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的比我好 犀利的歐辰

作者 ︰ 林子若

我和歐辰很少說話,有時在路上偶然相遇也只是淡淡的打個招呼,彼此別開頭去仿若陌路,每一次我的頭都會垂得低低的緊咬住下唇,歐辰的手總是習慣性的模模頭發。他努力的做出平靜坦然的樣子,可這個小習慣泄漏你的秘密,有的東西變得不一樣了。有時我又有些高心,我終究影響了你雖然它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我也知道了你的小習慣它讓我欣喜,我真是個不可愛的女生。

幼年的日子總是被抱怨過得太快,那張純白的紙什麼都沒來的及書寫時間就到了,想要下筆的時候它已經飄遠了,想要去追尋它早已消失了。馬上就要畢業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我們對升初中沒有太大感覺,反正我這樣的成績也不指望什麼重點中學,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過著。

今天是小學時代的最後一天,我早早的起了床,拿出我最愛的小熊t恤衫,我沒有裙子嫌它行動礙事,我也不喜歡裙子,把齊耳短發梳得服服帖帖的,淑好口露出潔白的牙齒,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吐吐舌頭搞怪的笑笑。就著老媽手里剝好的雞蛋大口吃著,‘慢點吃可別噎著了,’老媽的話語剛落,剛咬下的蛋黃卡在了嗓子里,噎得我直翻白眼,老媽一只手拿著牛女乃湊到我嘴邊,另一只手輕輕排著我的背,喝了幾大口牛女乃才緩過勁兒來,‘若若今天可要好好好好表現,最後一天了。’‘嗯’我乖巧的點點頭,背上的書包明顯輕了許多,因為考試搬了一些書回家,我走到門口,看到了一雙平底的黑色尖頭鞋,樣子比較成熟又不失小巧可愛,我一眼就喜歡上了,提起來左看右看跟我一個碼子,我立馬醒悟過來‘老媽是給我買的嗎?好漂亮女兒愛死你了!’只有在老媽的面前我才有一副女兒態,‘穿上它去上學吧。’老媽的眼中溢滿關愛,‘耶太棒了。’我興奮的大吼大叫,把腳上的拖鞋一蹬,快速的穿上鞋子走出了家門。

今天去學校是我花的時間最長的一次,我的步子邁得小小的,每跨出一步就透過軟軟的鞋底感覺到大地與腳掌的真實震動,我似乎踩在了大地的心髒上。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背後,嘴里哼著輕輕的歌謠,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奔向我夢中的城堡,簡單也可以如此快樂。

今天是星期一,學校要舉行升旗儀式,我的個子在女生中處于中間位置,我照舊站1在王琴的身後,右邊是蔣鑫,左邊是男生的位置,不知什麼原因今天歐辰站在了我的身旁,心中不免有一絲竊喜與緊張,校長在升旗台上講得興致勃勃,我是一呃句也沒有听清,班主任站在班與班的隔行間認真的听著,隊伍中間的學生在小聲的嘀咕著,我斜眼瞄了瞄歐辰,他筆挺的站著嘴角有清淺的笑意,他究竟在笑著什麼?我陷入了自己對自己的問答中。這時左邊的蔣鑫用胳膊肘踫了踫我,我不理她,我可記得上次她對我

惡狠狠的警告以及怨毒的眼神,找我準沒好事,果不其然;「喲,土妞也開始愛美打扮了,該不會是思春了吧?要不我給你去說說?」她轉眼望向了歐辰。我掩飾性的怒道;「八婆,關你鳥事。」前面的王琴回頭迅速的看了我和歐辰一眼,急忙轉過身去;「就是就是,還在狡辯。」我心虛的瞟了瞟歐辰,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禁一陣失落,我輕蔑的說道‘長舌婦那里都有你,’只听蔣鑫諷倒‘林若,我可真服了你,你從來都不照鏡子嗎?長成這幅樣子一天到晚得瑟個什麼勁兒,’雖然這種話听到過許多次,在歐辰的面前不免有幾分難受,‘我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我喜歡,你管得著嗎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提醒你,好好打扮打扮,傻妞頭上戴花可別成為笑柄。’我懶得同她說話,人怎麼能夠試圖與非人交流,永遠都不能溝通,「生氣了,你可得跟我好好學學,你腳上穿的是什麼?黑不溜湫的顏色不夠亮麗,款式老土,你不會是穿的你媽媽的鞋子吧?!」幾個女生悶悶的笑著,別人對我的譏諷早已是家常便飯,可是我不想歐辰看見我的難堪,我不要在他的面前跌到塵埃里,我可以忍受別人的蔑視卻不能看見他異樣的目光,其他人與我無關,只有我心中的小小少年與我共同哀樂。蔣鑫繼續道「林若,你可得好好跟我學學,我會好好教教你的,到我家去我送幾雙鞋子給你,我鞋子挺多的,有好幾雙我都舍不得穿就穿了幾次,可別跟我不好意思。」

蔣鑫埋汰人的功夫見長,我真是不懂小孩刁難起人來也是這樣刻薄,比起大人來毫不遜色,一道好听的男音響起「蔣鑫好東西還是留給自己用吧!我看你平時穿過的這些鞋子也不怎麼樣,原來好的在家里留著,怪不得舍不得了,你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寧願委屈自個兒也要幫助別人。」

從未想過歐辰也會有如此犀利尖刻的時候,我並不反感,反而覺得他是活的真實生動。蔣鑫的臉被歐辰搶白的一陣紅一陣白,原先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偃旗息鼓,原以為出了那件事他不會在理我了,再加上他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我垂著頭盯著腳尖,歐辰沒有再看我一眼,視線直直的望著升旗台,我輕輕低語道謝「謝謝你為我解圍。」紅暈染上了我的雙頰,「不用向我道謝,是我自己多管閑事,你可別生氣」他又恢復成了那個淡漠疏離的少年,我瞬而蒼白了臉色。

歐辰,那件事我不曾向你解釋道歉,我想你應該是迷茫困惑的,就像此刻的我一樣,我們是一群驕傲而敏感的少年,自己把自己鎖在情感的偏角,駐足觀望而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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