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你找個人去一趟秦家,讓親家公和親家母來一趟!」施文嗓子低沉的說道。
「爹娘放心,孩兒知道該怎麼做!」施雨陰沉著臉甩袖離去,路過林純面前時眼中盡是愧疚和歉意。
施夫人顯然被秦月湘氣的不輕,有點站不穩,搖搖欲墜,林純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施夫人扭過頭看林純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心里憐惜傷痛,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秦月湘一眼,拉著施文離開。
施文雙眉緊蹙,望向林純時眼中多有歉疚和不安,想那胡員外不單單只是玉香鎮的一霸,他的後台自己都不敢多動,如今家中出了這等事情,施文心急如焚,卻又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尋求對策。
「義父,義母,你們不要為我擔心,原本只想來看看小星星的,沒想卻•••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今天來縣衙一是看望義父義母,二也是想試探一下月湘大嫂,因為昨天那貞媒婆已經到家門口鬧過了,只是剛好遇到千少東家來家中賀喜蓋樓,所以並沒有過多交談詢問,沒想到•••只是不知月湘大嫂為何要如此對我,又不知那胡員外是何人物,竟讓義父眉頭皺的如此之深,都快能夾死蒼蠅了!」林純半開玩笑道。
「唉,都是我的錯,估計月湘是知道我想讓你和施源定親的事情了,見我平時里對你喜愛有加,怕你嫁到我家來搶了家中中饋大權,故才有了如此惡毒的心思,恐怕這中間秦家二老的力氣也出了不少呢!」施夫人感嘆道,語氣里滿是對秦家幾人的鄙夷。
「什麼?義母您是在開玩笑吧,先不說我已經認了您做義母,和施源二哥只有兄妹之情,就拿我的年紀來說,我才十歲,定親什麼的還早,而且我家中還有幼弟幼妹要照顧,怎麼可能這麼早就定親,義母這話以後莫要再提了!」林純假裝很生氣。
就算定親也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啊,施源一副呆板的樣子可不是我想要的菜!林純在心里默默嘀咕著。
「大丫,不願意做我的兒媳婦嗎?」施夫人見林純生氣有點難堪,想著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
「義母,我已經是你們的女兒了,怎麼可能又做您的兒媳婦啊,這不是•••還是義母不願意大丫再做你的女兒,如果是這樣,那我干脆回林家村算了,以後再也不來了!」
施夫人見林純說的不像假的,有些著急,或許大丫是真的不喜歡源兒,又或許大丫只是想做自己的女兒吧•••這樣想著施夫人心里好受了點,也不再多說,拉著林純的手到了花廳。
林純見施夫人不再說話,知道自己和施源定親一事算是過去了,便把目光看向施文,「義父,義父,你听到我剛才問的話了嗎?」
「啊?哦!哦!••我听見了,大丫你放心,義父會出面解決這件事情,就算不管秦月湘,沖著大丫你是我義女這一點,義父也會好好妥善的解決,大丫你就安心吧!」施文回過神來,跟林純保證道。
「嗯,我相信義父,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林家村了,家里還在蓋樓房,事情比較多。」林純見施雨回來,估計著秦家的人也要到了,自己還是離開的好,畢竟這是施秦兩家的家事,雖涉及到自己,但是有施文出面解決應該很快就會平息的。
只是林純這次的不在意和不參與,正是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發生的根源,林純後來多次回想,要是自己當初慎重了,是不是就不會出那麼多的事情,惹出那麼多的事端。
施文和施夫人自然也是看見了施雨,知道林純是在避諱,也不挽留,喚來了管家,送林純出府,林純剛在縣衙門前坐上馬車,後面緊跟著一輛掛著藍色錦緞布簾的馬車在縣衙門前停了下來•••
林純沒有和家中眾人說秦月湘的事情,在路上也叮囑了安武和安風二人,故一回到家,就獨自進了屋里,開始畫送給千夜霜的首飾圖紙。
陳家村,陳星家。
由于昨日林小花見到了千夜離的卓越風姿,回到家後,就越看陳星越覺得自己當初的眼光差,越覺得自己委屈,故從晚上陳星從地里干完活回來就對他白眼相待。
林老頭和林老頭想到林純即將出嫁,到胡員外家受苦,兩人心里皆歡喜雀躍,嘴巴都要咧到耳後了,陳星回到家中見家中三人都不像平日那樣正常,心里有點慌慌的。
第二日下午,也就是林純到縣城的這一日,陳家村突然來了一男一女和一個年近七旬的老頭,男子眉清目秀,一股書生之氣,女子婀娜多姿,頗有水鄉女子的婉約,老頭精神抖擻,老當益壯。
三人商量了一番,女子到了陳星家的地里,男子跟隨林小花到了洗衣服的河邊,老頭則直接到了陳星家中。
