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畝田園 第一一零章

作者 ︰ 宅三年

郁子曦答應給連修幫忙後連修就在高麗和北遼兩邊奔波,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出掏,可是人卻不見放回來。

這一日連修又來見香徠,愁眉苦臉地說道︰「徠兒,能再給為父弄些銀子用麼?」

香徠道︰「可是父親之前借的四百萬兩還沒還,這怎麼又要借銀子,您知道不知道袁東啟都催過好幾次了,我知道您現在一定沒銀子,便在替您拖著。」

連修嘆氣道︰「唉,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麼,那高麗世子實在黑心,前後勒索我將近一百萬兩銀子了,到現在還是不放人。」

香徠驚訝道︰「父親竟然扔進去這麼多了?!」

連修郁悶地點頭,道︰「這個世子與二王子可一點都不像,為人貪得無厭,唉,以後他要是主政,高麗百姓一定沒好日子過。」

香徠苦笑道︰「父親竟然還替高麗百姓操上心了,還是說您自己吧,你給高麗世子送了那麼多銀子去,就算不夠也該差不多了,你怎麼還要借啊?」

說到這個連修就有氣,道︰「還不是你姑母!去年就朝我要二百萬兩,我拖著拖著,到現在拖不過去了,再不給她拿就要和我翻臉了!」

香徠奇怪道︰「姑母在宮里有份例銀子,駱騫也有王子的月俸,該足夠他們用了,還朝父親要那麼多銀子干嘛?」

連修當然不能和她說連重雪用來養私兵,只道︰「唉,她用錢的地方多了,宮里給的那點銀子哪夠,這些年不都是我在養著她們母子,不然她哪有現在這麼風光。」

香徠搖了搖頭,感覺連重雪花銀子必然是與對付駱謹行有關,卻也沒流露出來什麼,說道︰「我看您還是把姑母這邊的銀子緩緩吧,您已經借了夠多了。」

連修道︰「你當我不想緩,可是你姑姑都快急紅眼了,一天一次的派人來問我,香錦也回來跟我哭,說再不給銀子,駱騫就要賣她的嫁妝了。」

香徠暗笑,連香錦還以為她嫁到了什麼好人,現在終于嘗到滋味了吧。

想著問道︰「父親這次又打算借多少?」

連修道︰「怎麼也得二百萬兩,先把你姑母這里應付過去再說。」

香徠道︰「好吧,我就再問問袁東啟,只是還是那句話,父親你要快點還,不然會康府的匯遠錢莊被我們掏空了,您讓袁東啟拿什麼交差!」

連修道︰「好好,只要高麗那邊的事情解決,銀子不成問題!」

香徠便又給袁東啟寫信。

不日袁東啟的回信回來,說再像上次那樣借是不行了,不過若是正常貸銀的話還是可以的。

香徠把回信給連修看,道︰「我就說多數不行了,看看,果然不肯借了。」

連修道︰「不借就不借,那就貸好了。」

香徠故意道︰「姑母也真過份,竟然都把父親逼到貸銀子給她花的份上了,看她這王妃做得也沒什麼意思。」

連修沒說什麼,只是叮囑道︰「對了,徠兒,父親為代你姑姑貸銀子的事不要和駱軒說,他知道了會笑話你姑姑的。」

香徠心道︰「騙人也不找點像的謊話,竟然說什麼會笑話,哼哼,還真是好笑。」

可是嘴里卻應道︰「知道了,世子好久不來,我想對他說也沒機會。」

這次貸銀子又如上次一樣,連修把一些產業轉到王石名下,又讓香徠拿著這些財產去貸銀。

一回生兩回熟,這回他也沒再讓人去看著香徠,安心在王都等著。

與上次一樣的時間,香徠又如期回來,給他弄回二百萬兩的銀票。

連修拿到銀票之後連忙進宮給連重雪送來。

連重雪收下銀票還不滿地說道︰「大哥不是說沒銀子、沒銀子的麼,這是怎麼又弄出來的!」

連修暗暗憋氣,道︰「你只看到銀子好花,卻不知道你大哥都被你逼到貸銀子的地步了。」

「貸銀子!」連重雪覺得好笑,道︰「大哥是從哪兒貸的呀,不要告訴我是從自家錢莊貸的銀子。」

連修氣惱地抿嘴,道︰「自家錢莊要是能周轉出來銀子,我何至于把產業押到對頭家去!」

連重听他說得不像假話,問道︰「大哥你說什麼,什麼把產業押到對頭家去了?」

連修道︰「唉,大哥流年不利,最近做什麼什麼出事,我去高麗的商隊被押下半年了,現在連老五都在高麗大牢里關著,我花了一百多萬兩銀子都沒弄出來,結果你又一個勁催著要銀子,我實在沒辦法,就讓香徠用我我的家產做抵押,去匯遠錢莊貸了銀子,你的這些銀票可都是匯遠的。」

