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長存 第十五章 嘆息劍法

作者 ︰ 萬俟一劍

等幾人倉皇逃竄,跑出很遠之後,灰衣少年才盯著黃衣女子冷冷地問道︰「你剛剛到底是什麼意思,像這種武林上的敗類,就應該殺之而後快,你為什麼阻止我?」

黃衣女子雙手抱于胸前,一本正經地道︰「七星門怎麼說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門派,咱們在人家的地盤上不明不白把人殺了,恐怕不好交代。況且七星門歷來算是正道中的門派之一,總不能因為一頓飯錢就把人給殺了吧。你啊,一天到晚就想著打打殺殺的,咱們身為正道之人,對待同道中人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夠了」灰衣少年冷冷地道︰「蘇倩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事情一向全憑自己的喜好,別跟我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的。」

蘇倩茹撇撇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問什麼啊。」

灰衣少年繼續道︰「你還真夠大膽的,萬一剛剛他們還是不肯相信你,執意用七星陣跟你動手,我看你怎麼辦。」

蘇倩茹道︰「我說司徒長恨,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繃著個臉啊,我又不欠你錢。一開始覺得騙他們玩玩也挺好的,後來才想到萬一他們一怒之下動用七星劍陣,可能還真得費點手腳,不過想了想,這不是有你在嗎?咱們兩個聯手,如果是七星門的老家伙過來咱們肯定沒戲,不過對付這些不入流的家伙還是綽綽有余的吧。」

原來兩人正是給無極閣傳訊之人,灰衣少年是落魄山莊下一代的傳人,名為司徒長恨。因為當年千仞峰與千魔島決戰之時,四大門派幾乎被滅門,即便有部分弟子活了下來,但劍法和內功卻遺失了很多。

當落魄山莊重建之後,當年的精髓武學就只剩下了嘆息劍法。嘆息劍法出劍之前往往會發出一聲長嘆,而這聲嘆息中又包含了深厚的內力,足以影響人的情緒和狀態,即便對手武功與自己相當,在面對這套劍法之時,內力與速度等都會大打折扣,甚至連五成的功力都使不出來。

本來,這套劍法只是落魄劍法中的一部分,並且有一套專門的心法與落魄劍法搭配,名為落魄心法。當落魄劍法和落魄心法大成之時,出招之時可以讓對手的實力被完全壓制,而自己的實力不僅不受影響,反而能得到提升。

但是在心法遺失之後,習練嘆息劍法的人沒有心法的輔助,往往自身的情緒心性等也會受到嘆息劍法的影響,從而變得陰險冷漠。司徒長恨的情況正是如此,他因為從小學習這套劍法,所以雖然將嘆息劍法練至大成,卻也因此非常孤僻冷漠,除了他師父落魄公子和四大門派的部分人之外,他幾乎不與任何人交流。

而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則是明鏡堂的下一代傳人,名為蘇倩茹。她自幼被明鏡公子收養,長大後卻成了明鏡堂下一代中天資最驚艷的弟子,因此頗受明鏡公子寵愛,明鏡堂附近山清水秀,加上明鏡心法可以增強人的靈性,所以蘇倩茹看上去便顯得清秀靈動。

而明鏡堂的劍法則比較詭異,那就是在對敵之時,可以模仿對手的劍招,讓對手感覺自己一招招都是擊向鏡子一樣。之前蘇倩茹在對付七星門的幾名弟子時正是用的這套劍法,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在用七星劍法與他們交手一樣,所以他們才肯相信蘇倩茹是他們的師叔。

听了蘇倩茹的話,司徒長恨冷冷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和蘇倩茹兩人確實有把握破掉七星門的弟子們布下的七星劍陣。

蘇倩茹本是活潑好動之人,所以看到司徒長恨那張臉就感到非常不快︰「我說,司徒長恨,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這副表情,看得我都想哭了,也難怪輕雲妹妹不喜歡你,跟你在一塊,不悶死才怪。你看看奈何天的何離師兄,再看看臨風師兄和我的凌風哥哥,誰像你這樣無聊?」

頓了一下,蘇倩茹又道︰「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你們那嘆息劍法害人害己,你干脆還是別練了,不如跟我學明鏡劍法,開闊胸襟,陶冶情*多好啊。再不然學學無極劍法或者奈何劍法都好,再接著練下去,我怕你都該跟你師父一樣成為一塊木頭了。」

蘇倩茹向來口無遮攔,只顧一個人說的開心,卻沒有意識到司徒長恨的臉色已經慢慢沉了下來︰「蘇倩茹,你別太過分了,你說我可以,但不許說我師父,再敢這樣,我一定好好替師叔好好教訓你。」

