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怡一听惱了,他這是干什麼?軟禁她,她連回家的自由都沒有了?
「我必須回去。」她說得斬釘截鐵。
墨冷御上下打量著她,繼續吃飯,「行,你只要覺得你能出門。」
沒穿內衣,光著兩條雪白的大腿,能出門嗎?
其實他知道她回去做什麼,只要她開口,慕雅如的葬禮和博雅學院的事情他會處理得干淨利落。他等著她開口。
蘇欣怡站在那兒盯著他,剛剛的好感蕩然無存。
他吃定了她穿著這樣無法出門,才這麼說的。
好!
她轉身向樓上走去,她就不信,樓上一件她能穿的衣服都沒有。
墨冷御繼續吃飯,他很有興趣,看她怎麼做?
想起昨天的襯衣加情趣內衣混搭,他不自覺勾起了唇。
臥室內。
蘇欣怡打開了所有的衣櫃,拉出了所有的衣服。厚的薄的襯衣西裝,堆滿了整張床。
最終,她扯出了他的一件襯衣,刺啦一聲撕掉了一只袖子,做成裹胸攔胸打了個結在背後,之後套上一件黑色的襯衣。
再找了一件他的褲子套上,寬大的褲子能裝得下兩個她。
翻找出皮帶,太長了,她扯著褲腰站在那兒愣怔了片刻,低頭翻找出一盒領帶,抽出一根當做腰帶,在前面打了個結。
挽起長長的褲腿和袖子,一切收拾妥當。
她站在了鏡子前。
雖然有種偷了大人衣服穿的效果,可總比光著雙腿走在大街上強多了。
墨冷御推開臥室門,看到的就是一副令他瞠目的場景。
臥室被打劫了,打劫者穿著他的衣服,小丑一樣準備出門。
寬大的衣服襯托著眼前的女人更加嬌小柔弱,他走過去拉她進入自己的懷里,「你就打算這樣出門?」
「怎麼了?墨冷御,你以為沒有衣服就能困住我?」
蘇欣怡往外推著他,手反而被他抓住。
「從這兒到能打到車的路口有五公里的路程,一路上全是山野密林,不時有劫財劫色者出現,你不怕?」
墨冷御往前逼近一步,追問道。
蘇欣怡打了個寒戰。
的確,這里地處郊外一片山嶺中,通往這棟別墅的只有一條專用道路,除了墨冷御的車,沒有任何車輛往來。
可,她不能被他嚇住。
「把你的車借給我,我自然不怕。」她往後倒退一步,氣勢上毫不退縮。
「我借給你車,你的酬金呢?」
男人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最終靠在了一個博物架上,無法再退。
酬金?
蘇欣怡看著他,倏然踮起腳尖,吻向他的臉側。
墨冷御轉臉,正對上她的唇,在她的唇踫觸到他唇的瞬間,他含住了她紅潤若櫻桃的唇,吮吸著,熱烈的吻著。
蘇欣怡呼吸被奪去,她拍打著他的胳膊,口中嗚嗚叫著,掙扎著反抗。
她是想要蜻蜓點水表示一下,誰知該死的男人竟然趁機佔她的便宜。
懷里的女人不安分,激發起男人身體里的征服欲。
墨冷御一手禁錮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摟著她的腰,貼近了自己,手指輕輕一挑,她系在前面的領帶松散開來,寬大的褲子瞬間跌落在地。
腿上一涼,蘇欣怡徹底要抓狂了,腿曲了起來就要頂向男人的要害部位。
墨冷御早有防備,腿張開用力夾住了她抬起來的腿,往前欺進一步,牢牢控制住了她。
唇,被控制著。
手,被控制著。
腿,也被控制著。
蘇欣怡好似被綁在大床上的玩偶,被男人控制在懷里。
她的牙齒陡然咬住了他的唇。
墨冷御看向她的眼楮,隔著一寸距離,那雙眼楮倔強盯著他。
她的半片唇在他口中,牙齒合上,他咬住了她。
兩人,四片唇,兩兩相咬,四目相對。
「放開我。」
「不放。」
「到底放不放?」
「不放。」
墨冷御的眼中染上興致,蘇欣怡的眼底是絕然。
她的牙齒咬了下去,她似乎能夠听到牙齒刺破肌膚的聲音,冰涼的柔軟的聲音。
唇上一疼,墨冷御也咬了下去,力道有些重,重的他似乎嗅到了血腥味。
蘇欣怡痛得眉心一抽,更用力的咬了下去。
而她的唇上也是又一波疼痛。
血,氤氳在彼此的唇間。
而她,毫不放松,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倔強的咬著。
墨冷御已經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血腥味,來自她的甘美香甜的血液。
他清楚,他不放開,即使唇被咬爛,她還會堅持。
心底,滑過異樣的不忍,他松開了她。
她也放開了他。
嬌艷的唇帶著一抹血珠,紅色的晶瑩剔透,點綴在她帶著紅暈的臉上,詭異妖美。
他再次不忍放開了她!
墨冷御意識到這一點,焦躁在心頭驟然間掠起,他猛然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快速封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吻著,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劫奪著她唇上的一切。
恨不能,把她狠狠揉碎在懷里。
該死的女人,不會疼嗎?