連重雪驚道︰「大哥你怎麼能把家產押到匯遠去,那可是秦鎧開的錢莊,你就不怕他使詐收了你的財產?!」

連修道︰「我不去他那兒貸還能去哪?現在除了他家還有哪家錢莊能收下那麼大筆的產業!若不是為了你和騫兒,我至于這樣麼!」

連重雪總算有些不好意思,放低了聲音道︰「一家收不下就多找幾家,再怎麼也不能找到匯遠啊,若讓秦鎧知道了肯定會借機算計你。」

連修道︰「沒事的,我貸銀子是香徠和袁東啟私下辦的,而且那些契書上寫的都不是我的名字,中掛在家里一個下人名下的。」

連重雪道︰「這樣還好,秦鎧一時半會發現不了……不過說起你那個女兒我倒覺得不保準,她打回府就沒和你一條心過,而且還一心巴結著駱軒,而且現在這倆人有情妾有意的,搞不好真要弄到一塊去,你覺得你那女兒不會把你在袁東啟那弄銀子的事說給駱軒听?」

連修道︰「應該不會的,上次你派人行刺之後,駱軒已經好久不和香徠見面了,香徠經這麼一嚇,估計再不敢惦記他了。」

連重雪道︰「我看可未必,據我所知駱軒這邊可一直沒放棄,竟然還跟王上說讓你那女兒做農史,我看這分明就是想把她的身份抬高了,慢慢的就能有資格做他的正妃了。」

說到駱軒連修也犯愁,道︰「你從前不是一直說駱軒活不長麼,現在這都二十一歲了,不只沒死,我看精神反倒越來越好了。」

連重雪道︰「一說這事我就有氣,我那藥可是找人精心調配的,當初藥死駱軒的娘都沒人看出破綻,誰知道到這孩子這兒卻沒好使,哼,都是那個秦鎧,據說他找了一位名醫給駱治病,到底把駱軒的小命給保住了!」

連修道︰「那你那毒是白下了?」

連重雪道︰「這倒沒有,據我從王上的言談觀察,估計駱軒是不能生育的,你沒看前年定親那件事把王上愁成什麼樣,所來硬生生把婚事取消了。」

連修道︰「這很有可能,不然王上也不能輕易答應騫兒在駱軒之前成親。」

連重雪道︰「所以我說,騫兒繼承王位是早晚的事,難不成王上還能把江山交給一個殘廢的兒子,等著以後易姓他人?」

連修道︰「可若是那樣的話,駱軒又怎麼可能娶香徠呢。」

連重雪道︰「這還不知道,他都已經這個歲數了,再不成婚北遼這些文武大臣都不答應了,所以他就得找一個合適的,而連香徠就是他挑中的人選。」

連修道︰「如此說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楊夢婉死那丫頭更沒了限制,若嫁給駱軒肯定和駱軒一條心,到時肯定被她給賣了。」

兩人正說著,駱騫從外面進來,見屋內只有母親和舅舅,問道︰「母妃,舅父,你們在談什麼呢?」

連重雪便把剛才的事和他說了。

駱騫听完眨了眨眼,道︰「要解決這個後顧之憂我倒是有個辦法。」

連修和連重雪同時奇道︰「什麼辦法?」

駱騫道︰「不如……舅父把她嫁給我,只要她成了我的人,肯定會和我一條心,到時候再也不用擔心她和駱軒合謀了。」

連重雪琢磨了一下,道︰「這也未償不是個辦法。」

連修卻道︰「這都什麼不著邊的主意,根本就沒有一點可能,你們要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連家的人了,我已經無權再左右她的婚姻。」

