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戚思仁與張若萱兩人正互相依偎著,說著心里話,張若萱听到戚思仁邀請自己前去游玩,心情大悅,正要點頭回答,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將他們驚醒。
「小姐,戚公子,這里有些點心,你們慢慢享用吧。」來人正是小蘭。
小蘭的出現,將兩人從濃情蜜意的狀態中驚醒,看著兩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小蘭歉疚地道︰「小姐,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只是我在這托著這盤點心都半天了,手都酸了,你們還沒說完,我也只好打斷一下了。」
張若萱幾天沒見戚思仁,今天突然得見,正有說不完的話呢,突然被小蘭這麼打斷,不免羞憤交加。
皺眉看了看小蘭,張若萱臉色微紅道︰「你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端累了就放在那里不就行了。這麼大的人了,辦事這麼沒分寸,小心我過幾天就隨便找個人把你嫁出去。」
對于嫁人的事情,小蘭似乎不是很樂意,所以立馬跪在張若萱面前道︰「小姐,你這是要趕小蘭走嗎?小蘭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好嗎,我不想嫁人,我想一直服侍小姐。」
小蘭言語之間,似乎帶著一點哭腔。她的父母本來都是宰相府的下人,後來紛紛因病去世,張遠舒看著不忍,便將她收養了下來,讓她從小便跟著張若萱,所以兩人關系非常好。而小蘭雖然跟張若萱有主僕之分,實際上私下里情同姐妹,因此小蘭才敢這麼沒大沒小。
張若萱看著小蘭楚楚可憐的樣子,趕忙將她扶起道︰「小蘭,你這是干什麼,我是逗你玩的,你跟了我這麼久了,要真把你嫁出去,我還舍不得呢,你怎麼還學會哭鼻子了。」
听到張若萱的話,小蘭猛然抬起頭來,調皮一笑道︰「嘻嘻,就知道小姐舍不得把我嫁出去,小姐最好了。」
張若萱這才知道小蘭剛剛竟然是裝出來的,這讓她不禁氣結道︰「好你個小蘭,居然學會糊弄我了,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張若萱便向小蘭追去。
小蘭忙道︰「小姐,戚公子在呢,你可得注意點形象,不然可就麻煩了。」
果然,張若萱听完這句話便停下了腳步,但還是略帶怒色地盯著站在不遠處的小蘭。
戚思仁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小蘭,我和你家小姐想要出去踏青游玩,你要不要去?」
小蘭眼珠一轉,狡黠地笑道︰「我這每天在府里待著,確實有點無聊,出去走走也好,不過你們兩個郎情妾意的,我跟在身邊不免礙眼。不如你們一起出去玩,我一個人出去溜達溜達,等大人問起來,小姐就說你要出府,我一直跟在身邊,這樣就不會被責罰了。」
張若萱自然也想和心愛的人單獨相處,但她畢竟好面子,所以故作嗔怒道︰「你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會偷懶了,好吧,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也好好出去玩玩吧,像你這個樣子,整天憋在府里也確實委屈你了。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取些銀兩來。」
對于這個小丫頭,戚思仁也是比較頭疼,此時看到她終于願意給自己和張若萱留點獨處的機會,忙掏出一錠銀子道︰「若萱,不用麻煩了,我這里剛好有點銀子,讓小蘭拿去用吧。」
小蘭接過銀子嘻嘻笑道︰「小姐,咱們有長安城最富有的戚公子在這里,哪里還愁沒錢花,我先走一步了,祝小姐和公子玩的開心哦。」
看著小蘭蹦蹦跳跳遠去的身影,戚思仁搖頭笑道︰「這小丫頭,一天到晚無憂無慮的,看起來倒是挺幸福的。若萱,咱們也走吧,這段時間在家把我也給悶壞了。」
現在這個季節,春暖花開,萬物復蘇,正是踏春游玩的好時節。長安城外,有一個方圓十里左右的湖,因此被稱作十里湖,十里湖畔,百花盛開。所以城中達官貴人的公子和小姐,這個時候紛紛前來游玩,但他們無不隨身帶著家丁。
因為戚思仁和張若萱不喜歡有人跟隨,再加上以他們在長安城中的聲望和地位,即便沒有人跟隨也絕對不會有人敢招惹他們。
兩人並肩一路走來,湖畔那些貴公子和小姐,很多對他們都是非常熟悉的,所以紛紛向前與他們打招呼並且閑聊幾句,但是聊天的內容無非是恭維的話,以及對他們這種郎才女貌的艷羨。
這些人讓本想出來放松一下心情的兩人不勝其煩,為了避開這些人,他們只有找一些偏僻的小路行走。這樣一來,雖然看不到湖畔的很多美好的風景,然而在這些小道上,他們也欣賞到了別人沒有看到的別樣風景,這讓他們心情極為舒暢。
張若萱畢竟是女兒之身,沒走多遠便已經是香汗淋灕,戚思仁看著不忍,便找了一塊石板,月兌下自己的長衫墊在上面才讓張若萱坐下。
此時張若萱額頭上仍有些許細細的汗珠,這更增添了她那超凡月兌俗的氣質,戚思仁不禁又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看著戚思仁沉醉的表情,張若萱臉色一紅,隨後將小手在戚思仁面前晃了晃,嗔道︰「思仁,你又怎麼了,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麼入神。」
戚思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雖然他跟張若萱認識已久,近些日子兩個人的事情已經得到了戚無雙和張遠舒的認可。但兩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所以就算兩個人單獨相處也沒有發生過出格之時。
戚思仁微微一笑道︰「我在想,能夠娶你為妻,我真是太幸福了。」
張若萱臉色羞紅地道︰「討厭,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
戚思仁知道女兒家害羞,所以並沒有拆穿,而是繼續道︰「等過幾天放榜之後,我便去宰相府提親,請大人把你正式許配給我。雖然我才能不如思義,得不到狀元,但起碼也能得個榜眼,這樣也不算辱沒了你的身份。」
張若萱抬頭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戚思仁正色道︰「當然是真的,我這輩子只要做好兩件事就夠了。第一,就是娶你為妻;第二,就是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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