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成說︰永結 第二十五章 波瀾再掀

作者 ︰ 化外之國

周正也覺得不對勁來著,但周密早已得意的出去接著吃飯了。♀

她干嘛要無緣無故提「嫁給你」,這不是有病麼?誰們家姐姐會嫁給弟弟?這是什麼邏輯?平時和朋友們開玩笑開習慣了麼?周正郁悶的捶胸頓足,感覺這個賭打的好丟臉。

整個晚上她都盯著周密,也沒見他出去尋找那個被拋下樓的小木雕,心里這才放下,敢情他也是一時逞能說說而已,東西即使沒掉到草叢或者水溝里,那明天大馬路上也人多眼雜,早就被撿走了,十年以後拿出鬼來啊!哈哈哈!

周正大笑三聲,終于不再糾結自己的賭注了。

自從初三開始,周正的專業課轉移到了一周的兩個下午,為了提高她的理科成績,家長幫她申請取消了在校晚自習,每天晚上八點到九點半,周密給周正集中補習理科的時間,這個時候周密都是正大光明的從周正的臥室走進去,半開著門,等補習結束,周密坦蕩蕩的走出來,先跟父母打個招呼就回到自己臥室了。

這一切看在周清煜夫妻倆眼中覺得格外滿意,雖然倆孩子總是陰測測的冷戰,但偶有表現的姐弟情深還是讓人倍感貼心。

可他們怎能想到在這正大光明的背後,周密早把明修棧道的把戲練到爐火純青。

父母回臥室後,周密又從窗台一躍而下,手腳輕巧之極,幾乎沒怎麼發出聲音。他站在窗台旁看周正還趴在桌子上,任何可能都有,唯獨不可能在學習,走近一看,果然睡著了。

周密拉了拉她的頭發。

頭皮一疼,周正趕忙醒過來,轉身一看,周密在身後低著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哎,周密~你明天再檢查好嘛,我,我,我頭疼。「

「頭疼還能睡著?十道題,你昨天就說今天檢查,已經給你一天時間了。」周密不為所動。

周正指著掛表,困怏怏的說,「你看,都這麼晚了,睡太晚明天我會起不來的,耽誤上課可比耽誤補課嚴重多了。」

周密看了看她極力辯解的表情,轉身踩上床,一言不發就月兌了一件外套,周正驚訝的瞪著眼,「干嘛?」

「從現在開始,你把十道題做完,按照我說的方法不會錯,如果你錯一道我就月兌一件衣服。」

周正哈哈大笑,「哎呦!你月兌吧!威脅誰呢!」

周密歪著頭往後一靠,拋出一句,「今天我跟你一個被子里睡。」

周正一愣,才明白過來,大聲斥責,「你敢!」

其實從周密歸來以後,雖然同床卻是分被而眠,所以再也沒有兒時互相近身的時候。周正再怎麼習慣他,畢竟是大姑娘了,好歹也知道男女之防,再同被而眠又豈能說的過去?

偏偏周密不買賬,「干嘛不敢?你做不做題?不做我就接著月兌,有本事你去找爸媽告狀吧?!」

說著,他又扔下一只襪子。

周正氣的咬牙,摩拳擦掌半天,終于下了狠心——做題。

周密拿著課外書在床頭看了好一陣,終于等到周正遞過來一張答案紙,他接過來一看,抬頭盯著她問,「你確定不檢查一下?」

周正輕蔑的翻了一眼,「用不著。」

周密也不解釋,雙手直接拉起上身t恤就月兌掉,然後又站起就開始準備月兌褲子。

周正連忙撲過去阻止說,「啊啊啊!我檢查,我檢查還不行?!再說你怎麼不從襪子開始月兌啊!!」

周密仿佛傷腦筋的撓了撓額頭說,「有區別嗎?反正都要月兌掉。」

周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伏案忙碌。

最終總算是較好的完成了周密布置的任務,只錯了兩處,但方式方法都沒問題,只是一時馬虎計算出錯。

周正擔心他還繼續月兌光可尷尬死了。

周密為了顯示自己的嚴格、公正,說到做到,只是保留了褲子,把兩只襪子扔在周正的床上,正氣凜然的通告,「不跟你睡一個被子,但是你要給我洗襪子。「

周正捏著鼻子表示不服,「誰要洗你的臭襪子!」

周密做了個鬼臉,駁回上訴,「有本事你永遠別錯,就永遠不用你洗啦!」

周正不以為然。

第二天早上,周正起床去洗臉,赫然發現她臉盆中神秘的懸浮著一雙不是她的襪子。

終于,在周密體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套路下,周正的成績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其實周正的專業課本就毋庸置疑,文科成績也很好,尤其是這麼多年白敏熹都不曾間斷的給她鞏固英語,已經打下扎實的基礎,最讓人可喜的是周正在寒假考試揚眉吐氣,文科成績斬獲歷史最高,理科又全部及格線以上,總排名一舉進入年級前二十,班級前五!