連重雪道︰「你管不了總還有人管得了,我去求王上賜婚就行了,正好王上不願她嫁給駱軒,便讓他指給騫兒算了,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樣,過兩年再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她也就只能對騫兒死心塌地了。」

連修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同意,想了想道︰「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讓她嫁魏曦她一直不同意,嫁給騫兒還比較讓人安心,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惹惱魏曦,所以你們不能立刻就行動,要等高麗那邊把我的人和貨放出來才行。」

連重雪道︰「好吧,那我等你的消息,你那邊有了眉目立刻通知我,我去求王上賜婚。」

「好,那就這樣,我再去催催魏曦,讓他快一點。」

連修說完出宮而去。

駱騫想著要是真能把香徠娶來,不只狠狠扇了駱軒一耳光,還娶回家一棵搖錢樹,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于是暗暗高興著也美滋滋地回府去了。

香徠不知連修三人要用這樣的招數對付自己,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讓郁子曦把連修的人都放回來,回來好再割連修點肉送到高麗去。

郁子曦與他的大哥魏昱一向不睦,可是這次為了幫香徠他卻不得不和魏昱扯上關系,不過他畢竟幫魏昱卡到連修不少銀子,魏昱對他的態度立刻轉變,得到他讓放人的消息後痛痛快快地便把人放了,只不過放的只是人,而連修的那批貨卻被他留下了。

連修知道後憋氣又窩火,合著自己一通忙活只是救了些人,錢財算是徹底損失了。

仔細琢磨了一陣子,他覺得可能是魏曦和魏昱合伙在坑他,惱火之余覺得這個魏曦果然不值得交往,便通知連重雪,讓她向北遼王請求賜婚。

連重雪來見北遼王的時候北遼王正在看著一本書,這書就是駱謹行讓香徠抄寫的那本《農桑輯要》。

連重雪進來時手里端著一個果盤,道︰「王上,臣妾院中的那架葡萄熟了,臣妾特地送過來讓王上嘗嘗,這可是臣妾親手栽的呢。」

連重雪打小就是四體不勤,院中那葡萄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在花匠栽的時候她揚了把土,便說成是她栽的了。

北遼王對葡萄興趣不大,听她說淡淡「哦」了一聲,伸手去摘了一顆放進嘴里。

連重雪道︰「王上在看什麼書呢,這麼聚精會神。」

北遼王道︰「軒兒送來本書,是關于農耕的。」

連重雪一听就沒了興趣,道︰「農耕的書有什麼好看的,王上,我們還是說說騫兒的事吧。」

北遼王放下書道︰「騫兒不是好好的麼,又有什麼事?」

連重雪道︰「是好事,成婚的事。」

北遼王奇怪道︰「不是已經按你的意思讓他娶了你的佷女麼,又有什麼婚事?」

連重雪道︰「他是娶了臣妾的佷女,可是臣妾想讓他再娶一個我的佷女,所以又請王上賜婚來了。」

北遼王道︰「你是想讓他把你大哥家的那個庶出丫頭也娶了?那丫頭當個庶妃都不夠格,想娶抬進府去就是了,還要賜什麼婚。」

連重雪道︰「王上說的應該是香媛吧,可是臣妾想讓騫兒娶的不是她,而是前不久王上御準月兌離連家的連香徠。」

她此言一出,北遼王眼楮瞬間瞪圓,道︰「你不是不喜歡連香徠麼,怎麼會讓騫兒娶她?」

連重雪道︰「不喜歡不喜歡只是從前,現在又喜歡了,覺得那孩子的倔強勁有點像我當年。」

北遼王點頭道︰「嗯,她是有那麼一點像你。」

連重雪道︰「所以臣妾就想把她弄到身邊來,每天看著她,就像臣妾又年輕了十幾二十歲一樣。」

北遼王坐在那里看著她,道︰「好雖好,可是你應該知道,軒兒已經求了我好久要娶她做正妃,你現在又讓騫兒娶她,豈不是要鬧得他們兄弟不和?」

連重雪故作驚訝道︰「怎麼這事還沒過去麼?王上不是說不準的麼。」

北遼王道︰「我準不準是一回事,他喜不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把他喜歡的女子嫁給他的弟弟,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連重雪嘆著氣坐到北遼王身旁,道︰「唉,其實我這也是在為王上分憂,你想軒兒喜歡的女子除了騫兒誰還敢娶,那女子總不出嫁的話軒兒就會一直惦記著,若是王上把香徠賜婚給騫兒,那軒兒也沒辦法了,年輕人就是這樣,喜歡的時候覺得什麼都好,等過一陣子忘了,也就不覺得怎麼了,到時候自然會順著王爺的意思再娶一個合適的妃子。」

