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深湖底下,時冰,馳愛兩人被一股大力卷出,後背狠狠的砸在凹凸不平的水下山壁下。
悶哼聲從嘴里欲出,湖水灌進咽喉,嗆得兩人差點淚奔了。
踢蹬著雙腿,跟只蛤蟆一樣,從水底翻出了水面。
嘩啦!
「呼…呼…呼哈…」
濕漉漉的兩顆頭,仰出水面,兩人張大口急促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馳愛整個人都軟了,被砸得火辣辣疼痛的後背靠著濕滑的山壁,等呼吸夠了,緩和了胸腔的難受後,才狠狠的抹了把滿水珠的臉蛋,「…媽的,差點掛了…」
時冰挨著她浮在水面上,也笑了聲,晃了晃頭,一頭黑亮長飄灑在碧綠湖面,如水蛇游動,「呵,老娘他媽就沒見過這種玩意,操。」
馳愛贊同她的話,魚,她知道不少,特麼這湖底被她給炸了的那玩意兒,她還真叫不出它的名字來。
身上的御寒衣已經被扯破了,湖底的冰水就跟結凍成冰山的溫度,冷得兩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時冰轉頭沿著山壁往上看,笑得古怪,「這一炮彈,還將我們給炸到頭來了。」
馳愛沒她那閑心開玩笑,忙從背包里掏出兩幅鐵夾登山借助器,給時冰一副後,忙套上借助器,朝山壁頂端爬去。
「走吧,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在待了。」
時冰聳肩,將灌滿水的行動步槍斜著背著,搶里的水從搶縫里流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的攀岩。
到了兩米高度後,馳愛突然轉頭看了眼腳底下的老龍湖,隨即瞪大雙眼。
「噢…」老天,她看到了什麼?
時冰爬到她身邊,也轉頭朝下看了眼,然後,臉色瞬間扭曲的兩人,火速轉頭相視一眼。
「快跑……」
尼瑪,這玩意兒炸不死的…
整個湖面上彌漫著裊裊寒氣,像是將大半個湖面給蒙上了一層薄紗,湖面變得飄渺。
然而就在離山壁五米開外的湖面,血水和碧綠清澈相餃接處,一片血水中,巨大的魚鱗片如把芭蕉扇,鼓動著血水涌出,猙獰血盆大口頂端,是兩只咕隆比隻果還大的血眼……
「我操……」
像是感覺她們要逃跑,魚怪嘶叫一聲,突然魚尾一把,龐然大物就這麼活生生的從水底朝時冰,馳愛躍了上來…
時冰心口一窒,大喝一聲,「快,往上爬……」
馳愛哪敢耽擱啊,兩人這攀岩的動作速度,居然輕而易舉就破了嚴變態的記錄…
鐵血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馳愛心口抖,她真要哭了。
往上爬的小腿都有些抖。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媽呀,我們沒惹它啊…」別跟追殺仇人一樣,咬著她們不放啊。我操!
十米,十二米,十三米……
撕……
時冰小腿一抖,低頭,看著魚怪猙獰的獠牙懸空咬著她御寒衣褲腳。
魚怪太龐然,重量級不是她那身板能抗衡的,身體硬生生的隨著魚怪的力道往下滑了兩米…
「冰……」馳愛心驚肉跳的看著魚怪咬著時冰的褲腳,生生往下扯,嚇得肝膽都要破了,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手抓過時冰極力抓著山壁凸出石塊阻止下滑的手腕,「…冰,抓,抓緊……」
時冰擰緊眉,御寒衣被兩顆獠牙扯出兩道口子。時冰嘴角抖了抖,媽的,這魚怪的兩顆獠牙到底是有多鋒利?御寒衣是用著麻繩加了固定的,那牢固點是一星半點嗎?
它這都能給扯出兩個口子來?
時冰嘴角狠狠抽了抽,感覺到身體在山壁間,不斷往下滑,整個頭沒有來突突的狂跳著。
「冰,抓住,不…不能在往下了…」
馳愛在時冰上面一點的位置,咬著唇出聲,雙眼不間斷的皺縮著。在往下就到了湖里…那是這魚怪的天下…
這一整片山壁都被一層薄霧籠罩著,如果你從遠處看過來,就能看到湖水上面的山壁十米左右的距離,兩個女人貼著山壁,身體半懸空,兩人下方還懸空的掛著一個龐然大物。
兩個人影,在它面前如塵埃一粒;就像是一個棋盤,龐然大物是整座棋盤,而這兩懸空的人,只是棋盤上的兩顆棋子…
時冰冷冷盯著魚怪凸起惡寒的大眼,嘴角勾了勾,「老娘特麼從來不是好惹的…」
單手抓過行動步槍,張口扣住帶子,槍口對準魚怪的雙眼,就是一陣掃射…
媽蛋的,老娘不玩廢你,她就不是時冰!
噠噠噠的子彈,跟鑽頭一樣,彈彈朝魚怪的眼楮打去,血漿炸開的那刻。
時冰直接踹了腳下的借助登山器,拉開御寒衣的拉鏈,直接來個金蟬月兌殼,果斷走人。
砰!
