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酥癢的感覺傳遍全身,更是仿佛癢到了骨頭里,這感覺很像的一只只蠕蟲在其中游來游去,很想撓,卻偏偏什麼也無法做到,神經系統異常的麻木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酥癢的感覺則變得越來越強烈,伴隨一絲絲熱氣不斷在體內激蕩
有時候癢比疼更加折磨人,痛可以憑借意志力一定程度上去克服,而癢,則是根本無法忍耐,無處不癢,那種強烈的痛苦令封月內心無比的掙扎,可惜,卻是徒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封月感覺自己就要瀕臨崩潰的邊緣的時候,這股熱氣在瞬間變成了洪流,直接吞噬了所有的酥癢,熱流滾滾翻騰,仿佛就像把他的身子擱置在了岩漿中不停蒸煮,但是灼熱歸灼熱,也總比其癢難耐要好許多
最終,熱流也慢慢退去,仿佛也帶走了封月的意識,周圍的一切漸漸的模糊了起來,這一刻卻是前所未有的舒爽,隨後,記憶的終點,只留下了黑暗
芊筱芳呆呆的望著封月的改變,不知所措,但是她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像紅衣女子而言,修煉了什麼旁門左道,而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只不過看著全身上上下充斥肅殺般陰冷的少年,那妖異的紅色眼眸好似一個漩渦一般,撕扯著自己的心神,當下一陣恍惚,不過隨後卻是冰眸突閃,爆喝一聲,「小心!」
骨爪已經臨近,而黑衣少年卻依舊無動于衷
森森烈風卷狂殺,灌木橫掃走石蔽天
沉寂的封月,也在這一刻,應勢而動!
那早已懸空而起的古琴,如今恰與視線平齊,也許隔空控物對于武學修為不弱並稍有點天賦的那些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說做到收放自如甚至是以此對敵,那可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掌控得了的了,但反觀此時的場中,古樸的長琴,隨著封月那右手指關節的抖動,竟然應和而聲,就好像是端坐其旁,輕撫其弦
幽幽的音色纏綿,而奪命的鬼爪也已然而至!
噗噗噗!
數聲低沉的悶音自那寒氣逼人的白色古爪上而起,這原本讓人膽寒的一式攻擊,竟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黯然失色,就像是掌形豆腐一般被利刃瞬間切割,碎片四散飄落,白光熠熠,最後歸于塵埃
這一刻看似漫長,卻只是在眨眼之間,快到芊筱芳剛剛警醒封月的粉唇還沒來得及完全閉合,星語陌的嘴型更是張的滴溜溜的圓,好像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俞紅英的神色更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也許別人不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擊的威力,那已經是接近八成的功力,別說是二流高手,就算是尋常的一流高手就算不死也要月兌一層皮,而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破除了
俞紅英的眼眸也變得愈加的寒冷,看來再不出全力難免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無形的琴音?你小子年紀不大,功力遠超同齡人而且悟性更是極高,沒想到在剛剛那麼短暫的交手中,你就能從我的屠戮之靈中有所感悟,更是巧妙的運用到了你的琴技中,雖然不知道你是通過何種方式轉而讓你的功力在一時間暴漲,但想必也是存在極限更是不可能無止境的保持這種狀態,不過,哪怕是換了一番姿態的你,也依舊不過是螻蟻,只不過是比剛剛多花一番時間罷了,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娘的名號只是虛名了?」
紅袍舞動,身邊波痕連連,而下一刻,俞紅英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是視線里
封月雙目平靜的注視著前方,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這一刻星語陌竟隱隱覺得封月的右眼,也有漸漸轉紅的跡象
單手一招,古琴就像是長了眼楮似得,極速而來,直到身前三米處垂直的墜下,與地面低沉的踫撞,激起一圈塵土飛揚
封月單腳點地,一百八十度回旋,保持著身子上仰的姿勢,兩手隔空猛的一拉,七根琴弦應勢張弛,七道破空只聲嗖嗖而去
,不遠處的幾顆腰部粗細的樹干應聲倒下,而半空,則是兩聲鏗鏘的金屬般的沖擊聲,隱隱還有火花四濺
挑、勾、剔、摘、伏等古琴基本技法,好似行雲流水一般是封月的手上施展了出來,仔細觀看的話,就可以發現,此時此刻,他的琴技好像已經到了另外的一種境界,收放自如渾然天成,感受不到一絲的斧琢之氣,相較之前,更是難以捕捉到痕跡,往往前面還是虛罨,而接下來卻又沒有一絲征兆的轉化為急吟,種種弦意,心中任意拿捏
也許封月自己都會感嘆,這樣的一種高深的技法,只不過事實卻是渾然不知,因為此時他的眼里,唯存的,也只有殺戮
隔空御琴,此刻的長琴,依舊是處于垂直的狀態,遙遙看去,封月此時掌控的好像不是琴,而是一張弓,手起弦落,飄逸不羈
更是伴隨了猛烈的撞擊聲,不絕于耳,強強對決,場中的氣流也愈加的不穩定,不經意墜落的黃葉,更是瞬間被絞進,不見了蹤影
「從眼前動靜,還有半空若隱若現的殘影來看,想必俞紅英是在以一種高速的狀態,不停地向封少俠出招,雖然雙方此刻的實力已經相差無幾,只是不知道,他在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之下,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感受著依舊激烈的踫撞,芊筱芳此刻竟是說不出的擔心,她不是不想上前幫忙,她只是有種直覺,封月既然有自信一人面對,想必應該已有對策,還有就是,她怕一不小心反而幫了倒忙,那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好了,這呆瓜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看了本小姐當初的的選擇還是明智的,他的身上確實總是會有奇妙的事情發生,看來這一路定是其樂無窮」星語陌正自鳴得意,但是視線觀及前方,又是憂色隱約
砰!又是一次激烈的空中撞擊,雖然攻勢猛烈,但是俞紅英卻是始終不曾臨近封月的身子
塵土散去,場中的景象又是清晰可辨
這邊依舊是封月,黑衣緊身,臉色相比剛才更為難看,恐怕用蒼白來形容應是恰當,此時的古琴早已到了手下,依舊保持直立的狀態,不過此時看過去倒更像是一個拐杖,因為他的身子還在微微下躬,腳下是一灘清晰的血跡,散亂的發絲披肩,風揚起亂舞,目光還是那樣的煞紅,此刻卻是死死的盯住前方
俞紅英紅艷而立,指尖剛從嘴角抹過,正低頭看著月復部,有一節衣衫正透著仿佛不協調的紅,更是帶著微微粘稠的感覺,手指飛快的在旁邊輕點了幾下,像是在封鎖什麼穴位
「後生可畏,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不過想必剛剛的強度已經超過了你的極限,現在你恐怕依舊還是那個軟柿子,任老娘拿捏!」
「哦,你可以試試」單手扶琴,話語里透著冷峻
劇情在炙熱的晚霞里燃燒,遠山之巔,殘陽如血,染紅半個蒼穹,沉積著厚厚的雲層里,盡顯余暉
耳邊好像有歌聲響起,音色里飽含了青春的苦澀,更有磨礪後的狂放,不羈的笑語隨風升遷,幻化為歷史長卷中一抹濃重的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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