北遼王猶豫起來,低頭往案上的書上看了看,道︰「可是這樣的女子,嫁給騫兒做側妃實在委屈了。」

連重雪道︰「這有什麼委屈的,那可是我的佷女,我能讓她如何委屈?何況騫兒的正妃又是她的親妹妹,便當她這個做姐姐的讓著妹妹好了。」

北遼王想了想,道︰「也罷,那便依你,我明日便下旨。」

連重雪道︰「還明日作什麼,立刻吧,反正王上現在也閑著。」

北遼王在她的催促之下提起筆來便寫了一道御旨,連重雪樂呵呵拿著出去找人傳旨去了。

北遼王一個人坐在御案後頭,低眼看到香徠寫的那本書,不知怎麼有點不敢往字上瞧,抬手把那書卷扣了過去才舒服,伸手又拿過連重雪送的葡萄坐在那里悶悶地吃著,可是卻覺得越吃越酸。

御旨到的時候香徠正在听徐澈稟報駱謹行和郁子曦傳來的消息,听得入神之時卻听院中有人尖聲尖氣地叫她的名字,還說什麼讓她接旨。

香徠好生奇怪,帶著慧玲和徐澈來到院中,卻見果然有幾個太監進到徠重居里面。

王宮中的太監們也知道香徠不是連家人,到府宣旨竟然也是走的她的小門,沒從連家的府門來。

香徠不知道北遼王莫名其妙給自己下什麼旨,只能帶著眾人跪地接旨。

听那太監一字一句刻板地讀完,香徠氣得臉色煞白,許久都沒說出話來,甚至連那太監叫了幾遍「接旨」也沒听見。

徐澈怕她當場抗旨惹出禍來,上前去替她把御旨接了。

太監走後還是慧玲去扶香徠才站起來。

起來後香徠氣不過,抓過徐澈手里的御旨便撕,邊撕邊怒道︰「狗屁的北遼王,狗屁的聖旨,不過也長了兩只眼楮一張嘴,隨便冒出句話來就想讓我嫁給誰,憑什麼,你說讓我嫁我就會嫁麼……」

無論是她的舉動還是她說的話都把徐澈和慧玲嚇壞了,好在那御旨很結實,香徠咬牙切齒也沒撕破,被徐澈一把搶了出來,慧玲也摟著香徠一個勁捂她的嘴,道︰「我的小姐,你可別說了,你不要命我們還要,你怎麼敢罵王上啊!」

院里內個丫鬟也嚇到不行,一竄蜂地跑去關院門,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香徠發泄夠了才停手,猶自氣得胸膛起伏,停了一會便氣呼呼出府,讓徐澈通知駱謹行出來見面。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駱謹行根本沒想到,听香徠說完他也呆愣了好半天,許久之後才怔怔道︰「難不成父王把旨意上的名字給寫錯了,把駱軒兩字給寫成了駱騫?!」

香徠道︰「別傻了,那旨意明明說是讓我嫁給三王子駱騫做側妃,駱軒和駱騫能寫錯,三王子和世子也能寫錯麼!」

駱謹行惱恨地撫額,道︰「一定又是連重雪搞的鬼,只是父王怎麼就受她擺布呢!」

香徠道︰「你父王若是不受她擺布你也不會活得這麼辛苦了。」

駱謹行攥拳道︰「連重雪這個妖女,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此時得到消息的郁子曦也趕了來,見兩人都在這里惱火,道︰「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煩惱,我倒覺得這正是個取得他們進一步信任的好機會。」

