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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籃球第三次意外月兌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往球場邊緣滾去。陸馳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說,」一起打球的隊友很不滿。「阿馳,你今天怎麼回事?心不在焉一整天了,你小子的魂被勾到哪里去了?!」
從早晨聚頭後就開始事故頻頻。球接不到就算了,總是跑錯位置也算了,但是把自己的球扔到自己這邊的球筐里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陸馳打了十幾年籃球,再怎麼說也算是參加過校級聯賽的高手,今天的表現卻猶如新手一般,讓人懷疑真正的陸馳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要是累了就歇一會兒吧。」好友立陽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先打,你在那里坐坐再過來。」
陸馳切了一聲,又低低的嘟囔了句什麼。
立陽沒有听清,就看見他臉色青黑,渾身散發著極其不愉快的氣場朝場邊的長凳走去。
兩只手臂攤在椅子的靠背上,他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然後將身體慢慢舒展開。耳邊傳來不知道是誰投進了一球的興奮歡呼,听起來很近,感覺卻已經十分遙遠。
說實話,陸馳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心神不寧,胸口像是憋了一團悶悶的火無處發泄,注意力也很難集中在籃球上。
午後夾雜著樹葉清香的風拂過,陸馳晃了晃神,不知不覺想到了早晨的情景。
本來是想和那人在家里安安靜靜學習一天的。
周末固然是出來玩的好時機,但是想想在家和那家伙坐在一起學習什麼的……貌似感覺也不壞。
在自己的房間團團打轉很久,他終于下定決心,去問問林越那小子今天有沒有安排。誰知推開門後,房間里的人顯然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那雙一向掩在鏡片後面溫柔而疏離的眸子迷迷瞪瞪的看著自己,他本來穩健的心髒差點因為這樣意想不到的視線停跳。
林越穿著很常見的格子睡衣,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懶洋洋的趴在臉頰旁,下顎上還有明顯的睡痕。睡衣領子微微散開,露出頸子和鎖骨附近一片雪白的皮膚,少年光滑的肌理在睡衣棕色格子的襯托下更是如同上乘的玉石一般。他半撐著身子坐起來,眯起眼楮打量著陸馳在房門口僵硬的動作,一邊伸手拿眼鏡。
「有事?」那人聲音里透出一種近似于性感的慵懶。
「啊……」
陸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耳朵因為听到這樣的聲音紅了個徹底。他掩飾般迅速板起了臉,語氣跟著習慣性的惡劣起來。
「你今天有沒有安排。」
「……安排……」
「到底有沒有?!」
林越把眼鏡戴好。他沉吟片刻,垂下了視線。
「……有。」
有?!
有個鬼啊!!
向來獨來獨往的林越就是平時的周末也全部老老實實呆在家里,怎麼今天他一問,這個清閑到要靠發呆度日的小子就突然有了安排?!
「有什麼?!」陸馳的臉色這下是真的壞到不行。
「……和朋友約好了。」林越坐在**上絲毫未動,他的耳根也染上了幾許赧色「要出去。」
「約好了?」陸馳冷笑著反問。
這小子的說謊水平真是越來越順溜了。一次還說的過去,現在看來貌似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己還真是個讓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啊。
陸馳的心冷成一片,滿腔的熱情一下子全被凍在了冰箱里。他狠狠的摔門出去,聲音之大幾乎吵到樓下打掃的佣人。
「那就好。然後別讓我今天再在家里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