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里又被關了一上午,吃完午飯之後,國字臉和大馬臉這才又慢悠悠的進來。
這一次兩人都是陰沉著臉,看起來心情都很不爽。
齊原仍舊坐在桌子前面的那把椅子上,不時的扭動一下**,換誰坐了一上午都不能舒服得了。
兩個人坐下之後,國字臉盯著齊原半天沒說話,就是拿著手指不斷的磕著桌子。
大馬臉則是手里拿著一疊資料翻來翻去,臉拉的已經超過馬臉了。
齊原看著大馬臉覺著好笑,這位的臉仔細看看,還真跟他家西院杜長春家的騾子差不多。
「哎,你對著我看干什麼?還不趕緊想想,交代犯罪事實!」大馬臉吃了一頓中午飯之後,火氣明顯的小了許多,雖然說話還是那個強調,可是最起碼沒一張嘴就橫人。
「犯罪?開啥玩笑呢?」齊原心頭一顫,有種不好的兆頭。
「沒人跟你開玩笑,齊原,經過我們和草花鄉副鄉長方欣的核實,她並沒有給你介紹過什麼老客,對于你們村簽訂種植辣椒合同一事根本不知情。另外,根據我們的調查,你說的那個鐵建國,已經在東北各地實施過詐騙,是我們警方注意了很久的人物。根據我們的了解,他沒到一個地方,就會和當地的村干部掛鉤,合伙欺騙老百姓。這件事兒經過反復的調查,基本屬實。現在公安廳已經下了通緝令,把鐵建國定性為在逃人員!」國字臉這回開口了,不過他的話就像重錘一樣轟擊在齊原的心頭,即便冷靜如齊原,也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
除了鐵建國居然是個詐騙慣犯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齊原萬萬沒有想到,方欣居然在這個時候,矢口否認,撇得一干二淨,真是實實在在的坑了他一把。
齊原心里頭感覺到極大的震撼,良久都沒有說話,陷入到深深的沉默當中。腦海里開始不斷的回憶起這半年多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都不放過,漸漸的,一條模糊的線索開始貫穿起來,只是一時間還說不出來,模不到邊際。
「說話!」大馬臉見齊原忽然間就沉默了下去,就提高了聲音。
齊原深吸一口氣,看來韓佳倩帶給他的消息一點沒錯,絕對是有人要害他。如果把他當做和鐵建國同犯,那麼至少得判個十年八年。
只是,到底是什麼人要置他于死地呢?齊原的腦海里翻江倒海,把自己得罪過的人開開一一的列舉。
自他回來之後,真正得罪到家的人,除了杜老邊和杜富貴,那就是省城里的蘇心志了。首先杜老邊和杜富貴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來對付他,要是設計害一個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要是這麼說,那就只剩下蘇心志了。
不過,齊原對蘇心志的了解僅僅限于他是個富二代,身邊有個很牛逼的保鏢,除此之外,就一無所知。但是要是細想起來,以他和蘇心志的接觸了解,這個人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智來花費大把的時間來設計個全套報仇,他肯定會是直來直往,既能裝屁又能出氣才是他的風格。
刨除這兩個人之外,齊原實在想不出還曾經得罪過誰!難道,會是以前當高級保安的時候得罪了啥人?最後,他只能往更遠的時間里想,不過仍舊是毫無頭緒。
見齊原居然不搭理自己,光顧低著頭沉思,大馬臉終于忍不住了,呼的站了起來,繞過來桌子到了齊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給提了起來。
「齊原,就算你啥也不說,這詐騙的罪名你也跑不了,就等著坐牢吧!」說完,手一揚,一個耳光呼的就甩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把齊原從沉思中給打了回來,頓時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
齊原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下巴頦向下一壓,把大馬臉揪著衣領的手就給夾在了下巴和胸口中間,然後整個人借勢向下一撞。只听砰的一聲,在大馬臉的額頭撞了個結實。
大馬臉痛得哎呦一聲,就想去捂額頭,可是齊原卻不給他機會,身子向下一墜,整個人就坐了回去,同時也把大馬臉也給帶了過來,然後以極快速度,膝蓋往上一沖,又正中大馬臉的小月復。
這兩下快如閃電,不等大馬臉完全的反應過來,就已經痛得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這還得回齊原在膝撞的同時,下頜那里已經松開了,要不然他捂肚子都辦不到。
「警察打人啦!」齊原一坐下就大喊大叫,氣得大馬臉強忍著痛,又要伸手。
這時候國字臉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齊原,咋看都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青年,怎麼出手又快又準,好像受過專業訓練似的。
