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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道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須要排除,而風辰,直接拉著她進入婦產科的主任醫生門診處,也不管前面是不是有人,便道︰「我是陳子豪安排過來的。」
所有孕婦及孕婦的家屬一陣錯愕,只有醫生,一听陳子豪的名字,就馬上知道是誰了,主動放下手中在看的孕婦資料,對風辰道︰「你好,請坐。」
那正在看的孕婦氣悶的起身。
風辰二話不說,將黑月按在坐椅上,道︰「給她檢查,是否懷孕。」
「……」
婦產科主任能說什麼呢?你檢查懷孕否不須要到婦產科啊,你沒看見這麼多的大月復便便的孕婦嗎?應該去產前檢查或者去懷孕初期做檢查的診所,算了,既然這位高大帥氣一身上位者氣息的是陳子豪介紹來的,一定是有所來歷,得罪不起啊,所以的抱怨埋藏于心底。
「給我老婆做檢查,」風辰旁若無人、泰然自諾道,那大氣凜然的氣勢,讓婦產科的其他排隊等待的孕婦大氣也不敢吭,還有一種,你再用你的氣勢刺激我們,我們可能流產哦,流產啊!
老婆……
听著這個詞,明明是名詞,可听到黑月耳朵里卻成了動詞,甚至是觸動她的心的形容詞。
老婆啊……
當听到風辰向旁人介紹她是他老婆時,她說心里沒有一絲開心,那是騙人的,可是……眼前的局面,讓人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他跟她在一起才一個星期多,便拉她來做產檢這意味著什麼?
黑月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看向風辰。
難道說……
想到他以為她懷孕了,她的臉色就變得奇差,原本只是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完全蒼白如紙,沒有一點顏色,她錯愕的抬頭,呆愣愣的望著風辰。
他懷疑她跟別的男人有染!不然,她怎麼可能懷孕?他怎麼會看見她嘔吐時便……強制拉扯她到醫院檢查?!
每一個事實、每一個真心,都深深的刺痛黑月的心。
原來……黑月痛苦的閉上雙眼,已經感覺到眼眶中有濕意,有淚水在蠕動,心,又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他竟然懷疑她跟別的男人有染!
他竟然以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竟然在懷疑她的行為……甚至帶她到醫院檢查!
——這算什麼?!
風辰不信任她,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卻沒想到,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她,對一個有自尊的女人的人格信任都沒有給她……
痛……
風辰的行為就是在黑月心口處捅刀,還不止捅了,竟然還抓一把咸散上去,令她更加鑽心刺骨的疼。
——他怎麼可以……
婦產科醫生心中雖有氣,卻依舊客氣道︰「你懷孕幾個月了?都做過哪些檢查?」
黑月根本听不到這些,沉默在自己悲傷的小世界中,只有無邊的痛苦,正不停的漫延,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的全世界佔據。
醫生見黑月不吱聲,假咳了聲︰「咳。」不禁在心里大呼,你也不用那麼大牌吧?你老公大牌,你更大牌。
黑月恍回神了,她咬牙,拍案而起︰「我沒有懷孕!」
風辰卻不依,聲音輕,卻藏著霸氣與凜冽︰「我看見你孕吐了。」
「我沒有,」黑月咬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那只是看見你和胡蓓蓓覺得超級惡心反胃,想吐!」
風辰挑眉,帥氣俊美的眉眼,頓時添上一抹神秘的光輝,令他更加帥氣迷人,令人更加心神向往,婦產科里的男男女婦都看痴了,可是黑月卻沉醉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怎麼沉醉?!