駱謹行轉頭奇怪地看著他,作為男人,他實在不能接受郁子曦這種奇怪的想法。

可是香徠卻不然,她的氣本來就已經消得差不得,經郁子曦提醒,轉念一想不無道理,說道︰「或許正如郁大哥所說,我們不妨利用一下這件一事。」

駱謹行見香徠竟然也同意,怒道︰「不行,即便掛名我也不能讓你被稱作他的側妃!」

香徠道︰「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

駱謹行道︰「我去找父王,讓他重新下旨,為你和我賜婚!」

香徠連心把他拉住,道︰「你急什麼,听我說完再走不行麼。」

駱謹行仍是站在那里,道︰「說什麼,你都快被別人娶走了!」

香徠道︰「那可未必,如果我能讓他們主動找你父王放棄娶我,豈不是比你去強求好得多。」

駱謹行道︰「這怎麼可能,把我心愛的女子娶走是多好一個羞辱我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香徠道︰「那就要看與之交換的是什麼了,如果值得便沒什麼不可能。」

經她一說駱謹行也想起了什麼,終于慢慢坐下道︰「你倒說說看。」

香徠先是轉頭看了一眼郁子曦,道︰「我想不如借著這件事這樣……」

她一邊說著駱謹行和郁子曦一邊點頭,听完之後郁子曦道︰「現在連修和駱騫都被卡得差不多了,而且這次的事情是他們先挑起,我們這樣做他們應該不會懷疑。」

駱謹行想了很久,最後也點頭道︰「好吧,希望這一招能湊效,不然……郁兄就準備逃出北遼吧。」

三人秘密商議完,香徠和郁子曦一起離開,先繞道到高麗使館露了一下面,讓人誤以為她到這里來找郁子曦想辦法,然後香徠便回了連府。

第二天上午,郁子曦再一次來見連修。

這一次他沒像往常一樣到徠香居落腳後讓連修過去見,而是以客人的身份到了連家的前府,正大光明地拜訪連修。

連修從郁子曦對自己稱呼的改變上便猜測到一些,卻假裝不知,道︰「二王子,今天怎麼直接到我這來了,可是香徠不在府里?」

郁子曦道︰「我沒去三小姐那里,今天是專程來拜訪連族長的。」

連修奇怪道︰「哦,一向都是我有事求二王子,二王子今天怎麼還專門來找我了。」

郁子曦假裝滿月復心事,道︰「我為什麼會來連族長會不知道麼?」

連修一裝到底,道︰「老夫又不是能掐會算的活神仙,怎麼可能知道二王子心里想什麼。」

郁子曦道︰「別的不知道,難道連族長還不知道我一直鐘意令嬡連香徠麼。」

連修道︰「這個當然是知道的,我也曾從次勸過香徠,讓她嫁給二王子,可是這丫頭的脾氣實在擰,死活就是不肯,這不,駱騫又喜歡上她了,跟王上說兩人情投意合,已經私定終身,希望王能成全他們,結果北遼王就答應了。」

郁子曦道︰「我要說的便是此事,連族長應該知道前陣子我為什那麼賣力的為您辦事,還不是全都因為香徠,希望她能嫁給我,可是現在事情辦完了,連族長竟然把女兒嫁給駱騫去了,您是覺得我魏曦很好耍麼?」

連修還指望著以後在高麗做生意,就算不能和郁子曦結親也萬萬不能得罪他,連忙開月兌道︰「二王子,您這可就錯怪老夫了,你該知道,香徠她已經月兌離連家,現在她的婚事我根本無權過問,至于她和騫兒的婚事,那可是北遼王下的旨,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郁子曦道︰「連族長覺得說這話我會相信麼,就算您管不了香徠,可是駱騫卻是您的女婿,你的女婿要納側妃,難道連族長一點也干預不了?」

連修道︰「話是這樣說,可二王子該知道我那女婿也不是我敢擺弄的,他做什麼都會有北遼王給撐腰,我是連哼一聲權利都沒有。」

郁子曦卻不相信,不過也懶得與他爭辯這些,道︰「算了,連族長對我說的是否是實話您自己清楚,我今天來也不是爭論這個的,我只想問您一句,要怎樣才能讓香徠嫁給我。」

連修聞言把頭搖了又搖,道︰「不不不,二五子你還是不要說這個了,王上的旨意已經下了,再想改是萬萬沒可能。」

郁子曦道︰「那可未必,當初世子和工部侍郎女兒的婚事北遼王不是就給取消了,也不差再多這一次。」

連修道︰「那怎麼可能,世子那時候是特事特例,而騫兒與香徠的婚事卻是騫兒自己去求的,萬萬再沒有更改的道理。」

郁子曦沉吟道︰「這個麼……既然是駱騫自己求來的,便讓他再去求北遼王一次,把這婚事給取消了不就成了。」

連修覺得好笑,道︰「二王子覺得這有可能麼,他自己在北遼王面前求了婚事,又怎麼能出爾反爾,再讓北遼王給取消了。」

郁子曦道︰「這個就要看連族長你了,你要你給使勁,駱騫他一定會答應的。」

連修道︰「二五子您可別這麼抬舉我,老夫真是受不了。」

郁子曦見他滿口拒絕,突然改了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據我所知,連族長似乎最近很缺銀子吧。」