他心中一動,趕緊朝大馬臉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動手了,要不然打不到人還得自己吃虧,丟人現眼。
大馬臉鐵青著臉坐回到座位上,眼楮卻好像能殺人似的盯著齊原,心說小兔崽子叫你得瑟,等會兒完事把你送拘留所去,就知道啥滋味了。
齊原喊了一通,也沒見著有人進來,估模著這個審訊室隔音效果得不錯,就干脆不喊了。反而撇著嘴在大馬臉身上瞄來瞄去,這就是在公安局,要是換個地方,敢打他耳光?那肯定就是一記王氏撩陰腳飛過去,叫大馬臉捂著蛋蛋上班。
「齊原,我勸你還是不要胡鬧了,這件事兒即使沒有你的口供,只要過了一個月,農民的地里長不出辣椒苗來,你一樣得貪官司。听我們的勸,好好交代,爭取少判幾年吧!」國字臉仍舊是不溫不火。
「讓我交代啥?該說的我都說了!」齊原這會兒還真不是瞎胡鬧,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惦記著村里那些種了辣椒的鄉親們,要真是照他們說的,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以後也別想著回杜家村了。他父母從今往後,就只能低著頭夾著尾巴做人了。一想起這些嚴重的後果來,他全身都冷汗直冒。
「那好吧!上面已經下了逮捕令,在我方起訴和法院開庭中間還有一些時間,你會被收監在縣拘留所里,你自己好好考慮下吧!」國字臉搖搖頭,招呼著大馬臉出了去。
從審訊室出來,兩人急沖沖的去了馬立軍的辦公室。
馬立軍正腆著肚子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看見他們兩個人回來了,就趕緊問︰「咋樣?」
國字臉搖頭說道︰「馬局,我看這人有點不簡單,剛才大張過去打了他一個耳光,結果就 吧下眼楮的工夫,大張就被他打了。我看,只能把他送拘留所里,叫那些號子里面人的收拾他了!」
大馬臉這會兒還捂著肚子,一臉苦相的說︰「馬局,這小子下手太黑了,腸子好像都給要給他撞折了!」
「哼,你不是練過散打嗎?到真章咋就不行了?」馬立軍哼了一聲了,就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抄起電話來,尋思了一下,就兩人說道︰「你們去給他辦理一下拘留的手續,上面的意思是先關上一段,等把鐵建國逮住了,一起整!」
國字臉和大馬臉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笨蛋!」馬立軍罵了一句,才開始撥號。
………
坤平縣的拘留所修建在縣城西邊出口的邊上,只能算是個臨時的監獄,關押的都是一些擾亂社會治安,小偷小模一類的慣犯。當然了,其中也有個別是犯了大罪等著審判的重犯。總之這里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一般人要是進去了,只要天一黑,保準兒給你剝層皮。
齊原由兩名警察羈押過來,辦理了交接手續之後,被里面的管教直接送進了六號監房。
不少人看見有新人來,都探頭探腦的看,見是個才二十出頭,一看就是個農村青年,不禁紛紛的擦測,這孩子到底犯了啥事兒!
等他們看見齊原被押進了六號監房,都是無奈的嘆口氣,開始為這個半大孩子擔心起來。
但凡經常進出坤平縣拘留所的人都知道,六號監房里住的,那都是慣犯,和管教所長關系都很好,如果上頭有啥要修理的人,就直接送六號來。自然有人在里面動手伺候。
里面有個郭平的,是獄霸,人壯得像個牛犢子,下手還真狠,六號監房里的人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一口一個平哥的叫。
這人常年在拘留所里呆著,但是和在外面也沒啥區別,吃香喝辣的不說,還能出去玩小姐。這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進去!」走到了六號監房前,管教打開門,把齊原往里面一推,沒好氣的說。
齊原回頭瞥了那管教一眼,像刀子似的目光把管教嚇得一哆嗦,趕緊把門鎖上了,才松口氣,鼻子里哼了一聲,心說,今晚有你好看的。
監房里一共有十二張床鋪,排成了一長溜,這時候床鋪上正坐著一堆人,十幾個圍在一個人的身邊。
那人背靠在牆上,斜著眼瞄了齊原。這人臉上有條刀疤,看起來很猙獰,叫人望而生畏。
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來,齊原習慣性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才把目光落在刀疤臉身上,不過卻是一掃而過,看見緊靠門的床位上好像沒住人的樣子,就自顧的走過去,想要坐下。
「哎,新來的,懂不懂規矩?」一個一臉凶神惡煞模樣的家伙大聲的吼道。
「別瞎叫喚,嚇壞了新來的兄弟。小朋友,你這是犯的啥事兒啊?」刀疤臉坐著沒動,只是慢悠悠的說。
「詐騙!」齊原淡淡的答了一句,連頭都沒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