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小屋子被傾城改造成里間和外間,雖然屋子小了許多,是總算是兩間臥房,方便一些。{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傾城這會兒站在里間門外,輕輕扣了扣竹門︰「小桃,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里面過了一刻才有聲音,窸窸窣窣的,顯得十分的低迷,門被打開,蘇桃低著頭,精神有些萎蔫。
「阿傾,什麼事?」蘇桃一直沒有抬起頭,長長的頭遮住了小半邊兒臉,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神色。
「我們回去吧。」傾城一開口,蘇桃便猛地抬起頭,那雙原本靈動水汪汪的大眼楮此刻微微泛紅,顯然剛剛哭過。
蘇桃其實真的不想去想夜洛的事兒,是她總覺得心里不安。
第六感告訴她夜洛的傷不是裝的,如果夜洛沒有受傷,那麼這幾日他一定翻天覆地把她找出來。
而且她身上還有夜洛留下的約束,他想找她易如反掌,為何這些日子還沒有動靜,其實蘇桃最開始就有些懷疑,卻一直像烏龜一般縮頭不想去想。
是現在她听到夜洛受傷昏迷不醒,一切似乎都明了了,但是她越想越覺得奇怪,夜洛這般身手的人怎麼會受傷呢?
心里惶惶不安,又回到了在將軍府時的那種狀態,她不自覺的就哭出來了。
原本不想讓傾城看見,是蘇桃心里煩悶,便想和他說會話,算是舒緩一下情緒,沒想到傾城開口就是要回去。
「為什麼?」蘇桃聲音有些沙啞,微微歪著頭,眼里帶著疑惑還有一種自己都沒有掘的期待。
「你既然擔心夜洛,那就回去看看好了。」傾城心里還在掙扎,是否應該告訴蘇桃真相,說出的話也避重就輕,算是給自己留了一份掙扎的余地。
「阿傾,你帶我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夜洛為什麼受傷?」蘇桃又低下頭,她的心里比傾城更加的掙扎。
回去還是不回去,這是個問題!
「小桃……」傾城欲言又止,最後極輕的嘆了口氣。
「回去吧,其實白子墨是仙界的聖皇,他一直和魔王夜洛不和,我想這次他多數是利用了你來對付夜洛,有些事兒你回去問……」
「你說什麼?仙界的聖皇?」蘇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伸出手死死的拉著傾城的衣袖。
蘇桃的大眼楮里充滿了不解、痛苦,這些字她分開都听得懂,是合起來這話她怎麼就不明白了呢?
什麼叫仙界的聖皇,什麼叫和魔王夜洛不和?
那個一笑起來溫柔的有些過分的溫潤男子,那個對她掏心掏肺,連命都以不要的男子,怎麼能是一界之王。
如若如此,那那些被夜洛打傷的畫面,那有些情深意切不就都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假的,那白子墨實在是太怕了!
她知道傾城沒有理由騙他,是蘇桃就是不想去相信,她全心全意信任的白子墨自始至終都在騙她?
傾城看見蘇桃眼里的痛處,看見了她眼楮里的滿滿騏驥,希望自己否定剛剛的話。
他想要否定,是事實就是如此,最後只能殘酷的點了點頭。
蘇桃似乎一下子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之前她所認定的一些事兒就被完全的顛覆。
蘇桃突然想起夜洛一次次的問她,為什麼不能相信他!
想起夜洛痛苦傷心的表情,想起那雙丹鳳眼里的哀傷神色,想起她兩次刺傷他!
