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滴答,敲打著窗玻璃,發出一聲聲有節奏的響聲。
下雨了?
蘇欣怡被驚醒,睜開眼楮,眨了眨睫毛,動了動身子剛要起來,猛然感覺到身體被包裹著。
是他。
她憤然推開了他,翻身起來,看向四周。
竟然又是在他的臥室里。
他什麼時候把她抱到他的臥室里來了?
掀開被子剛要下床,男人驟然伸出胳膊,摟住了她的腰,她頓時猶如布女圭女圭一樣,被他塞入了被窩里,繼而進入了他的懷里。
「墨冷御,你放開我,我不和你睡在一起。」她掙扎著推他。
「別挑釁我的耐心。」男人低頭摩挲著在她的唇邊吻了一下,呢喃著,嘶啞的聲音帶著未曾睡醒的慵懶與性感。
紅酒的味道撲鼻而來,蘇欣怡頓覺不妙。
都說酒後亂性,喝了酒的男人自控力極差,她怎麼會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墨冷御,你听我說,我們現在還未結婚,我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你……」她想要和他講道理,拖延一下時間。
「你在責備我沒有馬上給你婚期?明天舉行婚禮,你同意麼?」
男人的唇咬住了她的唇角,輕輕的咬著,帶著撩撥意味的咬著。
「你想什麼呢?明天不行,媽媽的葬禮還沒舉行,我怎麼能和你舉行婚禮?」蘇欣怡躲閃著。
她只是想要找一個借口而已,沒想到墨冷御竟然這麼回答。
「我說過,你早晚都會是我的。」他最後低喃著,繼而含住了她的整個唇,慢慢的吻著,溫柔的吻著。
可是……
蘇欣怡的唇被含住,無法說話,她伸手去推他,觸到他滾燙的肌膚,趕緊收了回來。
而他的唇移動了位置,逐漸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只覺得一抹異樣在心底里升騰起來,無法言語的酥麻感快速的佔據了她的身體。
墨冷御低低一笑,這妮子,這麼快就有了反應?
敏感的小野貓。
他的唇繼續移動著位置,到了她的耳後。
舌尖輕輕掃過耳後敏感位置的瞬間,蘇欣怡只覺得肌膚戰栗起來,她微微顫抖著迅速抓住了他身上的睡衣,逐漸掐緊了。
她要忍著身體里的那股難以名狀的折磨。
一定要忍著。
「寶貝,放松點兒。」
墨冷御在她耳邊低低說著,手上的挑逗加劇起來。
蘇欣怡掐著自己手指,手心處傳來的疼痛刺痛了她。
她這是干什麼?還未結婚就陪著他在這兒玩**游戲?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難道失去媽媽失去親人求助到他的面前就要任憑他擺布嗎?
一抹悲傷的憤怒的浪濤在心頭翻滾著。
她猛然一把推開了他,霍然起身,坐了起來,翻身下床,轉臉淡漠看向他,「墨冷御,我告訴你,在結婚之前,你不許踫我。否則,我單方終止合同。」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屬于他的臥室。
身後,墨冷御幽暗的眼神盯著女人的背影,眼底泛起征服的色彩。
這個女人,用行動證明了,即使被他深深蠱惑著,也能翻臉不認人。
第一次,他遇到對于他的誘惑置若罔聞的女人。
雨依然在下,清晨的第一縷光線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射進來,滴滴答答的涼意似乎也滲透了進來。
蘇欣然迷迷糊糊抬起胳膊,揉了揉眼楮,胳膊踫觸到身邊人的瞬間,她猶如被蜜蜂蟄了一樣,再次翻身而起。
扭臉,男人睡在她的旁邊。
他的一只手臂伸展到她的位置,顯然她一直在枕著他的胳膊睡覺。
她怎麼不知道?
抬頭打量著周圍,見又是他的臥室,她簡直要暈倒了。
他什麼時候又把她移動到這兒來了?
「再陪我睡會兒。」男人慵懶的伸出胳膊,拉著她進入了他的懷里。
蘇欣怡惱火了。
他怎麼可以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難道她說的話他沒听到嗎?
「你放開我,我說了,在和你舉行婚禮前,你不許踫我。」她掙扎著,猶如被踩著了尾巴的小貓。
「我沒有踫你,你沒說不許抱著你睡。」墨冷御往上移動了身體,靠在床頭上,淡淡看著她。
「你……」蘇欣怡低頭檢查自己,衣服好好的。
「抱著你睡,是我的底線,否則你隨便。」
墨冷御撂出這句話,微微閉上眼楮。
他清楚,眼前的女人是理智的。
蘇欣怡听著他的話,握了握拳頭,明白他是篤定了她能接受這個條件。
「該起床了,我今天要回家一趟。」她兀自說著,掀開被子要起來。
健碩的胳膊再次伸過來,攔住了她。
轉瞬間,她再次被拖入了被窩里,禁錮在了他的懷里。
「那個家里都是老鼠,你確定回去嗎?昨晚被你折騰著沒睡好,補眠。」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心,淡淡說著,胳膊摟緊了她。
蘇欣怡動彈不得,只好作罷,心里總覺得不舒服,咕噥道,「你不是說隨便了嗎?還要這樣睡?」
墨冷御臉上的肌肉一動,睜開眼楮,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他懷里的女人,眼神溫柔下來,「我的意思是,隨便怎樣都要讓我抱著。」
說罷,愉悅勾唇,再次深擁住她。
這個女人,即使抱著,也感到……愉悅。
又淺淺睡了一覺才睜開眼楮,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她洗漱之後下樓,到了餐廳里,桌上已經擺上了豐盛的早餐,廚房里沒有動靜。
她推開門向里面看著,竟然沒有人。
哪兒去了?
