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次我想出手的時候就變成這樣?」dark無奈地聳了聳肩,那雙狹長好看的眼楮閃爍著不滿。
我和趙十三飄進了房子里,里面的布置果然也如印象中一樣,看來絕對是這個地方了。
他已經站在這個角落里十幾個小時了,一動也不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他把自己藏身在黑暗之中,眼前的美女就像置身在他觸模不到的地方一樣,他放肆地張開嘴巴狂笑卻沒有出一絲聲響,終于他走向了她,輕輕撫模著她那柔順的長,那絲上的香氣讓他流連忘返。
他眯著眼楮笑了笑,手上拿著一把精致的手術剪刀。此刻,妃舞無法感受到自己將要遭遇的危險,她的嘴巴和眼楮被蒙住了,她只能朦朦朧朧地感覺有個黑色的影子在靠近,她想叫,卻不出任何聲音。
那把鋒利的手術剪刀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嚓一聲,一戳黑亮的秀被剪斷了,我剪短了你的,剪斷了你的牽掛。如果你現在睜開眼,就會看到這滿屋子的奇跡,那些為你準備的,我每天都在看著你,注視你,沒有人能夠明白我對你的心,如果以證明的話我願意把我的心髒掏出來給你看,你以看見那鮮活而又跳動的心髒,它是為你而跳動。但是你總是離我太遙遠了,遙遠的讓我抓不到,我不喜歡那些接近你的人,你那麼褶褶生輝,沒有人能掩蓋住你的光芒,我每天都要吻著你的相片才能入眠,直到有一天,我現那些該死的照片根本沒有你萬分之一的美麗,那些照片簡直侮辱了你的美。
我每天對著你輕嘆,看著你皺眉,多麼想把你放進我的身體里,因為你只屬于我,我愛你,愛到再也不能允許有人窺探你,所以我做了個決定,我想盡辦法怎樣才能讓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我要砍掉你的雙腿,砍掉你的雙手,然後把你種在一個缸里,就像那些種在花盆里的玫瑰一樣,我會天天看著你,來打理你,幫你梳頭,帶著你曬太陽,那個時候多美好啊,我們就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听到這個變態的話,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去揍他,是怎麼揍,我是一只鬼連實體都沒有,「趙十三,快上那個變態的身!」現在每次遇到危險就想到上身,都快變成條件反射了,誰叫我的靈力低呢。
「啊,不是吧」趙十三咧著嘴偏著扁扁的腦袋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又看到這個變態已經拿出了一把殺豬的刀,情況危急立刻一眨眼就上到了變態的身上。
時間緊迫,我已經快速地飄到了妃舞的身邊,「妃舞!」我喊了一聲,便快速地幫她解開了系在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小鬼,現在是怎樣?」已經成功上身的趙十三手里還拿著把恐怖的殺豬刀望著我說道,看著月光照進來映照在變態男人蒼白的臉上我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你趕快轉過頭去,想嚇死我啊。」我喊了一聲,連我都嚇到了更別說正在為自己解開蒙住眼楮衣巾的妃舞了,真怕她看到會嚇暈了過去。
「然後呢?」趙十三果然乖乖地轉過身去了,「想辦法把自己打暈!」
「我靠!」趙十三嘟噥了幾句,「小鬼你又欠我一次人情!」然後就听到 的一聲,趙十三在快撞到牆壁的時候及時地抽離了這個變態男人的身體。
「哈哈,看來他一時半會應該醒不了了。」趙十三叉著腰站在我旁邊得意地說道。
「琉光,是你嗎?」地下室陰暗的光線讓妃舞一時看得不太清晰。
「嗯」我握住了妃舞的手,似乎只有從她手上傳來的熱度才會讓我感到安心。听到妃舞溫和的聲音,還好她听不到剛才那變態的心聲。
我又去找躲在椅子旁邊的囡囡,現她並沒有沒被綁住手腳,她只是太害怕地一直不動而已。我牽著囡囡的手小聲地說道︰「沒事的。」然後拉著她和妃舞一起走,趙十三已經站在了地下室的樓梯口那里了,他朝我們揮了揮手。
就在我們快步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忽然間察覺到背後有一股寒意襲來,我一轉頭就看到原本躺在那里的男人不見了,黑暗之中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朝著妃舞的背後砍過來,「小心!」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妃舞的身後想幫她擋住這一致命的攻擊,我似乎又忘了自己是只鬼呢,原來連幫自己喜歡的人擋刀的能力都沒有麼?