說起這個連修就有氣,陰陽怪氣道︰「是啊,能不缺麼,二王子那位大哥胃口大著呢,差點沒把我這老骨頭都啃掉了……只是不知道二王子突然問起這個又是什麼意思呢?」

郁子曦道︰「若我想送給連族長可抵半個北遼的財富連族長要不要?」

連修听完直接笑出聲來,道︰「二王子真能開玩笑,高麗國本就沒有北遼大,而二王子又沒有繼大統的可能,哪怕就算二王子是世子,將來能坐上高麗的王位,難道你還能把半個高麗送給我麼。」

郁子曦道︰「半個高麗是不可能,但是等同于半個高麗的財富我倒是有,現在我願意用這筆財富換一個連香徠,不知連族長可願意幫這個忙?!」

連修道︰「二王子還是在逗我,你若有這筆財富便有能力取你大哥而代之,何必在我們北遼做什麼使節呢。」

郁子曦向周圍看了看,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因為這筆財富本是你們北遼的,我沒能力在短時間內帶走,而且若被北遼朝廷查出來必會引來大麻煩,搞不好會弄到高麗和北遼交兵,所以我只能一點一點來,不過若是給了連族長卻不同,你有駱騫和連妃撐腰,有很多方法可以拿走這些財富。」

連修看他謹慎的樣子不由信了幾分,道︰「不知二王子說的究竟是什麼?」

郁子曦道︰「這個啊……我總得得到連族長的準話才能說吧,不然我這麼大的秘密給你了,最後不只沒得到美人,連錢財也丟了,可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連修聞言猶豫起來,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二王子說的是真是假,若是我把這事辦了,最後二王子許諾給我的與所說不符,那老夫的損失也不小啊!」

郁子曦手指敲著桌子思索了一會兒,道︰「若是連族長信不過我,不如這樣吧,改日您把駱騫王子也約出來,我們三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連族長覺得怎麼樣?」

連修想了想道︰「也好,待我約了騫兒後再通知二王子。」

郁子曦道︰「好,那就這樣了,只不過我們這些事千萬不要告訴香徠,不然她知道了又要說我拿她做交易了,搞不好死也不跟我走就麻煩了。」

連修道︰「這個我知道,那丫頭的性子,就該什麼都不讓她知道。」

說完之後郁子曦回使館等消息去了,而連修當天晚上就去了女婿家里。

老丈人突然登門,駱騫覺得比丈母娘來奇怪多了,把下人都打發出去問道︰「舅舅,您怎麼大晚上的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連修道︰「確是有要緊事,你可知道因為你和香徠的婚事,那個魏曦來找我了,說要用一筆巨大的財富交換,只要你不娶香徠,他就給我們等于半個高麗國的財富!」

駱騫听完極為不屑,道︰「舅舅怎麼連這也信,他魏曦不過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出王子,母家連點背景都沒有,他上那找等于半個高麗的財富去,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麼!」

連修道︰「是啊,起先我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看他似乎不是在說謊,而且他說這筆財富在我們北遼的國土上,他想全部得到太費力,換了我們就容易了,我有點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駱騫道︰「什麼東西啊,說得奇奇怪怪的,難不成他在北遼挖到寶了?」

連修道︰「你還真別說,沒準真是挖到寶了。他和香徠就是在松寧縣認識的,那時候高麗和北遼還沒建交呢,你說他來北遼潛藏著干嘛,多半是窺探機密來了,沒準北遼真有什麼大秘密被他發現,而別人卻不知道呢。」