寒假第一天的慶祝宴上,白敏熹親自倒了一杯果酒給她,那麼真摯的說,「姑娘,你真棒!是媽媽的驕傲!」就連普向都說,「丫頭,你遠遠超過普天超了!祝你再接再厲,前途無量!」

周清煜更是昭告單位女兒「寒窗「十載終于進了班級前五名,白敏熹也覺得總算可以在單位抬起點頭來了!

這一瞬間,周正像得了天下,人生收獲的美好完全刺激了她的感知,要知道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待遇與殊榮啊!

想起周密這混球就來氣,自己如此輝煌的時刻他居然沒見到,前天就被北京的接走了,說是讓他年假期間回去見見祖父母,同時回京參加一個全國性的青少年組跆拳道大賽!

周正自然不會感念周密的恩德,因為這殊榮是她給周密洗了三、四個月的襪子才熬出來的!

白敏熹本來打算全家去北京給周密加油助威,但想到在場必定有周府的人,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于是破天荒的允許周正回蘭州去找爺爺女乃女乃,周正高興壞了。興沖沖的收拾行李,白敏熹依然不回去,只是給他們父女倆買票。

周正和爸爸正聊著女乃女乃家的變化還有過年時的故事,房門被敲響了。

周清煜開門看到樓下的鄰居拿著一封信說,「老周,你們家的信,咱們樓的信箱給拆走了,近期的報紙信件都去門房自己領吧,我剛拿報紙的時候看到你們家的信就給你捎回來了。」

周清煜連忙笑著稱謝,對方隨意的聊了兩句就告辭了。

關上門,周正已經興沖沖的跑過來,一把躲過父親手中的信問,「哎呀!誰的信呀!」

周清煜揉揉女兒的頭發笑著說,「別瞎鬧,你媽媽的,別給她弄壞了。「

周正一听是媽媽的也不敢拆了,遂即拿起來對著玻璃窗的陽光好奇的看。

「哎!爸!爸!你看,這信封里有照片呢!是誰寄來的呀!爸你拆開好不好?」

周正撒嬌道。

周清煜也拿過來對著光一瞧,還真是有相片,而且還一大一小,再仔細看信封背面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個落款寫著,「倪陳「。

周正納悶的問,「爸,倪陳是誰?听著這麼耳熟?「

「哦……是……周密的……媽媽。「周清煜也按耐不住驚訝道,」近些年她從未寫信的過來啊,怎麼會突然這麼做?「

「啊!那我拆開吧!「

「不行,沒看到前面寫著你媽媽親啟嗎?「

「哎!沒事兒的,那是怕別人看到,暴露周密的身份嘛!咱們家人怕什麼!」說完她就笑嘻嘻的動手撕去了封頭。

周清煜沒攔著,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周正的腦袋,直說她調皮。

周正可沒心思搭理父親了,她第一時間倒出相片一看,小的居然是一張歲月已久,陳舊到辨識不清的照片,只能大概看到照片里有一個眉目慈愛的中年母親穿著一身正統的和服跪在地板上懷里抱著襁褓中的嬰兒。

周正驚訝的合不攏嘴,又趕忙拿出第二張照片,再一瞧,可更驚訝了,原來是年輕時候的媽媽和爸爸的合影!

她連忙拿著照片給周清煜看,邊急切的說,「爸爸!爸爸!你看,這是你們多大的時候啊!好年輕啊!爸爸咱們家里都沒有你年輕的照片啊?這是誰寄來的?你可真帥啊?!」

周清煜看到第一張日本女人的照片時眉毛已經高高的皺起,臉龐頓時嚴肅無比,等再看到手中的合影照片時,胳膊一抖,仿佛有什麼再也忍不住即將跳出他的胸口。

只見那張照片上,嬌媚的白敏熹那樣青春稚氣的臉,旁邊擁著她的人一臉親昵與幸福,兩人的背後是一株巨大的榕樹,樹冠遮住大部分的光線,略有散碎的陽光透過葉片落在白敏熹的肩膀,戀人依偎在樹旁,而相片的右下角,被鋼筆標注了一行婉柔的字體,

「地ズ在ベサゾ願マゑゾ連理ソ枝シスヘモ。(在地願為連理枝)「

他的呼吸已經越發急促,周正再說什麼他都沒有听到,只是急忙打開信紙。

字數不多,從頭讀到尾,也許只用了幾十秒,但在周清煜的心中,他一生都記得這每一秒都好像過了一輩子般的漫長,那些歲月中苦的、甜的、酸的一股股,從心房中冒著血的孔洞流了出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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