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言*情**』」白子墨見蘇桃面色沉重,又笑著安慰了一下她。
說完,有些消瘦的手伸在半空中,手所伸的位置恰到好處,既不會讓蘇桃覺得太過咄咄逼人也不會顯得很隨意。
蘇桃猶豫一刻,把手放在白子墨的手中,任由他扶著跳下馬車。
她在心里時刻在強調,她不是因為他一直謙謙君子的樣子而被他感動,只是正常的朋友關系罷了,牽個小手,貌似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心里這麼一安慰自己,蘇桃瞬間覺得底氣足了些,她微微仰頭,倒是顯出一絲貴氣來。
「仁王殿下。」兩人才一下馬車,蘇桃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四周的樣子,突然呼啦啦一陣鎧甲 的聲音。
她嚇得向後退了一步,直接好巧不巧的撞到了白子墨的懷里。
白子墨仿佛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依舊一派落落大方,反倒是顯得蘇桃跟沒見過世面一般。
震撼著蘇桃的內心,在現代可是看不見如此景象,她立馬把白子墨這種曖昧的小糾結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瞪著眼楮觀察一下,才看見夜色中皇城外牆的宏偉。
這里是一個歷史中沒有的世界,所以它的建築也格外的宏偉,高高的城牆即使只能仰望,也依舊覺得看不到頭一般。
蘇桃深深的被這個世界里的強大能量所震撼,「小桃,哪兒不舒服?」
白子墨作勢扶住蘇桃的雙肩,他微微低下頭,微涼的唇瓣幾乎挨到了她的耳朵。
灼熱的氣息噴入蘇桃的耳朵人,讓她回過神來,條件反射一般向前竄了一步。
可是白子墨此刻扶著她的肩膀,雖然沒有用力,卻也讓她無法離開自己的懷抱。
「那里不舒服嗎?」白子墨擔憂的又說了一句,只是這回的距離卻很正常,沒有透露出一絲的曖昧。
蘇桃恍惚的回頭看向白子墨,看他還是那副溫如玉的樣子,居然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剛剛他有沒有如此曖昧的貼近她了。
「怎麼了?」白子墨見蘇桃愣愣的看著她,輕輕一笑,瞬間松了扶著蘇桃肩膀的手,改為一手抓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握住。
「我說了,有我在,不用怕!」很輕的一句,柔柔的如果听在別耳中會覺得非常的沒有力度。
可是蘇桃卻听出了他這溫柔話語里的堅定,但是她卻不敢給予任何回應,只能如逃兵一般低下頭,避了過去。
「殿下,陛下有旨,夜已經深了,只招蘇桃姑娘一人面聖,然後直接在偏殿休息,第二日在面見皇後娘娘。」
「!」蘇桃一听,不由得握緊了白子墨的手,可是下一秒她又慌張的松開了他的手。
但是白子墨卻固執的一把拉住蘇桃的手,他雖然看似什麼都好商量,跟沒有脾氣一般。
可熟知他的人都明白,他不火,只是因為他從未在意,而他在意的東西和人,卻偏執的厲害。
「請稟告皇帝陛下,今日天色已晚,等……」
「無礙,請帶路!」蘇桃說著用力的想要掙開白子墨的手。
白子墨詫異的看著蘇桃,握著她的手越的冰冷,卻固執的可以,根本不想松開。
蘇桃這回大方的回視他,心里清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既然無法給予白子墨希望,還不如殘酷些。
「小桃?」白子墨的聲音瞬間沙啞,那雙手在炎熱的六月又冷了一分,已經微微刺骨。
蘇桃沖他淺淺一笑,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然後禮數周全的向他行了個禮。
「子墨殿下,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吧,奴明天就會回去的。」
白子墨只是站在那兒,看著蘇桃,眼里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
「你不相信我?」這句話牛唇不對馬嘴,別人可能听不懂,可是蘇桃卻明白。
她微微抬頭,直視白子墨的雙眸,「子墨殿下,我的初衷不變,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
「好!好!」白子墨一臉說了兩個好子,但是語氣卻很溫和,讓人听不出喜怒來。
「還請帶路。」蘇桃深知宮里規矩必定繁多,也不敢再隨著性子來,立馬乖巧的低頭,顯得十分的謙遜柔弱。
「小桃,我等你回來。」蘇桃已經轉身,白子墨卻突然啞著嗓子,輕輕吐出幾個字。
蘇桃身體微微一顫,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回頭。
皇宮實在是太大了,蘇桃如果要是從正門走到皇上所在的青龍殿,估計天兒都要亮了。
所以進了宮里,便又上了馬車,這輛馬車雖然不比白子墨的大,里面的物件卻各個奢華,可見仁和國力不俗。
此刻能坐下四五人的馬車里空蕩蕩的,蘇桃有些煩悶的盤著腿,一想到一會兒就要見這個國家最大的boss,心里就莫名的開始慌張。
「蘇姑娘,其實有一件事兒我一直覺得奇怪。」
「啊!」突然飄出來的聲音嚇得蘇桃差點兒尖叫出聲,好像立馬想起來這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兒的姓殷的。
蘇桃立馬捂住自己的嘴,緊張的看了看四周,還掀起一點兒簾子,見馬車四周幾步內都沒有人,她才壓著嗓子回了他一句。
「你說!」然後眨眨眼,示意他她不方便說話。
姓殷的一臉嚴肅,端坐在蘇桃對面,這回到不飄在空中了,因為是視線相平,所以這回蘇桃倒是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表情。
很是凝重。
弄得蘇桃心里都一陣緊張了,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難道這姓殷的想起來,這個老皇帝其實是個老變態?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孤身一人,在這皇宮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怎麼是好。
這會兒蘇桃可是極其的後悔,為什麼要逞一時的意氣,讓白子墨回去了呢!
