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戚思仁高中狀元之後,便一直忙于各種宴會與應酬,再加上曹永剛每天到戚府請燕孤鴻幫忙治病,戚思仁也要跟著忙里忙外。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關注宰相府中的情況,所以張若萱此時身染奇疾,他竟然絲毫不知。
就在戚思仁策馬游街後的第二天,張若萱正在後院中與小蘭一起賞花,不知何故,竟然突然陷入暈厥之中。小蘭不敢怠慢,急忙將她扶回房中躺下,並立刻派人通知了張遠舒。
此時張遠舒正在下朝歸來的路上,听到這個消息,不顧下人阻攔,便棄轎乘馬匆匆趕回宰相府,同時讓手下之人前往太醫院請最有聲望的王太醫前來就診。
王太醫剛至宰相府門前,便被早已等在門口,正焦急等待的小蘭迎了進去。
王太醫畢竟年老,小蘭看著他慢悠悠的腳步,不禁急道︰「王太醫,您能不能走快一點,我家小姐她……」
小蘭作為張若萱的貼身丫鬟,長安城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所以王太醫也不以為忤,只是擺手道︰「唉,我這是老了,想走快點也由不得自己了,不過小蘭姑娘也不要太擔心,我想你家小姐她不會有事的。」
不等王太醫說完,小蘭便伸手將王太醫背在身上,急匆匆向張若萱房間的方向跑去。王太醫身材本來就瘦小,這些年上了年紀,更是骨瘦如柴,而小蘭雖然是張若萱貼身丫鬟,但一些粗活重活也曾做過,所以倒有幾分力氣,將王太醫背在身上,也並不覺得吃力。
看著小蘭背著王太醫出現在面前,張遠舒不禁一臉愕然。王太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名聲甚好,所以在長安城中無論地位多高,對他總是畢恭畢敬的。哪見過像小蘭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王太醫扛在肩上就跑過來的。
然而此時張遠舒愛女心切,也沒有顧得上責備小蘭,只是躬身對王太醫道︰「王太醫,剛剛小蘭多有冒犯,我在這里代她向你陪個不是,小女的病還望王太醫多多費心。」
不得不說,王太醫脾氣極好,顛簸了一路,倒也並不生氣,而是向張遠舒還禮道︰「張大人哪里的話,小蘭也是關心若萱姑娘才出此下策,足見他們主僕情深。張大人不必擔心,容我先為若萱姑娘診斷一下。」
張遠舒忙道︰「那就有勞王太醫了,王太醫快請。」
認真檢查了張若萱的脈象之後,王太醫才長舒一口氣。
張遠舒忙問︰「怎麼樣,若萱到底得了什麼病。」
王太醫微笑道︰「張大人還真是愛女心切,若萱姑娘她只是氣血不順,才會暫時暈厥,待會我為她施針疏通血脈,再開一副藥補一補,想必若萱姑娘不日即可康復。」
王太醫施針之後,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張若萱便輕咳一聲,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張若萱剛剛醒過來,張遠舒便走上前去道︰「若萱,你剛剛怎麼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揉了揉額頭,張若萱道︰「爹,剛剛我感到胸口一陣煩悶,便暈了過去,現在感覺好多了,就是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王太醫上前道︰「若萱姑娘,你現在氣血兩虧,所以感覺渾身乏力,等我開一副藥,你按時服用,不日即可完全康復。」
張遠舒感激地道︰「王太醫,今天的事情,太麻煩您了。小蘭,你先扶王太醫下去休息,另外去賬房支些銀兩交給王太醫。」
小蘭領命正要前去,王太醫急忙擺手道︰「張大人太客氣了,下官領朝廷俸祿,何須花費張大人的銀兩。況且張大人一向為國為民,能為張大人做事,是下官的福氣,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下官就先告辭了,張大人留步。」
盡管張遠舒再三相勸,但王太醫卻始終不肯留下來用飯,張遠舒無奈,只得讓小蘭送張遠舒離去。
之前的事,小蘭自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她也一改往日的活潑好動,而是一言不發地跟在王太醫身後。
看著小蘭現在的樣子,王太醫不禁哈哈一笑道︰「怎麼了,小蘭姑娘,現在不覺得老朽走的慢了嗎?」
小蘭捏著衣角,支支吾吾地道︰「王太醫,我剛剛……剛剛不是擔心我家小姐嗎,這才多有冒犯,王太醫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王太醫笑道︰「你這小丫頭,我什麼時候說要責怪你了,也難得你對你家小姐這份情意了。我想,出于你對若萱姑娘的關心,如果再有這樣的事,你還是會這樣做的。不過下次,能不能別跑這麼快,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小蘭臉色一紅,嘻嘻笑道︰「我就知道,王太醫您年長德邵,不會跟我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的。」
王太醫道︰「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多變,好了,就送到這吧,這幾天記得按時給你家小姐服藥。」
小蘭將王太醫扶上轎子後,嘻嘻笑道︰「放心吧,王太醫,今天的事多謝了,改天我有空再去太醫院找你玩。」
自從王太醫離開宰相府,已有三四天的時間,然而張若萱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雖然她並沒有感到哪里有什麼不適,但就是渾身乏力,這讓張遠舒和小蘭等人都是困惑不解。
服飾張若萱吃完早飯,小蘭猶豫半天,才開口道︰「小姐,我听說戚公子府上最近來了一名少年,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醫術極佳,已經幫青衣幫主治好了多年的頑疾。不如,我去趟戚府,請他前來幫小姐看看?」
張若萱眉頭一皺道︰「不可,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這件事不要讓思仁知道。他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還是不要讓他為我擔心才好。」
小蘭自然也知道張若萱心里的想法,但還是道︰「可是小姐,戚公子的那位朋友能幫到你也說不準啊。」
張若萱道︰「你也說了,他年紀尚輕,就算有點醫術,也定然有限。王太醫既然已經開了藥,就按那副藥繼續服用吧,我想過兩天應該會有所好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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