「不管怎樣,都要做檢查,看你是否懷孕,」風辰已經信了黑月七分,可是他還是堅持。
「風辰!」黑月咬牙︰「我是人,不是動物!」
意下之意,你再這樣侮辱我的人格,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所有人一听「風辰」兩個字,頓悟,原來這就是那個熄影的大明星,風辰!尖叫,他們竟然在這里看到風辰了!激動,他們可都看過他演的電影,太好看了,沒想到能在這里跟大明星見面。
除了婦產科醫生與黑月之外,個個臉上都露出激動的神色,其實有激動得可能流產的孕婦,只見那一個個孕婦伸手撐著自己的肚子,一副快要生的樣子,有些,都才六個月大而已。
風辰一離開,這些孕婦便個個喊疼,喊著要生了。
「我知道,」風辰被人認出,依舊如此沉穩內斂,泰然自若,頓了頓,接著道︰「既然已經來了,做個檢查又如何?」
「風辰!」黑月咆哮。
這不是「既然已經來了,做個檢查又如何」的問題了,而是……質疑她黑月的人格,與風辰對她黑月的不信任!
黑月只覺得有陣陣冷風灌入她的心口,令她四肢發冷,手腳冰冷,手心開始冒冷汗。
「醫生,做檢查須要那些手續?」風辰問。
婦產科醫生見終于有著落了,在心里松了口氣,快速開出驗血單及懷孕前期的檢查手續,然後送神一樣的送風辰與黑月離開。
風辰和黑月一離開,一陣孕婦都抓著肚皮,說︰「醫生,我要生了。」頓時,整個婦產科忙得一片凌亂,雖然說孕婦生產都不準時,可是醫生都大概知道是哪兩個月可能生產,可是現在都被風辰打亂了。
一切檢查完好,風辰滿意的看著手里的報告,一手拿著報告,一手提著調理身體的中藥,沒有懷孕,只是身體虛弱須要調養。
風辰走在前面,黑月在後面默默的跟著。
若是可以逃掉,黑月現在馬上會轉頭沖擊逃跑,而非這樣窩囊的跟在風辰身後,被他懷疑她的人格,被他如對待沒有自尊的動物一樣,任由他蹂/躪,得不到一絲信任。
風辰,你確定你是對待一個人的態度嗎?你確定你的態度是對待女人用的嗎?你這態度黑月還是人或者女人嗎?
黑月身體一陣陣發冷,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是有人格有自尊的,怎麼可以任由別人如此待自己?!
黑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向另一個方向沖了出去。
黑月停下腳步的時候,風辰就察覺到了,他並沒有轉身,只是跟著停下腳步,听到向反方向而去的腳步聲時,他勾唇轉身,看著黑月逃跑,並沒有去追,可那自信邪惡的笑,卻像氧氣一樣,無際漫延,直到充斥著整個天地間。
風辰嘴角擒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冷靜的看著獵物消失的方向,——你認為你真的能逃得掉嗎?!
黑月不停的向前沖,找到轉彎就轉,轉眼,她便出現在馬路上,身體虛弱的她,無力的彎身不停的喘息著。
她回頭看,沒看見風辰,覺得有絲不可思議,風辰竟然沒有追上來,難題是風辰追不到她?這可能嗎?!
雖然說她身體還好好的,可是比以前虛弱了許多,這樣跑,體力根本吃不消,速度也沒有以前快,可是……他卻沒有追上來。
黑月的心,又是一陣抽痛,她低垂著頭,他沒有追上來。
黑月猛地一下子抬頭,用手狠狠的打自己臉頰一巴掌,只听見清脆的「啪」的一聲,連馬路上來往的車聲與人聲,都掩藏不住這清脆的聲響。
——我竟然在傷心他沒有追上來!黑月悲憤的雙手握拳,顧不上臉頰上的疼痛,在心里狠狠的責罵自己︰你犯賤嗎?!他都這樣對你了,你竟然還想他追上來,難道你還想活著生不如死,活著沒有人格與自尊的生活嗎?!
很顯然,她不想。
黑月迷茫的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顧,她現在要去哪里?她不能回丁家,那樣只會害了關心她愛護她的丁父,那她能去哪里?
看著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大街,雖然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可是他們都有回去與去的地方不是嗎?而她……不知道該去哪里?