「按理說只有靈魂狀態或是死人才能感知到我,你是第一個能看見我的活物,這未免太過奇怪了!」
「這……」蘇桃之前倒是沒在意,此刻听他這麼一說,也是一愣,然後慎重的問道︰「真的只有死物才能看見你?」
「應該如此。」姓殷的說完抬頭看著蘇桃,眼里帶著一抹探究。
蘇桃被他這目光看的毛毛的,她急忙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脖子,有脈搏,是溫熱的,不可能是死了的。
她又一想或許是因為她是穿越的,總得帶點兒技能,或許這個就是她特殊的技能?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還有一種可能,或許你快死了,所以和我能聯系上。」
「!」這個認識還不如告訴她自己死了呢,蘇桃吞了口口水,斟酌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是說我快死了?」
「只是一種猜測,所以才想提醒你一下。」姓殷的也露出一抹擔憂。
「我到是不會害你,畢竟現在只有你能感知到我,你死了,我不知何年才能找回自己的身體。」
「殷兄,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皇帝性格怎麼樣?」蘇桃突然覺得她如果真有一難,這個面見聖上就是一大難關。
按理說仁王這種國之棟梁要和她這種沒背景的小丫頭結為連理,作為皇上必定要反對的。
如今看仁王白子墨緊張的程度,想必這個皇帝的態度是不允許,那麼招她入宮,再讓她不明不白的死掉。
人死不能復生,倒是白子墨就是再不樂意再難過,也不能有什麼辦法。
蘇桃這麼一想,渾身下了一片冷汗,可是現在已經走了一半,她根本就不能逃。
哪知姓殷的一听蘇桃的話,露出一種質疑的神色。
「你說皇帝詔你?雖然太子和皇後對外宣傳皇上身體微恙,需要休養,把一起都交給了太子掌權。」
「可是我前幾日來宮里閑逛,現皇帝已經昏迷多日了,大限將至,根本不能下詔見你啊。」
「你說什麼?」蘇桃一听,臉色都變了,皇帝昏迷,那到底是誰要召見她?
這目的又是什麼?殺她?還是留她?
蘇桃緊緊的揪住坐在身下的墊子,指尖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稍微冷靜些。
「殷兄,不知這皇宮里有沒有能制住妖的道士一類的人?」蘇桃心里抱著一線希望。
雖然她是一個廢物要,但是好歹還會凝集妖力盾,把自己護住,一般的人類武器攻擊也能抗住一兩下。
「難道你不是人類,是妖?」姓殷的也不傻,一听蘇桃這麼問,就明白過來了,他很是驚訝,隨即面色更加的難看。
「為什麼偏偏是妖?人族和妖族雖然現在算是和諧,但是皇宮重地是萬萬不允許妖進入的,皇帝所在的正殿門口有一面鏡子,可以分辨出妖,如果你被照到,只怕!」
雖然姓殷的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兩人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他們心知肚明,如果蘇桃被照出來是妖,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妖族本就不能和人族通婚,即使有也是隱居山林,被別人現必定會遭殃。
蘇桃倒好,一個妖還要和人族王爺通婚,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而且蘇桃一直對白子墨存有戒心,也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妖,所以他才沒有事先告訴她還有這麼一個關卡,讓她毫無準備,這回真真是被自己的小聰明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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