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任家出事了?」
任葉點頭,「恩,任家股市崩盤,整個公司已經搖搖欲墜,人心惶惶。冰冰,我是想……」
時冰看著他,黑亮的眼楮像是能說話一樣,清亮明撤。
任葉忽然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閆影嘿嘿一樂,借口溜進了廚房,打電話去了。
時冰瞄了眼盯著她看的閆弒天,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將頭靠在男人的肩頭,「葉哥,任家的事情,我幫不上,抱歉。」
和任家的瓜葛,說到底也只是商場上的,公司的事情她從不過問。
「葉哥也知道,商場上的哪些爾虞我詐,我學不來。任家的事情,我想,我幫不上你的忙,很抱歉。」
任葉淺笑,看了眼被時冰的行動取悅的男人,大手模著時冰的發梢,明明是冷硬的一張臉,緊 的唇線也能彎起,心中驚愕,卻也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是葉哥來之前欠考慮。」
時冰搖頭,「葉哥,我喜歡你,跟任家沒有任何關系,只因為你是任葉,我想跟你成為朋友。」
閆弒天的手一頓,冷冷的看著任葉。
任葉難得尷尬的模了模鼻子,輕咳一聲,「葉哥也很喜歡你,有一個妹妹來疼愛,是葉哥這輩子都沒辦法實現的夢想。」
閆弒天寒冰一樣的目光落到任葉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暴怒像是下一秒就會將任葉抓過,一拳爆了頭!
時冰扯了扯閆弒天的衣角,讓他收斂點,別太過分了。
閆弒天冷冷的看著時冰,對她的小動作沒有理會。
任葉心中哀嘆,他得承認他是打著寒顫起身的,他今天沒來這里,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有個男人護著他想當成妹妹疼愛這輩子的小女孩如軟肋。
今天他來了,將任家最後一點火星給澆滅了,他笑了。
「冰冰,葉哥還在上班,要先走了。改天葉哥請你吃飯——呃,還有你的愛人。」
時冰眨眨眼,「好啊。你別睡過頭忘記了,還得讓我來將你從床上挖起來。」
至于,愛人什麼的,她給自動過濾了。
任葉是盯著道恨不得將他給活活撕裂的目光遁走的。時冰要送他出門,閆弒天扣住人的腰身,朝閆影打了個眼色。
抓著電話從廚房出來的閆影笑得樂呵呵的,接到他老哥的信息,忙獻殷勤的大步走到任葉身邊,將人給送了出去。
時冰半坐在閆弒天的腳上,怒目而視。
「你丫憑什麼不讓我去送人?」
閆弒天微微皺眉,挪了挪後腰的位置,面色冷酷,「他自己會走。」
暈!
時冰無力瞪他了,用力拍掉握著她腰的某只爪子,起身走人。
跟這塊冰棍說道理?
得,她還是覺得跟牛彈琴來得容易。
這大腦回路,能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反正她是理解不來。
閆弒天沒有阻止她的離開,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閆影將人送出門看到他老哥,右腳卡在門口,突然就有點跨不過大門這道防線了。
尼瑪,
他老哥不會將它剁了拿去大西洋喂鯊魚吧?
時冰回到房間,窩在床上開了電腦。和燕娉婷視頻。
「任家的事你搞定了?」
效率這麼高?
果然是做泡帥哥的事兒。
燕娉婷愣了下,搖頭,「任家破產的消息我剛剛才看到,事情不是我做的。另外,現在任家的客戶都散了,這是個好機會,各大公司都在爭先恐後的搶著客戶,讓伯父和張叔叔也順到模兩把魚,等水清了,再來模,這魚兒就溜走了。」
時冰眯著眼,既然不是婷做的,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看時冰沒說話,燕娉婷坐在床上,盤著雙腿,等著時冰想明白。
時冰眼神復雜,閆弒天查過蕭媚雲,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動蕭家的人,目前為止,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時冰找了手機,給樓貽倩打了個電話。
樓貽倩在風塵,安排那三個男人,臉色不怎麼好,接到電話臉色蒼白了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蕭媚雲呢?」
「冰冰,她已經得到報應了,這輩子,她只能在床上度過——」
「我只問你,蕭媚雲呢!」
其他的屁話,都給他閉嘴!
