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業上樓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三樓,反而走到了晚晴的房門口,今天看見她身上的那些墨汁,絕對不會是像她所說的自己踫到那麼簡單,心中不免擔心著。
敲了幾聲見沒人喊應,不禁握起門把將門打開了。緩緩的走進去,五年沒踏進過這里,這房間內的擺設還是同五年前一模一樣,梳妝台上,那熟悉的畫像卻刺痛了他的眼。心中的怒火不由而生,隨手狠狠的將畫像撂倒在地,玻璃破碎的聲響,震驚了正在更衣的晚晴。
「誰?」晚晴拿起衣服遮住自己,走出更衣室,卻發現一臉盛怒的承業站在那里。
「是你……你在干什麼,你出去!」晚晴又跑回屏風後面,迅速的穿好裙子。
「我在把你最愛的承恩哥哥狠狠的踐踏在腳底下!」承業狠厲的說著。
將裙子穿好的晚清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見承恩哥哥的照片被他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心痛的蹲下來,從一地的碎玻璃中將承恩的照片撿起來,手不小心被碎玻璃割到了,反射性的用小嘴細抿著。
「你沒事吧?」見晚晴受傷,承業心急的將她的手抓在手里看了看,割了一道小傷口,紅色的血緩緩的流出來。
「你放手!」晚晴的手在他手里強掙扎著出來,臉瞬間就暈紅了。
「你受傷了,我幫你包扎。」從玻璃櫃子里拿出藥箱,坐在沙發上。
「不用了……等會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快出去吧。」
「你過來……」不顧她的意願,強把她拉過來坐在邊上。
「你已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
「葉晚晴你這麼不希望我在這里,我今天偏偏就不走了。」見她實在是無語,承業反倒耍著無賴的性子了。
「你怎麼這樣!」晚晴努努嘴,撇過頭不想看見他笑嘻嘻的臉。
承業見過她不樂意了,也不開玩笑了,強拉起她的手幫她擦拭著。
「你的衣服怎麼了?」邊擦邊開口問她。
「沒怎麼,我說了是我不小心把墨汁灑在上面了。」晚晴仍舊努力掩飾著。
「你覺得我像是沒腦子的人嗎?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把墨汁灑在上面,是誰干的?」激動的抓起她的手腕,卻沒感覺到自己太過用力了。
「你弄疼我了!」晚晴掙扎著想掙月兌而出。
承業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告訴我實話,是誰做的?」一臉的認真樣,晚晴覺得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江承業了。
「今天我去找綺羅了,她不肯听我的解釋,不小心把墨汁推倒了。」拗不過江承業的脾氣,晚晴只好如實的承認。
承業一听原來是這樣,心松了口氣,至少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她不想听就別解釋了,江家的人是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的原諒的,少了她,你還怕沒人跟你做朋友嗎!」
听見江承業冷血無情的話語,晚晴無法認同,至少她與綺羅這麼多年的友情是如假包換的,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脆弱。
「像你這樣眼高無比的大少爺是不會明白綺羅對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當承恩哥哥離開以後,當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訴說心里話的人的時候,是她給予我親人都沒法給予的溫暖與慰藉。」
「這個社會並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要怪只能怪你成長在這樣一個大染缸里。」
「你們在吵什麼?」承恩突然打開了門,站在門口,他剛上樓就听見晚晴房間里傳來了吵架聲。
「承恩哥哥!」晚晴跑上前像個孩子般抱住了他。
承恩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委屈落淚的晚晴與站在一旁憋著怒氣的承業,心里大概猜到了。
「你放開她!」承業不由分說上前推開了承恩,將晚晴拉離了他的懷抱。
承業沒站穩,跌撞在門口的牆壁上,晚晴著急的上前扶住了他。
「你干什麼?」晚晴向承業大吼。
「我叫你放開!」承業的眼里通紅,特別是看見晚晴那麼熱情的靠向江承恩,心中更是萬般不是滋味。
「承業你怎麼了,是不是晚晴哪里讓你生氣,我替她向你道歉。」望著承業憤怒的雙眼,承恩心中更是疑問重重。
「承恩哥哥你別理他,他自己闖進來還有理了。」
不由分說一把扼住晚晴的手腕,眼神深邃易怒︰「葉晚晴你這個笨女人,你是看不清楚在這個家里誰才是主人,你以為江承恩能保你一輩子,在這個權利與**掙扎的江家,一個沒有任何地位的庶子是根本保護不了你的。」
「有話好說,承業你先放開晚晴。」
「哪怕是這樣,哪怕承恩哥哥什麼都沒有,我也會和承恩哥哥一起面對這一切。」堅定的眼神,晚晴的話語刺痛了他的心。
手徒然的放開了,承業的心隱隱的開始作痛,失落的轉身離去。
「承業!」看著他落寞離去的身影,承恩試圖叫住他。
「承恩哥哥。」晚晴不安的呼喊著。
「沒事的,放心有我在。」承恩輕撫她的肩膀,安慰著。
「承業眼里閃現的難過是因為晚晴嗎?難道他對晚晴……?」心中不免的疑慮,他認識的承業從來不會這樣的,許是自己想多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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