終于他放開了她,放開了僵硬的她。
「我可以走了嗎?」她淡淡盯著他,仿佛在看著跳梁小丑,盯著他,高傲如黑天鵝。
「跟我來。」
墨冷御嘶啞著聲音說著,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她赤著腳,腳下被落在地上的褲子絆了一下。往前趔趄著撞在他身上。
他回頭看著她,彎腰打橫抱起了她,向外走去。
這麼沒用,處處需要他的照顧,還那麼倔強。
抱著懷里的女人,他的心再度柔軟了。
「你放開我,我自己走。」蘇欣怡掙扎著。
「想離開,就不要動。」他命令著,下巴若有若無踫觸著女人柔軟的發絲,一縷縷,心情被纏繞上。
蘇欣怡不再動了,老老實實的靠在他的懷里。
安靜如此時的她,如一只小白兔。他突然不想放開,就這麼抱著她。
樓下一間房內,墨冷御踢開門,站在房間里,把她放到地上。
蘇欣怡這才發現這是一間異常寬大的衣帽間,說是衣帽間是從四周整整齊齊擺放著的櫃子判斷的。
墨冷御拉開一個抽屜,里面是一碼的各色內衣,他細膩的手指仿若彈奏鋼琴一般,拂過那些內衣,指尖一挑,一件黑色的在他在指端晃悠著。
「這些是專為你準備的。」
說完,從另一個抽屜里拿出了一件蕾絲內褲遞給她,「你昏迷時,按照你的碼數設計師送來的。」
蘇欣怡有些懵。
她怎麼沒想到搜刮一下這棟別墅里所有的房間。知道這兒有,干嘛還受制于他?
可是……
想著他剛剛撫模著內衣時的神情,仿佛撫模著他的……她心里不舒服起來。
「怎麼?不想穿?還是等我給你穿?」他手中拿著一件黑色長袖勾花蕾絲裙,站在她面前,眼中恢復了一貫的邪魅。
「請你出去一下,我自己穿。」
她拿過他手中的衣服,語氣柔和了一些。
他沒有再逼她,轉身出了房間。
蘇欣怡默默的穿上衣服,衣服恰到好處,是她穿的號碼。
站在鏡子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心里涌出莫名的情緒。
這是男人第一次給她買衣服,從內到外。
她不喜歡花男人的錢,和穆天宇相戀那麼多年,他請她吃飯,生日送禮物,她也會尋找到恰當的時機還回去。
她轉身向外走去,高傲如黑色的孔雀。
墨冷御等在外面,听到開門聲,看著眼前再度恢復了優雅高貴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激賞。
四目相對,蘇欣怡看著他唇上那一點紅腫,心中略過歉意。
「剛剛……」她站在他面前,艱難的選擇著措辭。
無奈的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時一句歉意的話卻說不出口。
「走吧,我送你。」
墨冷御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向外走去。剛剛接到電話,博雅今天召開股東大會,蘇海天竟然帶著蘇然然去了博雅學院。
蘇欣怡腰部僵硬了一下,沒有反抗,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呼嘯著奔馳在山道上,若旋風刮起一陣霸氣的塵霧。
墨冷御的目光穿過道邊的參天古木,看了一眼一臉淡漠的女人,開口說道︰
「博雅兩點鐘召開股東大會,蘇海天帶著蘇然然參加,博雅的職位任命有可能出現變動,你提前做好思想準備。」
股東大會?蘇海天帶著蘇然然參加?
蘇欣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終于忍不住了嗎?媽媽尸骨未寒,他就帶著嚴慧琴的女兒登堂入室,霸佔母親的股份?
好!
蘇然然不是要侵佔博雅學院嗎?那好,她就好好招待他們。
墨冷御看向她,看著她眼底那抹冷,仿若寒冬古井深水一般的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支撐不住,我幫你。」
他終于等不到她開口求他了。
「謝謝,我能應付,我說過,我們對彼此的事情互不干涉。」她淡淡開口,推開了他的手,「專心開車。」
博雅是她的戰場,她背負的是媽媽的冤屈與生命。怎麼能讓他加入?
博雅學院,這座古老的音樂府邸,猶如一個優雅飛翔的海鷗展翅欲飛,棲息在碧草藍天之中。
藝術設計的音樂殿堂,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懷揣音樂夢想的莘莘學子,也走過了曾經的輝煌時期。
如今雖然大不如前,可這古老而富有藝術氣息的建築,依然吸引著不少憧憬音樂的追求者。
位于主教學樓一側的那棟九層樓的頂端,穆天宇站在窗前,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個學院。
慕雅如竟然自殺了。
蘇欣怡也失去了消息。
兩天來,他找遍了她有可能去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她的消息,甚至報了警,警方那兒也一直未有結果。
他煩躁的再次拿起手機,撥出蘇欣怡的號碼,關機了。
身後,蘇然然挽著蘇天海的胳膊從電梯內走出來,看到他的瞬間,驚喜漫過眼楮。
「天宇哥。」她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陽光隔著窗戶灑落在他的臉上,英俊的五官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冷清之中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蘇然然著迷的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感動,「天宇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穆天宇冷漠回頭,胳膊用力推開她,「蘇然然,拿開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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