關鍵的時刻一顆子彈從樓梯間穿透而來打中了拿著刀的手,刀應聲落地,傳來一陣痛苦的叫聲,一隊警察率先沖了進來很快將受了傷的變態抓住了,「囡囡,囡囡你在哪兒!」隨後是得到女兒消息的劉燕夫婦,這時不知道是誰模到了地下室的開關,啪的一聲地下室被照亮了,這里似乎是個洗照片的暗房,驚奇的是房子所有的牆面上竟然貼滿了妃舞的照片,沒錯,這家伙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拍她,牆上密密麻麻地照片貼的到處都是,更恐怖的是同一張照片居然洗出了幾百張貼在一起,有些照片上面似乎是被血跡畫上了一顆顆愛心。
這所有的照片都是證據,證明這家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警察把這個年輕的變態犯抓了回去,只留下了路楓和劉燕夫婦。
「囡囡,你快看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妃舞拉著一邊的囡囡走到了劉燕夫婦的面前指著他們對囡囡說道。
「囡囡?囡囡?」劉燕看了看這個地下室的周圍,還有妃舞的身邊,根本什麼都沒有,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囡囡她就在這里啊。」妃舞指著囡囡站的地方說道,路楓看著妃舞指的地方沒有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我根本看不到她?」劉燕有些著急,她害怕是自己的眼楮出了什麼毛病,她焦急地拉住身邊丈夫的手問丈夫︰「你有沒有看到我們的女兒?」她看到丈夫已經淚眼婆娑了,她越的焦急,她開始瘋一樣邊喊著囡囡的名字在地下室里到處尋找。
「劉燕,你別找了我們,我們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丈夫拉住了焦躁不安的妻子,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能看見他們看不見的,但是他相信一定是老天爺憐他們找女兒的心情,就算女兒不在了也能帶他們來找到她。
妃舞看著生的一切,她又看了看還牽著的囡囡,囡囡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她的眼里積蓄了看到親人的渴望,她多麼想跑到媽媽的懷抱里喊一聲媽媽麼,但是她做不到,當她坐在落昏街的橋上回憶時,她就想起了一切。
「囡囡,原來,原來是」妃舞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還沒說完路楓走到了她的身邊小聲地說道︰「沒錯,她是一只鬼。」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囡囡會看見我了,原來她一直都和我一樣,只是我和妃舞都不願相信這麼憐的孩子已經死了。
妃舞驚訝地望著站在身邊的路楓︰「原來,你,你也以看見嗎?是這些你怎麼知道?」
「人間有太多這樣漂泊無定的陰魂,他們有些知道自己死了,有的卻還活的朦朦朧朧,總是需要有個人來指引他們,帶他們到自己該去的地方,有些魂的執念太強還對這個世界眷戀不已,我唯一以做的就是消除他們的執念指引他們去該去的地方。」路楓的聲音有些飄渺。
妃舞有些似懂非懂,「囡囡的執念就是她熱切的渴望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所以死後也一直在人界徘徊,她擁有的是在死亡之前的記憶,所以她還以為自己活著,現在她已經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執念已消,該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了。」路楓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精致的鐵牌,他輕輕念動咒語,一道泛著青光的大門緩緩從地面升起,「這是通往輪回司的泊魂道,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我們驚訝地看著這道緩緩升起的大門,再看向四周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劉燕夫婦似乎靜止了一般站在那里就像時間也靜止了一樣。
