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詞作為陳富貴的掌上明珠,又是獨女,自然是受盡寵愛,連居住的繡樓也是陳府中風水最好的,**的小院,說不出的清靜。
「兩位想必還不知道,小女之前忽然得了疾病,藥石無靈,似乎是妖孽作祟。」說起陳可詞的病,陳老爺眉頭緊促,連連嘆息,「之前也有道長來除妖,可惜最後都無功而返,甚至,連命都丟了。我也是因為沒有辦法,才出了懸賞,希望能救小女一命。」
賈道長之前就知道了內情,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在听到‘連命都丟了’幾個字後,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懼意。
而端木臨雲和寧無雙在听到詳情後,不由對視了一眼,事情果然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不知,陳小姐現在怎麼樣了?」端木臨雲問道。
「小女一直昏睡不醒,也不知是何原因。現在我讓丫鬟給小女服下了賈道長除去的雞妖湯,至于結果——」陳老爺眯著眼,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賈道長,「我自是相信道長的。」
相不相信,大概也只有陳老爺自己知道了。
「陳老爺放心,配上貧道的九天玉露丸,令千金自當無礙。」
端木臨雲實在是搞不懂這假道士哪里來的自信,也不拍被人拆穿了,亂棍打出去?
三人跟著陳老爺進了陳可詞的繡樓,雖說女子的閨房男子不能輕易入內,但現在情況特殊,陳老爺也是沒有辦法,與女兒的性命比起來,清譽算什麼?
也許,陳老爺早年對女兒的寵愛是因為道長的批命,但久而久之,就是發自內心的疼愛了,不摻雜其它的功利因素。
對于事情的主人公,端木臨雲自然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的。
嗯,長的確實是不錯,挺端莊柔美的,閉著眼楮陷入昏睡的樣子,還真有點白雪公主的味道。
可惜的是,因為病著的原因,免不了一番憔悴。
不過,她還是覺得無雙更好看一點。
偷偷模模的看了看身旁的寧無雙,更是肯定了心中的判斷,果然還是我家無雙好看。
「老爺,奴婢已經把雞湯給小姐喂下去了,可小姐還是遲遲不醒。」說話的大概是陳可詞的貼身丫鬟,長的還算清麗,眼眸里滿是對自家小姐的擔心。
「把這個給你家小姐服下,她定然會醒。」賈道長說完,就從衣袖里模出青花瓷的小瓶,遞給那貼身丫鬟,「貧道從不打誑語。」
那丫鬟接過瓷瓶,看著陳老爺,沒有陳富貴的發話,她是不敢隨便給小姐喂藥的。
陳老爺點點頭,道︰「小翠,就听道長的話,把藥給小姐服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九天玉露丸’真有奇效,陳家小姐在服下此藥後不久,居然真的幽幽轉醒,睜開了久閉的雙眸。
「爹——」陳可詞環顧著房里的人,在看到陳老爺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本來還憂愁不堪的陳老爺在看到愛女轉醒後,淚流滿面了,「喲,爹的乖女兒!!!」撲上去,抓著自家女兒的手,一副你要是走了,爹怎麼辦的樣子,「你總算是醒了,你要是出點事,你讓爹怎麼辦。爹也跟著你去算了。」
端木臨雲望著這一副父慈女孝的場景,心下不由感慨,這陳富貴還真是個控女兒的。
看他真情流露的樣子,也不像裝的。
只是沒想到,這賈道長也有兩把刷子。
可是,自己明明沒有看錯,這道士渾身上下除了酒肉氣,沒有半絲靈氣,就他也能把陳可詞救回來?端木臨雲表示很懷疑。
如果非要說的話,看來就出在那‘九天玉露丸’上了。
「陳老爺,現在令千金已經醒了,你答應貧道的事,是否可以履行了?」賈道長看著陳可詞柔弱的樣子,眼楮里閃過一絲yin邪之氣,稍縱即逝。
端木臨雲一心一意想著其中不合理之處,自己是不是哪里漏了什麼?
所以,自是沒有看見賈道長的反常。
果然,這人有問題。
別人沒發現,不代表寧無雙沒發現。
她的心雖然在師姐身上,但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道士很有問題。
也許是從小顛沛流離,看過太多的真真假假,對于一個人是好是壞,她有種敏銳的感應,從來沒有錯過。
這次,也不例外。
「這——」陳富貴啞然了,之前答應的時候自是想著女兒好了,其他的都沒什麼,但如今女兒醒了,心里又是千百個不願意。
「怎麼?陳老爺,你可是答應過,要是我救了令千金,就把她嫁給貧道的!」
賈道長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除了陳富貴,在場之人皆被這話給震到了。
「可是——」
「爹——」
陳可詞听了這話,面目蒼白,看陳富貴唯唯諾諾不敢看自己,就知道這道士沒有說謊。
自己要嫁給他?!
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個老頭子,她早有了心上人,連錢家公子她都不願意嫁,何況是他?!
「道長,我願意用黃金萬兩,良田千畝來交換小女,還請道長手下留情。」
陳富貴是個守諾之人,但,這唯一的女兒,他又如何舍得,把她嫁給個老道士?!
「哼哼,貧道不在意那些黃白之物,貧道就要令千金嫁我。」賈道長笑的陰沉,給人一股邪邪的意味,「貧道早就把情留在小姐身上了。」
我去,這是神一樣的展開啊!
端木臨雲倒吸一口冷氣。陳可詞雖然沒有自家無雙好看,但也是花季少女,如花似玉般的年紀,長的也是清秀可人。最主要的是,身上有骨子靈氣,雖然不顯著,但自己乃玄門正宗,修為也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用點心自是能感覺的到。
老牛吃女敕草,要臉不要?
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青年,怎麼可以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端木臨雲雖然想要出頭,但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
畢竟,當初答應的人是陳富貴。
既然答應了,就要有所覺悟。
「道長,就算我求你了,放過小女吧。」
作為一個女兒控,陳富貴真心不容易。
跪在地上拉著賈道長的衣角,喃喃道。
「哼。」
扯回被拽緊的袍子,冷笑。
「爹,你起來。」
陳可詞倚靠在床榻上,看著鬧劇般的一幕,淡淡的說道,「我答應了。」
「女兒,這,都是爹的錯!」陳富貴想著女兒要葬送在一個老道士手里,心都快揪起來了,「都是爹的錯。」
「爹,不關你的事。」陳可詞柔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倔強,「爹也是想救我,我知道的。要怪,就怪女兒福薄吧。不能因為女兒,害的爹爹成為言而無信之人。」
陳老爺哭的稀里嘩啦,好不傷心。
「呵呵,果然還是小姐明事理。既然如此,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陳可詞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恭喜陳老爺,只是不知我和師兄能否向陳老爺,討杯喜酒喝。」
寧無雙見端木臨雲正欲插嘴,立馬握住她的手,在她之前開口說道。
「這個,自然。」
陳富貴已經無所謂了。
女兒是醒了,但,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陳可詞漠然的閉上眼,想起了心里的那人,痛入骨髓。
說好的,我們說好的。
可是,你在哪里?!
為什麼,你沒有來?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久到,一覺睡了好長好長的時間,等醒了才發現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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