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江承恩寫的這五年來所有的信,晚晴早已淚流滿目,心痛的將那些信緊緊的摟在心口︰「承恩哥哥,你快點回來,晚晴也好想你。」
清晨,晚晴趁下人都在樓下忙活著,悄悄的走到三樓去,不管怎麼樣,她也得跟他說聲謝謝。
輕輕的敲打房門,小寶將房門打開了,見晚晴小姐站在外面,臉色稍有些為難。
「晚晴小姐有什麼事嗎?」
「小寶,承業少爺在里面嗎?」
「少爺他生病了,正在休息呢。」
「很嚴重嗎?我進去看看。」正欲進去,小寶卻堵在門口。
「實在對不住晚晴小姐,少爺說他誰也不想見,您先回去吧。」
「是這樣啊。」晚晴無奈的望了望里面,床上的江承業將自己緊緊的裹在被子里。
「等他醒了,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個他。」晚晴將手里的信封塞在小寶的手里。
「好吧,晚晴小姐您先回去吧。」
「謝謝!」晚晴走了。
「這是什麼東西?」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小寶模不著頭腦的走了進去。
「少爺,您明明好好的,為什麼要我騙晚晴小姐?」
小寶走進去,江承業已經下了床,腳步矯健有力,完全不像生病之人。
「廢話那麼多,她說什麼了?」江承業不耐煩的敲了敲小寶的頭。
「少爺您別打了,我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小寶抱著頭,小聲的嘀咕著。
「這是什麼?」看見小寶手里拿著信封,心想應該是她拿來的。
「噢,這個信封是晚晴小姐讓我交給你的。」小寶遞到江承業面前。
拿起信封拆開,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張紙,難道她是想寫挑戰書給我嗎。
「謝謝你。」紙上面右角下方三個大字清晰的印在上面,是一副她的素描,清晰的輪廓,嘴角微微的笑容,彎彎的眼楮讓江承業的心加速的抖動著,心里五味雜陳。
「少爺,晚晴小姐說什麼了,讓你的臉都變了。」小寶看不見上面的內容,看著少爺嘴角的竊喜,心想應該是和好的信。
「沒什麼,收拾一下,等會我們去軍裝俱樂部那里。」囑咐完,江承業將紙放在西裝口袋里,帥氣的走出去了。
「可是少爺……」小寶還來不及說完,江承業就已不見蹤影。
「可是少爺,老爺說今天讓你哪里都不要去,因為今天承恩少爺要回來。」小寶寶吞吞嗚嗚的將最後的一句話說完。
「這麼早就來喝酒了,該不會是在煩惱怎麼把我們家青雪娶回來的事情吧。」早早就在俱樂部喝著酒的家耀見自家兄弟來了,坐在一旁玩笑著。
「發現你現在廢話越來越多了,真該叫你們家毓萍好好管教你。」承業一臉的不爽,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是猛地一杯。
「少喝點,五年沒見你,變化倒是挺大的,昨天竟然為了你家的那個妹妹那麼激動,為了這件事,回家我可沒少被青雪給埋怨,說我這個哥哥竟然不幫她,竟幫著你了。」
家耀邊勸著他,邊吐糟心里的委屈,自己這個妹妹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天底下除了江承業,看來沒人能治的了她了。
承業的心亦是掙扎無比,明明告訴自己不可以在乎葉晚晴,卻偏偏左右不了自己的心,看了眼旁邊一臉苦瓜臉的家耀,不自覺的笑出來了。
「從小跟著舅舅東征西戰的羅家耀,竟然最怕的是自己家的妹妹,你覺得這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你還好意思笑我,我看你比我好不了多少,昨天你那個名義上的妹妹,看著柔柔弱弱的,實際上也是倔強的主。」
兩人相互在那里斗嘴著,誰也不讓誰,俱樂部的女郎在門前走來走去,火辣的身材卻絲毫誘惑不了已有絲毫醉意的承業,心里心心念念的居然都是葉晚晴。
「對了,我爸說中央那邊過幾天會派人下來,明說調查兩個月前中央高官被刺殺事件,實際是吸納上海的資金,已做備用,最近出現在上海的日本特務越來越多了,說不定就跟這次事件有關系。」先前聊聊玩笑,家耀想起了正事。
「應該是北洋方面派特使作為借口,伺機想要暗中調查舅舅的兵力與財政如何,抓刺客的目的只是想要殺雞儆猴,以便鉗制住舅舅。」承業表面雖吊兒郎當,實際做起大事來絲毫不遜色,加上過人的機智見解,將來必定有一番作為的。
「這也是我爸煩惱的地方,明著先不能跟北洋政府作對,暗地里,也不能做出什麼動作,那麼多雙眼楮盯著他。」
「按照上海目前的形勢,還是勸舅舅不要輕舉妄動,加上還有日本人在中間,最好是放長線釣大魚。」承業說出自己的見解。
在這些大事面前,家耀一向相信自家這個表兄弟的,即使外人看來他吊兒郎當,但他這個做兄弟的知道,這些都是表象,江承業絕對是一個有智謀的人。
「這只是我自己的見解,還是要看舅舅自己決定,但是幫我勸舅舅,切莫急躁。」說完,江承業放下酒杯走出了俱樂部包廂的大門。
小寶尾隨而上︰「少爺,我們是回家還是去哪里?」
頂著微醉的腦袋,江承業想想︰「我們出來多久了?」
「大概二個小時了。」小寶看了看懷表。
「對了少爺,剛才我站門口時,看見承恩少爺回來了,邊上還跟著一個女孩子。」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斥責著小寶,得趕緊回家去。
「快去把我的車開過來,馬上回家!」
「哦哦少爺,我馬上就去。」小寶不明就里,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該死!絕對不能這麼容易讓他們就見面了。」嘴上不停的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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