蘇倩茹道︰「切,難道我怕你不成,你又打不贏我。」

「那你可以試試。」司徒長恨面無表情道。

「哎,我說說而已,別當真。」蘇倩茹繼續道︰「不過我可不是怕你,主要是我不想用你們的落魄劍法而已,免得讓我傷感。再說了,咱倆交手也沒啥意思,反正誰也打不贏誰,讓那些老家伙知道了面子上不好看,畢竟咱們四大門派同氣連枝,不能因為咱倆傷了和氣不是。」

「哼,知道就好。」司徒長恨冷冷地將長劍放在桌子上。

蘇倩茹對著他的後背做個鬼臉,然後才道︰「我已經傳訊給凌風哥哥他們,五日後在洞庭湖畔的忘仙樓一聚,雖然你到場的話會大煞風景,但還是希望你能準時到場,也不知道輕雲妹妹會不會到啊。」

蘇倩茹此行,主要是為了見葉凌風,至于葉輕雲她卻並不是那麼上心,之所以這麼說,自然是為了刺激司徒長恨。

司徒長恨冷冷點了點頭︰「放心,我一定準時到達。」

蘇倩茹咯咯一笑︰「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了,跟你這家伙一起走太影響心情了,記住路上別惹事,免得給無極閣添麻煩。」

司徒長恨也並不意外,仍是冷冷道︰「哼,我還覺得你在身邊嘰嘰喳喳不停太煩了呢,趕緊在我面前消失。至于惹麻煩,也不知道誰惹得更多,我看這次你是怕給凌風惹麻煩吧,放心,我自有分寸,不送。」

被道破心事,蘇倩茹面上一紅︰「就算是又如何,你要是惹了事,看我不讓凌風哥哥收拾你,告辭。」說完一個閃身便從酒樓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五日後,葉臨風很早便帶著葉凌風與葉飲風來到了忘仙樓上,看著樓外的風景,葉凌風不安地向葉臨風問道︰「大哥,長恨和倩茹遠道而來,輕雲如果不出現的話,長恨他會不會……」

葉臨風輕品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道︰「感情之事本就不可勉強,雖然輕雲這麼做是有點欠妥,但作為輕雲的大哥,我確實不希望看到輕雲和長恨走在一起。嘆息劍法的弊端十分明顯,長恨現在練得越精,心性受到的影響就會越大,以輕雲的性格,跟他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而且,你沒看出來,輕雲現在喜歡上了臨塵公子了嗎,只是……」

「只是什麼?」葉凌風疑惑道。

葉臨風苦笑道︰「看得出來,燕公子也喜歡輕雲,而且燕公子確實是同齡之中的佼佼者,不僅武功卓絕,人品等也都是上上之姿。比起我們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他和輕雲真能走到一起,那麼不僅是我,就算是爹爹也會感到很欣慰的。」

葉凌風更加疑惑道︰「那既然如此,大哥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葉臨風無奈道︰「凌風啊,倩茹還沒到呢,你腦子怎麼就這麼不好使了?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風啊。」

葉凌風被大哥道破心事,不由得干咳幾聲,葉飲風趕緊出來解圍︰「大哥,這可怪不得二哥,想到倩茹姐姐,我腦子也有點不好使了呢。」

葉臨風輕輕敲了敲葉飲風的腦袋︰「你啊,就想著吃呢,怎麼能想事情。雖然我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但我隱隱感覺到此事不會那麼容易。因為臨塵閣本來就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從彩雲齋我們只能知道它之前的事,而對它現在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頓了頓,葉臨風繼續道︰「據我所知,自千魔島退去之後,臨塵閣已經很久沒有過問江湖上的事情了。但他們本身的實力卻深不可測,每一任閣主都是不可企及的存在,而每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都會被稱為臨塵公子。」

「那就是說燕公子就是臨塵閣這一代中最杰出的了?」葉凌風問道。

「沒錯」葉臨風輕嘆道︰「所以不知道他跟輕雲的事會不會因此有所阻礙,而且臨塵公子登門造訪,好像有什麼大事要與爹商議。還有據說近二十年前,臨塵閣發生過一件大事,具體是什麼不太清楚,不過就算是彩雲齋都不肯透露。」

「可是這幾件事好像沒什麼太大關系啊?」葉飲風不解地問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幾件事有沒有什麼關系,但我隱隱覺得他們之間的事情應該不會那麼順利。」葉臨風起身望著平靜的湖面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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