雙方激戰三天之後正道便完全潰敗。經此一戰,四大門派掌門全部戰死,門派中除個別高手和部分弟子重傷而逃外,基本算是慘遭滅門,其他參戰門派也所剩無幾。唯一保住的,便是那些沒有投降也沒有參戰的門派,此戰之後,千魔島基本算是一統江湖,天下武林也盡在他們掌握之中,此後出現在江湖的正道門人也紛紛遭到殘殺。

「什麼,四大門派被滅門,這怎麼可能,我們四大門派的劍法練到極致不是都能夠立于不敗之地嗎?」听到葉臨風講到這里,葉輕雲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葉凌風苦笑一聲︰「大哥已經說了,當時四大門派創始人均已仙逝,新一任掌門沒一個練到了極致,而且即便他們能練到極致,在孫九幽面前也是毫無用處的。據我所知,在孫九幽的‘萬法如我’面前,任何劍法都失去了意義,在他面前,只有絕對的實力,沒有任何的技巧。」

「那豈不是再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他了嗎?」葉輕雲詫異道。

「若是沒有人能對付他,今天的江湖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了。」葉臨風輕笑道︰「所謂亂世造英雄,千魔島橫行天下,荼毒武林之時,曾經有很多人試圖想辦法對付千魔島,但他們中的大部分卻都慘遭千魔島的毒手。直到有一年,一個天縱奇才出世,幾乎是以一人之力便將千魔島擊敗,從而挽救了整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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