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狸皺著眉頭,想要打開,可是一想這是給白子墨的,檢查一下沒有毒便遞給白子墨。『**言*情**』
此刻的白子墨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他一手撐著床沿,想了想,搖了搖頭︰「還得代勞霧狸兄幫在下看看,咳咳……」
「好!」霧狸正好好奇是什麼事兒,一打開,才看見第一句,身體便瞬間緊繃起來。
他草草看了後面的內容,轉頭看著白子墨,吞了口口水,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白子墨也感覺到霧狸的緊張,往前傾身一些。
「子墨兄,景逸之抓了小師妹,要……要在帝都郊外實施火刑。」
霧狸吞了口口水,眼神閃爍不定,「他說你若是獨自前去,小師妹火刑的事兒可以商量。」
「呵!」白子墨一听卻輕笑了起來,他銀白色的眼透著一抹詭異,「這種招數都想出來了,看來景逸之這次真的是想置我于死地。」
「太子……景逸之狼子之心,你切莫獨自前去!」霧狸雖然擔憂蘇桃,可如果要搭上白子墨的命,想來蘇桃也不會樂意。
「我這就回去請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去仁和想必小師妹必定無事兒。」
霧狸想了想,紙條上說的是兩日後,他不眠不休御劍回虛無道觀,再帶著師父到仁和,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這應該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如今他只求蘇桃能挺過這兩日,莫要受什麼皮肉之苦就好。
「好。」白子墨想了想,點了點頭。
霧狸也不敢耽擱,轉身就走,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白子墨。
「子墨兄,你莫要獨自逞強,依小師妹那個性子,一定是不希望你為了她受半分傷害的!」
「好!」白子墨又淺淺點了點頭,霧狸這才放心離開,一出門便顧不得其他,直接御劍而去。
霧狸前腳剛走,白子墨便坐直了身體,一頭烏黑的長緩緩從肩頭滑落至胸前,他銀白色的眼看著手中字體狂妄的布帛,輕輕笑了起來。
「還真是蠢不可及。」輕輕呢喃一聲,白子墨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然後伸手把散落在腦後的長用一根銀白色的帶束上。
「羽沁。」白子墨話音剛落,一個一身白色勁裝的男子便憑空出現,跪在白子墨眼前。
「羽沁參見聖皇!」這男子外貌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一頭白色短,身材高大,語氣冷淡。
「鬼族的戰俘可還囚禁在你那里?」白子墨負手而立,背影挺直,溫柔內斂的氣質一收,王者的那股清冷高傲立馬顯露,儼然一界之王的氣勢。
「在!」羽沁依舊低頭跪在白子墨身後,那姿態好似抬起都是褻瀆自己的王。
「甚好,現在將鬼族的戰俘全都放在虛無道觀,拖住他們三日,一個也不要放出來,三日後,帶領聖戰隊,助虛無道觀滅了戰俘。」
白子墨說著微微用力把手中的布帛碾碎,嘴角的笑意拉的更大。
「屬下領命!」羽沁說完在頭頂抱拳,頭又低了一分,然後消失在空氣中,這一瞬,他倆周身的結界也瞬間消失。
營帳里又變得空蕩蕩的,白子墨似乎一下子泄了氣一般,一手扶住一旁的椅子,將全身的重量都撐在手上。
頭腦里似乎控制不住的涌出蘇桃最後沖他淺笑的容顏,她說這回我等你。
「呵呵……哈哈!」白子墨忍不住大笑起來,還真是諷刺,為何讓他此刻才想起一切,為何是此刻。
不過大笑過後,他勉強撐起身子,又是那一副溫柔疏遠的高姿態,他虛度了五百年的光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猶豫。
他要振興神族!
外面逐漸吵鬧起來,白子墨微微動了一下耳朵,原來是征西大將軍已經帶著最後的將士壓著俘虜凱旋而歸了。
如今再想起來第一次看見征西大將軍暗夜的感覺,白子墨忍不住閉眼輕笑。
還真是天助他也,這個暗夜,來的正是時候!
白子墨再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後換了一個婢女進來,半扶著他,他要去見見這征西大將軍!