樓貽倩身子一僵,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才出聲,「……被帶走了。冰冰,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
時冰冷笑,二話沒說直接掛了電話。燕娉婷挑眉,「蕭媚雲被蕭家的人帶走了?」
她和時冰的視頻通話沒有關閉,自然听到了她和樓貽倩的對話。
時冰冷哼一聲,「應該是蕭鳳帶走的,蕭鳳既然是黑手黨的人,那鐵定會跟衛赤峰聯系。」
燕娉婷認真的看著,「冰,你別忘了今天是4號了,7。8號高考,8號晚上走人,這時候,就算是蕭鳳將蕭媚雲帶走的,你也只能將她先放一邊去。」
時冰擺擺手,面色殺伐,「就算是天皇老子帶走了蕭媚雲,老娘也得將她給抓出來,滅口。你也說了,過兩天就得走人了,在那個見天不日的原始森林,沒有通訊,不能跟外界聯系,老娘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有蕭鳳在,我不放心。」
「不放心伯父?」
時冰冷哼,她就這麼個親親老爹,她走了,蕭鳳身後又是黑手黨,鐵定會找上她老爹的。
她得在走之前,將這個隱患給滅絕了。
燕娉婷皺起眉頭,「冰,在商場上,你老爸一直和任家是對手,現在,任家公司沒了,第一個走在風尖浪口的就是你爸爸,更何況加上你之前不小心暴露在網上的視頻。冰,這時候將蕭家趕盡殺絕,真的合適?」
時冰殺伐一笑,這時候她的情緒跟某個冰棍男像個十足十,這是某男是冷酷著一張臉,而時冰臉上卻是帶著笑意的。
「我不可能放過蕭家!」
時冰沒有等燕娉婷回答,直接關了視頻。
下一秒,手機就響了!
時冰瞄了眼手機屏幕,沒打算理會。
婷要說什麼她都知道。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可能,也不能放過蕭家!
包括,蕭鳳!
六月四號,五號兩天,時冰就窩在別墅,天天除了爆破游戲,就是和閆弒天斗嘴。
對上門的燕娉婷,閆影等人,她直接丟給閆弒天應付。
你想,閆弒天那張冷臉,他能是去應付人的人嗎?
直接將燕娉婷和閆影給關在大門外。
任何別墅里的電話打爆了,也沒人理會。
一大清早,時冰打著哈欠揉著雙眼從樓上下來,听到廚房里床來叮叮咚咚的聲音,下意識的瞄了眼牆上的時鐘。
八點整!
肚皮咕咕的響著。
還木有早餐吃!
時冰朝廚房走去,懶懶的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盯著里頭高大挺拔的背影,右手拿著個鏟子,僵著在空中,不知道對鍋里的紅蘿卜怎麼下手。
「糊了。」
閆弒天側頭,冷冷的看著時冰,對‘糊了’這兩個字,他選擇性沒听見。
然後回頭繼續盯著鍋里冒出來的紅水,面色平靜。
時冰湊上前,看了眼鍋里直接水煮,而且還糊了的紅蘿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不可思議的看向閆弒天,「閆弒天,你能將紅蘿卜煮成紅藥水,我特麼佩服你。」
這什麼爛廚藝啊?
閆弒天冷冷一哼,將手中的鏟子丟給她,往後退了半步。
時冰眼皮跳了跳,她丫對他這麼知趣的反應有所表示嗎?
閆弒天冷聲說道,「你來。」嫌棄他煮的是紅藥水,行,你來!
時冰舉著鏟子,恨不得一鏟子在男人的臉上拍下,瞧他丫的說的是什麼屁話!
難不成,這人打算讓她當一輩子煮飯婆?
不過,就目前來看,她還是乖乖的動手關了火,將鍋里的紅藥水給倒進了垃圾桶里。她不想餓肚子!
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讓他從冰箱里拿幾個雞蛋出來。
哦,還有榨菜!
閆弒天看了她一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吩咐他做事的人,除了家里兩位泰山外,就眼前這女人了。
轉身一手抓了五個雞蛋出來。
時冰麻利的打蛋,滑蛋花!
然後等了好一會後,沒有見到她要的榨菜,時冰側頭,「榨菜!」
閆弒天看著她,「不好吃。」那一條條的梗絲,很咸,不好吃!
時冰朝天翻了個白眼,她丫能下廚他就該喊哦米拖佛了,這人還嫌棄了。
「挑食,不好。」
閆弒天冷冷的看著他,他沒有挑食!
時冰懶得揪他,將他轟出廚房,她的地盤她做主,這人愛吃不吃。
閆弒天轉身就走,他能進廚房這地盤,已經是他的界限了。出了廚房,放在客廳的手機適時響起!
時冰剛抓了兩包榨菜出來,動手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滴就想起兩天前,那男人吃榨菜時一臉嫌棄,但忍著吃完的表情。
手腕一轉,將榨菜丟在灶台上,抓了兩根香腸出來。
等切碎了後,電飯煲拍的跳到了保溫。
時冰放下剛拿起的鏟子,打開電飯煲,前一刻還有些欣喜的眸色,瞬間變得龜裂!
僵著的臉色,不知道該擺出什麼神色來!
等著電飯煲里的一團米粒。
時冰徹底風中凌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