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她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等了一會兒,不見任何動靜,這才開始吃飯。
也許去公司了。
吃過飯後,她決定到外面走走,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墨冷御的別墅,位于這個城市東面玉蝶山山腳下。雖是山腳,可高高低低的地勢錯落有致。
整棟別墅里,容納了噴泉,泳池,鴿場,草地,假山,楓林等等。
此時正值夏末,綠意蔥蘢的草地上,大棵大棵的木槿花如火如荼的綻放著,紫色的白色的花朵點綴在綠葉中,生意盎然。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霧中,整個別墅猶如靜謐的田園農莊,又似被精心修飾過的園林圖畫。
蘇欣怡不覺暗自喜歡。
其實她是個不喜歡都市爭斗的女人,只要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家和一個相愛的人,她就滿足了。
相愛的人?
她的腦海中閃爍出穆天宇的俊逸清絕的臉,苦澀一笑。
愛情已經遠去,她這一生,不需要愛情二字。
驀然,前方出現一座木橋,木橋兩邊,是大片大片蘆葦叢,青青蘆荻,白色柔軟的花兒猶如羽毛,飄散在空氣中。在濕漉漉的雨中,就那麼燦爛的毫無預兆的撞入了她的眼簾。
好美!
她慢慢的走上了木橋,看著眼前的景色,入了景,忘了周遭的一切。
山道上,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呼嘯而回,墨冷御下車,手中提著幾個包裝袋子,直奔別墅內,推開門,目光掃過餐廳中干干淨淨的餐桌,知道女人起來了。
然後搜尋了整個房間,不見她的身影,他皺起了眉頭。
哪兒去了?
回頭果斷調出整棟別墅的監控畫面,目光最終定格在那邊蘆葦中,尤其是蘇欣怡濕漉漉的發絲上,他眼中的升騰起淡淡的怒。
丟下電腦快速向外走去。
身體還未復原,又淋雨。
這妮子就不懂得照顧自己?
一路奔跑,終于站到了木橋盡頭,眼前的景色卻讓他一震。
青色的蘆葦頂著雪白的碎屑花朵在風中搖蕩著,宛如白色的海浪,翻滾著浪花。
蘇欣怡一身白色的長袖衣裙,站立在木橋上,長長的碎發在風中飛舞著,衣裙翩飛,單薄的身子顯得更加縴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羽化歸去。
肩膀上的衣服,已被細雨打濕,沾連在縴弱的肩上,楚楚動人。
他的心中,再次涌出想要沖過去保護她的想法。
責備的話,此時已了然無蹤。
他緩緩走了過去,從後面擁住了她,「出門怎麼不打傘?」
她的身體冰涼,似乎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心底,泛起憐惜和疼疼的感覺,猶如被針輕輕刺著。能感覺到,卻抓不住。
蘇欣怡被他的胳膊環繞著,溫暖的感覺拂來,才感覺到了周圍風的冰冷。
她往前走了一步,離開他的懷抱,「我只是想要到處走走看看,這麼小的雨,沒關系。」
她不是嬌嬌女,這點兒風雨能經受得住。
「喜歡鴿子嗎?我帶你去。」
墨冷御沒再勉強,伸手去解身上襯衣的扣子。
蘇欣怡注意到他的動作,往後倒退一步,靠在了木橋上,警惕注視著他,「墨冷御,你干什麼?」
他要干什麼?難道要在這里圖謀不軌嗎?這里……
她向四周看著,周圍荒無人煙,只有他們兩人,如果他要對她用強的話,她真的無處可逃。
墨冷御抬頭,看著她眼底的驚慌與不安,眼底閃過戲謔。
「你說我要干什麼?景色如此美好,我們孤男寡女呆在一起,能干什麼?」他低聲說著,磁性的聲音曖昧至極。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解著襯衣的紐扣,向著她走來。
果然不出所料!
蘇欣怡憤怒看著他,抬手阻止了,「你站住,站住,不許過來。墨冷御,你也不希望做出強迫女人的事情對吧?」
「我是不喜歡做強迫女人的事情,可我自己的女人就例外了。」
他繼續逼近,紐扣解開,露出古銅色的結實肌肉。
「啪。」
蘇欣怡的手明明白白的貼上了他胸前的肌肉,結實的充滿力量的肌肉。
仿佛觸電一樣,她收回了手,厭惡的瞪著他,「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許踫我的,你也答應了,怎麼能食言?」
說著,她轉了身子,抓緊了木橋欄桿。
如果他逼急了她,她就跳下去。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墨冷御說著,自顧月兌掉了身上的襯衣,露出健碩而勻稱的肌肉。
蘇欣怡是第一次大白天看著眼前的男人,也是第一次正正經經看男人。
性感的肌理,粗獷而勻稱的線條,每一個動作帶動著一塊肌肉的運動,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美。
驀然,她的腦海中翻騰起剛剛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堅實厚重,甚至還有一些踏實。
她的臉,不由紅了。
掩飾著心底的慌亂,她轉身剛要踏上欄桿,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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