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的比我好 小城不小

作者 ︰ 林子若

考試的結果出來了,宣傳欄里貼著紅榜,每個學生對應的錄取班級學校,那里圍滿了六年級的學生,有人歡喜有人憂。我擠開人群來到榜單的前面,果然以歐辰的成績升入重點中學完全沒有問題,我心里隱隱有一股驕傲自豪,比自己考上還高興,我不用看也知道以我的成績是沒有奇跡的,我與歐辰以後就要在不同的學校讀書了,我不為自己失落,只是以後不能常見到歐辰了。

我在人群中尋找你的身影,你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外不辨喜怒,我有時會想你究竟是太坦然還是太孤獨,我裝著不經意從你身邊經過,你目不斜視,你到底有沒有看見我了?我踫了踫你,扯出自認為最明亮的笑容「你去看了嗎?恭喜你升入青川中學,青川可是咱們這最好的中學,誒,羨慕死你了!」我期待的望著你希望你對我說些什麼,你抿了抿嘴角,想說些什麼終究什麼也未說出口。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怎麼不高興啊?我讀旭陽都沒事,你還不滿意啊?」他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你在旭陽這個陌生的環境不要與人爭執,要學會忍耐不要一味爭強好勝,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再受傷,答應我好嗎?」你的目光有一絲懇求,我的男孩真的是一個善良的人,竟卑微的向傷害過他的人低頭請求,只是希望她能夠快樂無憂,再好的偽裝這一刻也破碎了,我的心中泛著感動甜蜜。固執的板著臉無所謂道「要你管?」迅速跑了開去,不敢看你的眼。轉眼我的眼眶紅了,是愛情讓人變得脆弱嗎?

這是一個漫長又炎熱的暑夏,林若大多時候都窩在家里,隨著青春期的正式來到,林若的心里煩悶悶的,水痘也長滿了全身,林若更是不能出門了。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整張臉都是大大圓圓的痘子,連頭頂都有幾顆大包身上更不能幸免了,任誰都沒勇氣繼續看下去,只有老媽的目光一直圍繞著我,偶爾透出淡淡的擔心「若若,別著急,小孩子都要長水痘的,癢的時候可不能撓,會留疤的,到時候可就不美了。」老媽也只有你會這樣安慰我,我就是個丑丫頭再丑也不會加到那里去,可每次癢得難受的時候,也不會去撓,真的每個小孩都會長水痘嗎?想象著歐辰頂著滿臉水痘的樣子就會笑出聲,林吉說我是水痘進腦了,他有時會來看我,給我說些他的趣事,每次我都認真听著不漏過每個細節,因為那里有他的信息,雖然我不曾在其中卻就像真實的存在我的生活里。

等待的日子是無聊焦急的,今天林吉來我家吃飯,我見他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很是愉快,忍不住打趣道「撿錢了,笑的賊眉鼠眼的!」他一幅你目光短淺的樣子「撿錢時常有,這個事兒卻是百年難得一遇。」我挑挑眉「什麼事兒呀,少見多怪」他故作神秘「猜猜看,你絕對想不到。」我不耐煩「想不到怎麼猜得中,無聊。」他神經過敏的一笑「歐辰喜歡李月,那小子平時一幅乖乖牌的樣子可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啊。」「胡說」我一直知道他並不像表面的那樣無害,不然班上的人怎麼都不敢惹他,但說他喜歡李月的這,件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就說你不會相信,我要不是親耳听到也不知道了。昨天我還看到他倆在一起了,完全不理我別提多高興了,嚴格說來她可是他的夢中情人。」

他夸張的補充「你輕耳听到,還看見他倆在一起,你當我傻啊。」我急忙辯駁聲音里有一股我不曾發現的急切。「我是八卦的人嗎?這件事還挺搞笑的。」他由不屑轉為興致勃勃「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歐辰啊,你給我說說。」我在心里補充道,他可是我的歐辰啊!他見我尤是不信「這件事決不會假,你老哥以人格擔保」我力求表現的平靜「你有什麼人格?你不會是弄錯了吧?」他鼻子里鄙夷的哼了一聲,開始了他知道的版本。

歐辰與林吉是好哥兒們,那天兩人打游戲太興奮就忘了時間,二嬸兒見時間太晚他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不肯讓他走就與林吉睡在了一起。很快歐辰就進入了夢鄉,林吉見他睡得香甜就想捉弄捉弄他。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或者是單純的好玩,他問他道「歐辰你喜歡誰?」鬼使神差的睡夢中的歐辰答道「李月」林吉本是好玩兒沒想到竟真得到了回答,驚喜交加又問出了幾個問題可惜這一次什麼也沒問出來,歐辰顯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嘴角掛著甜笑,如果不是林吉是清醒的真懷疑這只是一場幻覺,那兩個字也只是林吉的臆想,從此李月成為了歐辰的夢中情人。林吉還在自顧自的滔滔不絕的說著,完全沒有發現我越來越差的臉色,「也難怪歐辰動心,你看看人家李月文靜乖巧,說話輕聲細語,溫和禮貌,是我也會動心,你看看你截然相反,舉止粗俗,說話噎死過人,向人家好好學學。」平時林吉林若倆兄妹玩笑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而林若本就波濤洶涌的心情,乍一听來更是刺耳異常「是啊,她什麼都好你們都喜歡她,你去找她啊找我干什麼?噢你沒機會了,人家有了歐辰怎麼會正眼瞧你,你醒醒吧別自作多情了,人家更本不知道!」我發泄的大聲吼道,不去看林吉的臉把他推出了我的房間,反鎖了門,仍他大力敲門也不理。

我腦里交錯閃過歐辰李月的臉,我仿佛看到了從未出現過的歐辰甜甜的笑,李月幸福的模樣。而我只是一個礙眼的旁觀者,我想到了背叛這個字眼,我竟然開始嫉恨起來,當我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個暑假林若身心受著煎熬,或許痛苦這類沉重的詞語不適合林若這樣的小女孩兒,只是她的青青染上了淡淡的憂傷,霧靄纏綿上了光亮。

這座小城,我沒有見到過你幸福的模樣,想來一定是迷離夢幻。你去了不屬于我的地方,這座小城這麼小我們彼此相遇,這座小城又這麼大,不見了你又不見了我,我遺失了你,我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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