暗夜身材並不是十分的高大,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此刻坐在黑色赤血飛馬身上,從半空緩緩帶著隊伍回來。
赤血飛馬,通體赤紅,只有腳步是白色的,可以騰空十米左右,速度極快,是從妖族馴化而來征戰時必不可少的良駒。
整個人界也只有四大將軍一人一匹,而征西大將軍暗夜這匹更是萬里挑一,可不眠不休飛奔三天三夜。
傳聞暗夜十二歲第一次上戰場時被人一刀橫劈臉上,雖然堪堪活命。
卻從右眉骨一直到左下顎留下一道長疤痕,自此以後他便戴上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面具。
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只是這樣,那道深深的疤痕仍舊讓人觸目驚心。
不過也正是那次以死相搏,暗夜直接生擒對方主將,獲得勝利,從此名聲大噪。
自此大小數百余場戰斗,無一不凱旋而歸,也被皇帝器重,封為征西大將軍,可謂仁和武將第一人!
此刻他騎在赤雪飛馬上,接受將士們的喝彩,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板著臉淡然的往前騎行。
突然看見白子墨從營帳里出來,他一拉韁繩,從半空中赤雪飛馬上躍下,穩穩落在白子墨身前。
白子墨的生母是皇帝的妹妹,血統高貴。暗夜雖然權位極高,但是仍就不是皇家血統,見了白子墨還是得行禮。
他微微低頭,語氣淡漠透著深深的疏離還有霸氣︰「听聞殿下受傷,怎麼不在里面修養?殿下的眼楮?」
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將士們自行歸隊,處理善後的事兒。
畢竟仁王在他的地方受傷,如果出了事兒,這個責任他也得擔當,之前一直在前線,這會兒回來了,他無可厚非的得問候一下。
「無礙,眼楮不影響視物,只是宮里出了點事兒,我未來的王妃被抓了,所以要提前回去一趟,還望將軍準許。」
「未來王妃?」暗夜的神情微微動容,雖然隱在面具下,可是冷漠的嘴角輕微的動了一下,也沒有逃過白子墨的雙眼。
「是,原本以為能隱瞞下去,直到大婚結束,我就帶她游走四方,沒想到她是妖的身份還是曝露了。」
白子墨說著一臉悔恨,扶著營帳的手很是用力,嘆息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我先必須趕回去,否則小桃就要被火刑了!」
「火刑!」暗夜猛地瞪大雙眼,突然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急忙稍微低下頭一些,點了點頭。
「妖族擅入皇宮確實是大罪,殿下還是及時回去的好,只是殿下的身體,恐怕不易長途跋涉。」
「無礙,只要能救下她,及時賠上我這條命也無礙。」白子墨說完略顯酸楚的一笑。
暗夜轉了一下眼,似乎在考量,過了一刻才開口︰「殿下受傷在下也有責任,既然如此,就讓在下用赤雪飛馬帶殿下回去,也算寥表歉意。」
「有赤雪飛馬甚好,這樣便能及時趕回去了!」白子墨說著大大的鞠了一躬,「多謝殿下了!」
「事不宜遲,待在下稍微安排下去,便帶殿下先行回帝都!」暗夜冷冷淡淡的說完,不待白子墨有所反應,便大步離開。
暗夜一走,白子墨劇烈的咳嗽起來,只能用一手捂著嘴,壓著聲音,只是略顯縴細的手下,那薄唇微微的上揚。
而此時帝都的天牢里,鐵門處傳來響動,蘇桃立馬睜開眼,只是身體被金網灼燒的沒有力氣,她想要抬頭看看,這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做不了。
蘇桃有些懊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趴在地上,算是愛誰來誰來吧!
略顯緩慢的腳步聲傳來,蘇桃清楚這一定不是景逸之的,當一雙雪白的靴子入目,蘇桃微微抬起眼楮,便看見半蹲在她面前的羽闊。
羽闊依舊笑眯眯的,卻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他伸出手,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用折扇挑起蘇桃頭頂的金網,算是暫時讓蘇桃的頭沒那麼疼了。
「景逸之呢?為什麼他不敢來見我?」蘇桃悶悶的說道,事到如今還不見景逸之,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他被人控制,完全不知情,或是身不由己。
二就是以前都是他在背後操控的,可能還有點兒良知不好意思來見她,或是根本就是不屑來見她一個被他玩弄股掌的階下囚。
而明顯第二點的可能性更多。
「將死之人,殿下也不屑見你,小狐狸,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白子墨來不來了。」
羽闊慢悠悠的說道,似乎很享受蘇桃听見白子墨三個字時露出的驚訝表情。
蘇桃先是一愣,立馬明白了,他們做著一切都是為了引白子墨前來,果真是為了皇位!
可是白子墨只是一個親王,而且根本沒有爭奪皇位的意思,為什麼景逸之這個鐵定的未來皇儲如此步步緊逼!
「你們太卑鄙了,白子墨不回來了!」蘇桃咬著牙,要是她能動,此刻恨不得直接撓死面前這個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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