駱騫道︰「這有可能麼,若真有的話,他會用這些東西換一個女人?」

連修道︰「你沒見他對香徠有多執著,數次求婚被香徠拒絕還痴心不改,現在听說你要娶香徠了,急也急死他,用一點我們北遼的東西和我們換人,得便宜的是他才對!」

駱騫還是覺得不太靠譜,撇著嘴輕輕搖頭。

連修見狀道︰「我說你這孩子怎麼一根筋,見見他又能怎麼樣,大不了直接告訴他,若真是他說的那樣,就把香徠讓給他,若不是他說的那樣就什麼也沒有就行了。」

駱騫想想道︰「也是,不過听他說幾句話,又不會少塊肉。」

連修道︰「那好,明天我便約他到府里,你按時來就是。」

駱騫道︰「好,明天我一定去。」

第二日過午,郁子曦又一次來到連府,這一次連修特意挑選了一音嚴實又隱蔽的屋子以供三人說話。

郁子曦先東走西逛地確認這秘室不會有人听牆角,才回到二人近前坐好,朝駱騫道︰「怎麼樣,連族長可有把我的話轉告給三王子?」

駱騫道︰「當然說了,不然我也不會來,我真的很好奇你說的半個國家的財富是什麼。」

郁子曦道︰「若想知道這個,你也必須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若我送出這筆財富,你一定要放棄香徠,讓她跟我走。」

駱騫道︰「這個你放心,不過一個女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只要你的消息屬實,這個女人不要了又能如何!」

郁子曦道︰「好,既然這樣我就相信三王子一次,先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們,那就是……」

說著他把頭低下去,慢慢俯過兩人,道︰「我知道一個巨大的金礦,估計若是把礦中所有的黃金都開采出來,能抵得過北遼現在所擁有的黃金總量!」

他這話一出,連修和和駱騫都是一怔,駱騫驚訝道︰「這怎麼可能,北遼是有些金礦,但蓄量都不大,有人說北遼不是黃金的產地,是不可能現大金礦的。」

郁子曦道︰「三王子听過這樣的傳聞,難道就沒听有人說北遼有一條超級大的大金礦脈麼,北遼所有的黃金都在這條大金脈中,所以別處根本產不出多少黃金來。」

駱騫年紀小,出宮的時候又不多,對于這種老一輩人的口頭傳言不太了解,可是連修卻清楚此事,問道︰「難不成二王子發現這條傳說中的大金脈了?」

郁子曦坐在那里不說話,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連修和駱騫仍是不敢相信,連修道︰「二王子可是在耍我們,老夫可听說那所謂的什麼大金脈就是一個謠言,有的挖金人尋找了幾代也沒找到,二王子是從高麗來我們北遼的,你又是怎麼找到的呢?」

郁子曦半真半假道︰「這可謂是天意,我當年來北遼之時年紀還小,只知道到處游逛,卻不想正好遇到當年傳出這金脈傳產的淘金人的後代,他們對那金礦有一定的了解,之後我便資助他們一起尋找,結果……還真就讓我們給找到了,只是這是你們北遼的礦產,我不好明目張膽地開采,于是我就想把那片土地給買下來……」

連修和駱騫同時叫道︰「松寧和復寧!」

郁子曦再次點頭,道︰「沒錯,金礦就在這兩個縣,只可惜後來我的地沒租成,這金礦我還是無法大規模開采,便叫人在暗地里小打小鬧地摳著。」

這下不等連修問,駱騫便著急了,問道︰「二王子如何能證明你所說是真!」

郁子曦道︰「這有何難,我帶你們去金礦看就是了。」

駱騫火急火燎道︰「好,不如咱們現在就出發。」

郁子曦卻道︰「慢,你還沒明確答復我呢,如果我真把這金礦給你,你是否會解除和香徠的婚約?」

駱騫道︰「我對這女人沒多大興趣,娶她只不過覺得她能掙銀子,既然有更多的金子在等著我,我還要一個女人干嘛!」

郁子曦聞言也在心里暗罵︰你這樣的東西讓你娶一個連香錦都多了,就該讓你打一輩子光棍!

想著說道︰「好吧,那咱們準備一下,近日便動身去金礦察看,只不過我希望二位都能守信用,若是真使什麼不該有的心機……我魏曦也不是好惹的!」

駱騫都道︰「二王子放心,人無信不立,我若得到這筆財富,不只不會要連香徠,還記二王子一個大大的人情,將來若有我一飛沖天之時,必然會厚報!」

郁子曦道︰「不我厚報,我只要香徠就夠了……」

說完三人又約定了出發日期,然後悄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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