隨著大門的開啟,囡囡似乎被那個地方吸引住了一樣,她回過頭來眷戀地望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然後又看著我們︰「謝謝你們,姐姐,請你幫我告訴媽媽我很想她很愛他們,媽媽和爸爸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真的好希望再當他們的孩子!」
妃舞點了點頭,看著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門里,我感覺自己的靈體似乎也在朝著泊魂道的大門飄去,那里流轉的星點特別吸引靈魂,那美麗的光芒如同一種致命的誘惑,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過頭是dark。
「怎麼樣小鬼,你的執念又是什麼呢?你游蕩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又是什麼?」路楓笑了笑對我說道。
「你,到底是誰?」妃舞和我異口同聲地問道。
「勾魂使者。」dark在路楓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搶先回答了,「小鬼我叫的這個警察厲害吧。」路楓的臉色變了變,似乎被人搶了台詞滿臉的黑線。
「你天生八字弱,是生于陰年陰月陰日,魂魄不完整,所以才容易遇鬼,沒想到掛在你脖子上的東西卻開啟了你潛在的靈力,你現在已經擁有了陰陽眼,以看到那些不存在于人界的東西,但是同時你的靈魂卻吸引著那些陰魂,如果遇到厲鬼的話,有能會想辦法吞噬你的靈魂,這對他們來說是最佳提升靈力的辦法,換句話說你就是他們的補品。」路楓對著妃舞淡淡地說道,「不過對于我們而言,你也是勾魂使者的最佳人選,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我听到路楓對妃舞說的這些話怎麼感覺就像天方夜譚一樣,是勾魂使,這個名字听起來卻很讓我膽寒,我還真害怕他把我勾到地府去輪回,我現在只想跟在妃舞的身邊。
「喂,勾魂使,你這家伙活了這麼多年是有多孤單啊,非要找個美女來陪你啊,人家是女孩子好吧,哪像你這家伙專跟鬼魂打交道不老不死地活了這麼多年。」我看著dark勾著路楓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著,勾魂使者的表情還真是有些好笑。
「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一張是我的名片,以通過這個隨時找到我。」勾魂使者拿出一張薄薄透明的卡片,卡片上有只有一句奇怪的咒語,妃舞拿到手里的時候卡片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果你想找我,只要心里默念這句話就以了。」
幾天之後,警察來到了妃舞所在的大學,他們從學校那條河里撈出了一個大皮箱,打開皮箱里面裝著一具瘦弱的尸體,尸體的皮肉已經高度腐化,通過質和dna化驗證明那就是囡囡的尸體。
一個月以前的廢舊工廠里,光頭一如既往地喝醉了酒,他把囡囡拽進了大皮箱,開始用腳踢,後來覺得不過癮,又拿出皮鞭抽打皮箱,他听到箱子里傳來的慘叫聲越的興奮,找了跟粗繩子綁主皮箱掛到了他睡覺的鐵床架子上,就像沙袋一樣暴打,皮箱子掉了下來一聲悶哼,光頭沒理繼續用腳踩著箱子,直到看見從箱子里滲出來流淌的獻血光頭才停止了動作,他有些害怕起來,不敢打開箱子看到囡囡的樣子,他連夜扛著皮箱子走到了落昏街,將皮箱子連同囡囡一起扔進了落昏街的河里。皮箱子帶著囡囡開始了一段漫長的旅行,他們身邊偶然飄過一些塑料袋,還有一些廢舊飲料瓶子,不知道當黃昏日落的時候,那金色的余暉是否能透過河面透進那小小的皮箱子里,這條河與學校的河水是相通的,它經過漫長的旅程把囡囡帶到了妃舞所在的學校里。
現在讓我們對著河水祈禱,你小小的身體里裝著一顆堅強的靈魂,願你在另外一個世界依然安好,來生不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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