魚怪從高空中狠狠的朝湖面砸去,濺起的水花打在時冰,馳愛身上,臉上…
馳愛看也不看湖下一眼,抓過時冰,急急往上爬。
「走…」
時冰沒了借助器,只能徒手攀岩,自然要艱難得許多。不過在兩人平安的爬上一段距離後,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高空中,兩人一同往下看了眼,沒有魚怪的影子,只是整個湖面直接成了一片血水。
馳愛看得咋舌,「這,這它丫死了吧?」
時冰冷笑,「沒那麼容易。」這魚炸都炸不死,就憑著她幾顆子彈就掛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馳愛幽幽點頭,「鐵定沒死成…這貨丫的比小強還頑強…呃?我們管它死沒死,趕緊的走人,我在不要來這鬼地方了。靠,下次誰要將我給惹毛了,我就見他給敲暈,丟來給這玩意兒當肥料…」
時冰沒接話,擰著的眉頭,卻始終都沒有松開過。
往後爬的同時,一直都低頭看著下面已經變成的血湖,若有所思。
這湖底下的東西……好奇怪……
孫猴子,豬八戒正在岸上跟李章急眼,這李章說得都他媽是屁話,每一句是重點的。
他們教官沒事還好,要有事,他不得廢了李章。
就在兩人心急火燎的時候,李章指著湖面說道,「快看。」
孫猴子,豬八戒正瞪著他,等著他解釋清楚,他那句教官沒事,和一號炸彈是怎麼一回事就听他來了這麼一句。
兩人轉頭,看著像是瞬間變成血水的湖面,兩個人都有些傻。傻過後,臉色就不太好了。
豬八戒松開了攔著孫猴子的手,「出…出事了…」
孫猴子氣得紅眼,朝湖邊走了一步,就要跳下去,就被李章拉住了,「等等,你們听…」
「你他媽的給老子松手……」
李章擰著眉,「是槍聲……在對面,湖對面,有槍聲……」
孫猴子停下了掙扎,遲疑的朝湖對面看去,除了眼前一片血紅,和如霧的寒氣外,連個屁都看不到。
李章松開扣著孫猴子的手,語氣平靜,如果仔細听也帶著股不確定,「子彈槍聲連三,是教官的槍聲。」
孫猴子,豬八戒兩人齊齊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狂喜,是,這是冰姐的槍聲,只有她開槍的方式最特別,是連三連二響的開槍的。
是冰姐!
草叢里有異響,馳美和和尚持槍閃了出來,看到湖面站著的三個人,大步朝他們走去。
「孫猴子。」
孫猴子反射性的站直身體,標準的軍姿,「有。」
馳美走到孫猴子面前,看了眼面前成血色的老龍湖,擰眉,「怎麼回事?你們教官呢?」
孫猴子,豬八戒,李章一回身,看到是馳美和和尚,提著的一顆心漸漸的放回了肚子里。
孫猴子苦逼著臉,「報告馳教官,冰姐和愛姐都下去湖里了,我們在這守著。」
馳美走到湖面,就這麼一言不的看著。
微微浮動的湖水像是隱藏著一股潛在的危機,又像是風平浪靜,無波無瀾。
孫猴子,豬八戒等人不敢出聲,只能握緊了手中的搶,僵硬的站在馳美身後。
馳美按下手中的手表,調出一個小型電腦畫面,點開綠色按鈕,小小的屏幕中,出現了正在連接著幾個字。
這次連接的異常快。
接通連接的是時冰,馳美也總算是松了口氣,擰著的眉頭漸漸是松開。
沒事就好。
「冰,在哪?」
時冰趴在山壁上,正巧有兩個凹下去的位置,讓她歇了口氣,看到馳美傳來的通訊,這才接了起來。
「半山壁上,別擔心,我和愛愛都沒事。」
「那就好,還有多久能上去?」都是一起走了十幾年的姐妹,這默契不是一星半點,時冰話到了這份上,她自然懂她的意思。馳美轉身,朝和尚,孫猴子做了個手勢。
四人立即跟在她身後,轉身走人。
馳美特意看了眼李章,卻什麼話都沒說,轉回視線。
時冰喘了口氣,馳愛仰頭估模了下這山壁的距離,「二十分鐘足夠了。」
馳愛的話,馳美听到了,簡單的朝兩人叮囑兩句後,馳美帶著和尚,孫猴子,豬八戒,李章按原路返回。
「知道了,三十分鐘,聯系。」
等關了通訊,孫猴子就朝馳美喊住,一股腦的將安杰拉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馳美愣了下,「安杰拉?」
豬八戒站在和尚身邊重重點頭,知道他們教官安然無恙,也總算活過來了,不懷好意的看著某個草叢方向。
「馳教官,冰姐是說了,回來了要收拾他的。」
馳美問道,「人在哪?」
孫猴子,豬八戒兩人迅速的竄了出去,動作矯健,消失在叢林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很快,兩人一左一右的擰著個被綁成粽子,人高馬大的人又回來了。
「就這貨,老子瞧著他就是個洋鬼子,藍眼楮高鼻子,一頭豬…」
安杰拉轉頭,憤怒凶狠的瞪著說話的孫猴子,他才是假洋鬼子,他才是一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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