女子一到陳星家的菜地里,瞬間就把月復部塞得鼓鼓的,一副懷胎六甲的模樣,見到陳星後,直接就撲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說道︰「星哥哥,你還記得五個月前我倆在清林鎮王家村玉米地里的事情嗎?如今我已身懷六甲,你什麼時候休了家中悍妻娶我過門啊?!」
陳星回過頭,見一個嬌柔百媚的柔女子,手托著後腰,雙眼迷蒙紅腫,勒痕猶在,楚楚可憐,瞬間被吸引了心神,那還顧得上周邊田地里的鄉親村民,直接就上前扶著女子道︰「姑娘,你剛才說的話我怎麼有點听不懂,什麼玉米地,我好像沒去過清林鎮,一直就待在清溪鎮啊!」
村民們听不清楚兩人的對話,但一見兩人都要抱在一起的架勢就知道定是有戲了•••
與此同時,林小花正端著一盆衣服往河邊走,腦海里還不斷浮現出千夜離的英姿,整的林小花雙頰緋紅,一整天身上都感覺熱乎乎的,年輕男子跟在其後,見河邊快到了,路上的婆子婦人多了起來,嘴角微微一勾,好戲開演•••
「花兒,上次說好的咱們在三岔口約會,你怎麼爽約沒來,我還等著給你念詩說故事呢!」男子用及其幽怨的眼神和語氣喊著林小花。
林小花聞聲渾身一震,路上的婦人婆子也都紛紛停下腳步,一臉八卦的看著林小花,林小花有點不敢回頭,旁邊的一個小媳婦上前推了林小花一把,「喂,小花姐,後面那男子是在叫你吧!」
林小花嗖的回過頭,見一年輕男子,一襲青衫長袍,頭戴玉簪,溫文爾雅,書香四溢,活月兌月兌就是自己心目中幻化出的標準情人模樣,雖然沒有千夜離的俊朗,但是眼前的男子更加清爽,林小花又一次花痴的陷進美男的容顏里去了!
再到陳星家中,此時林老頭已經和林老太打了起來,場面別提有多激烈,老頭坐在院子里還一個勁的火上澆油,酸菜里加醋,院子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鄉親,等陳星帶著女子,林小花帶著男子回到家時,幾乎整個陳家村的人都來了••
陳家村的村長陳大橋腦仁突突的疼,在看到陳星家的場面後,在心里嘆了一句︰慘不忍睹!
林老頭被老頭刺激了,可是又打不過老頭,只好拿林老太出氣,林老太是又委屈又冤枉,可是林老頭的精神自牢里出來後就不正常,一想到林老太在這幾個月里不守婦道,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直接就火冒三丈,沖上去就打,可憐的林老太只能在林老頭的拳頭和巴掌下嗚咽的喚著。
林小花回到家一見到陳星扶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瞬間腦充血,指著女子就開始破口大罵,而陳星見到男子,自然也是仇人見面分外見紅,結果,可想而知,打的打,罵的罵,一團糟•••
如此天雷滾滾,地炮轟轟的一家人讓陳家村的村民大看眼界!
陳大橋直接找了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幾人商量後,除了陳星和懷孕的女子,而林老頭一家三口以及年輕男子和老頭都一律趕出陳家村,那林小花不守婦道,林老太也一樣,有其母必有其女,林老頭精神不正常,那年輕男子和老頭自然是跟著林老頭一家被趕走。
至于陳星,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再加上女子有孕,而林小花無子無女,陳大橋自然站在陳星這一邊。
等林純听聞了林小花家的事已經是第二天了,林老頭幾人已經不知去向,林純自是知道這是千夜離的手筆,只是不知道千夜離竟然也能想出這麼「高」的高招,驚的林純滿頭黑線,頭頂黑壓壓的一群烏鴉飛過•••掉下了一堆鳥屎••
施家,在秦父和秦母到了後,施文直接開門見山,說了事情原委,秦家二老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秦母听完施文的話,竟然還趾高氣揚的吼道︰「要不是你施家做事不公,我們能做到這一步嗎?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鄉下野丫頭乖乖的嫁到胡員外家當小妾,若是你施家覺得對不住人家,就好好的準備一份體面點的嫁妝,怎麼說也是你家義女,你施大人還是玉香縣的縣令呢!」
秦父見秦母開口,直接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喝茶,不理不睬,任由其說,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看的施文怒火中燒,施雨在一邊也是氣紅了臉。
施雨見一向被自己尊敬有加的父親被秦母如此說道,心里怒火難耐,想到自秦月湘嫁到自家以來,家中大事小事不斷,林純一家三姐弟孤苦無依,只因母親疼惜林純多一些,她就如此對待,可見心思歹毒,現在秦母還對父親在言語上諸多不敬,施雨當下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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