她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就好像被人死死的握住,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她腿一軟,向後倒退兩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傾城急忙伸出手要去扶她。
蘇桃卻突然向外跑去,傾城的手就那麼錯過了蘇桃的手臂。
傾城知道蘇桃是去找夜洛了,他的手就那麼懸在半空中,僵直了一刻,他才緩慢的收回手,然後跟著蘇桃出去。
終究他還是看不得蘇桃傷心,說出口了。
傾城走到大門口,似乎有些不舍一般回頭望了一眼這和蘇桃短短生活過幾日的屋子。
最後他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有這幾日就是上天眷顧,他應該感恩。
隨即他飛身而去去追蘇桃,然後一把把蘇桃拉起來摟在懷里,照她跑下去的速度,一天也跑不回將軍府。
蘇桃被傾城撈了起來,情緒平穩了許多,她歉意的看了傾城一眼。
自從傾城認識她之後,就沒遇見過什麼好事兒,反倒是一直被她牽連。
「阿傾,如果有什麼事兒,你就去找我師父,別硬拼!」蘇桃不放心的囑咐一句,就怕傾城像在幽都是那般犯傻,讓自己處于險境。
「好。」傾城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穩蘇桃一般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至于到時如何做,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阿傾,聖皇怎麼會在人界?」
傾城現在的身體根本肺不快,他倆這個蘇桃回到帝都將軍府也得一個時辰。
蘇桃也冷靜了下來,有好多疑問要問傾城。
傾城看的出來夜洛寧願自己承受蘇桃的誤會也不告訴她他們的身世,這里必定有什麼隱情。
傾城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最後弄巧成拙,也避重就輕,只告訴蘇桃要堤防白子墨,其他的含糊而過。
蘇桃低著頭,心里的疑惑和不安越來越大,她好似自言自語道︰「那為什麼夜洛不告訴我白子墨的身份呢?如果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如此傷他的……」
「估計他有什麼隱情吧。」傾城也想不通,不過兩個人回去之後,見到夜洛,應該就能水落石出了。
將軍府的人都認識蘇桃,一見她回來了,一個個急忙迎了上來,老管家滿臉的焦急,只是幾日就好像瞬間老了許多。
蘇桃一見,心里清楚夜洛不是裝病,她急忙隨著老管家,進了內廳,正要進去,突然看見老管家攔住了傾城。
「這是我找的世外名醫。」蘇桃瞎扯了一句,老管家見傾城氣質不凡,透著一股仙氣兒,急忙恭敬的把門打開。
一進去,蘇桃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夜洛,就愣住了,還是傾城率先一步走了進去。
蘇桃回過神兒來,幾步沖了過去,直接撲在床邊兒︰「夜?」
蘇桃現在的思緒很混亂,根本顧不得夜洛的身份暴露不暴露。
在她的記憶力除了夜洛最初孩童時暈倒過,之後便一直很強勢,好像世間所有的事兒都傷不到他。
是沒想到強悍如斯,居然也有昏迷不醒的一天。
現在夜洛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還帶著偽裝的疤痕,雖然猙獰,是他此刻太安靜了,就連這份猙獰都染上了一分沉寂。
他的呼吸很淺,如果不細細辯駁,很容易就察覺不到,蘇桃的心更慌了。
夜洛怎麼能如此的虛弱,這還是她熟識的那個夜洛了嗎?
蘇桃見夜洛沒有回應,惶惶然的伸出手拉住了夜洛的手,夜洛的手很冷,指尖還微微有些透明,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傾城看了一眼夜洛的情況,心里知道不太好,又回頭看了站在門口的管家一眼,便和他說一句祖傳技藝不得透露,把他打出去,關上了門。
「阿傾,他這是怎麼了?」蘇桃現在六神無主,只能完全依靠傾城。
傾城走上前,身手探了探夜洛的脈搏,過了一刻,收回手神色倒是輕松了一分。
「沒有太大的事兒,不過想來咱們走後,魔王陛下和聖皇打斗一番,他現在受了傷,身體自我保護一般讓他陷入昏迷,正在自我調節。」
蘇桃一听夜洛沒有性命之憂便松了口氣︰「那他多久能醒,真的沒有大礙嗎?你看,他的手指居然有些透明。」
蘇桃說著把夜洛的手抬起來,傾城也覺得夜洛這情況有些奇怪,便伸出手指點在夜洛眉心,放出一絲神識感知一下。
突然他被夜洛周身的魔氣反震開他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嘔出一口血來。
「阿傾!」蘇桃嚇得急忙去扶他,傾城笑著搖了搖頭,現在他的身體疼的要死,似乎四肢百骸都要碎裂了一般。
他不出一絲聲音,只能搖頭不讓蘇桃擔心。
運氣半響,才穩住寒毒和離開幽都的反噬,他的臉色霎時就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
「無礙,看來在這兒只是魔王的一個分身,那就沒有大礙了,即使這個分身被打散,也只是對魔王本體造成有些反噬,不會致命。」
「他現在身體指尖成透明狀,是因為這個分身已經快到極限了,不用擔心。」
傾城說完接過蘇桃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他額上涌出冷汗,指尖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蘇桃雖然看出傾城的狀態不太對勁兒,是一心都在夜洛身上,便以為他是因為剛剛被夜洛周身的魔氣所傷,也沒有深探究。
「那阿傾,你快坐那兒調息一下。」蘇桃說著把傾城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又坐到夜洛床前。
雖然傾城說夜洛沒事兒,但是蘇桃心里還是擔心,而且她有些好多話想要問夜洛。
傾城坐在椅子上,臉上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但是那笑卻沒有直達眼底。
他心里雖然清楚,他終其一生蘇桃都不會愛上她,明明清楚,卻仍舊控制不了心里的失落。
「小桃,魔王能不會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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