好想跑回丁家看女兒一眼,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沒想到,逃出來了,她依舊無處可去。
此時,黑月身後正有人暗暗跟隨著她,這人,顯然不是風辰的人,而這群人,比起綁架,還不如說是想刺殺,三個人中,有一個手里有槍。
直到黑月走到人少的小巷中,拿槍的才走了出來,用槍直著黑月的頭,說︰「跟我們走吧。」
黑月唇角譏誚,難道他們以為,他們暗暗跟隨著她,她會不知道嗎?她是故意走到小巷中,引他們動手的,可是沒想到,他們手上竟然有如此危險的東西,——槍。
黑月無力的垂放著雙手,點頭。
拿槍的示意邊上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黑月身邊,而他側用槍抵著黑月的背,用外衣掩住槍與手,站在黑月的身後。
三人向前移動,盡是走人少了,沒有監控的地方。
轉眼,三個人到了郊區外。
而自信沉穩的風辰,終于察覺到不對,他竟然無法找到黑月,然後他派人去查了下,頓時臉色鐵青,竟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綁架他的人!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風辰叫人,隨時準備出擊。
而風辰住所的胡蓓蓓的房間,此時,胡蓓蓓正在講電話︰「喂。」
「妹妹,我馬上就來,」黑厲被趕出丁家,此時正驅車往x市趕。
胡蓓蓓一愣,黑厲馬上察覺到不對勁,便問︰「你是不是已經出手了?!」然後他便肯定,接著說︰「你怎麼不等哥?!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哥……對不起,」胡蓓蓓道歉,她很想吼,還不是因為你覺醒在溫柔鄉里靠不住的關系,可是她還是選擇用嬌嬌弱弱的口吻道歉,畢竟她還要他幫她擦p股。
「你唉……」黑厲很無奈,他知道他妹妹愛風辰,很在意風辰,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沖動,希望還來得及。
x市郊區外的小破屋。
黑月被槍指著帶到這里,這里還有兩個留守的,一見他們到來,便拿著又粗又結實的繩子沖上前,給黑月綁上,說︰「千萬別再讓她逃了。」
拿槍的點頭,見黑月已經被綁好,便將槍收進口袋里。
「老大,對方怎麼說?」五人中的其中一個,問拿槍的。
拿槍的眯著眼,用危險的視線看黑月︰「沒想到,上次縱火也讓她給逃了,看來這妞的本事不小嘛。」
其他四人跟著點頭,一臉崇拜的看著拿槍的老大。
被叫老大的非常滿意四個人的態度,不禁點了點頭。
原來,上次在她公寓放火的,是這群人!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與此同時,風辰住所內。
「辰,你要去哪里?!」講完電話的胡蓓蓓沖出房間,看著遠去的風辰大吼。
風辰無視胡蓓蓓,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胡蓓蓓可能沒有想過,在她投靠風父時,他已經將胡蓓蓓視為陌生人,胡蓓蓓設計了那麼多,卻走錯了這一步。
胡蓓蓓不甘的雙手握拳,大聲喊︰「你是不是要去見黑月!」
風辰遠處的背景令人難以捕捉的停頓了下,繼續向前走,而胡蓓蓓將這微不可察的停頓看在眼里,她悲憤了,于是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向心思周密的她一向不通過自己聯系那些匪徒的,這次卻受了刺激,直接打電話給匪徒的老大,要他們好好伺候黑月,她只要黑月的命,其他不管。
那些匪徒一听,便個個露出貪婪的表情,仿佛眼前的黑月早已經衣不蔽體,全身赤/luo/luo般,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情/欲的沖動。
拿槍的老大故做矜持的打量了眼黑月,然後大方的說︰「等我玩完之後,就賞給你們。」
看著他們這樣,黑月依舊一臉平靜,若不是她故意,他們以為他們能綁架得到她嗎?
冷笑。
黑月很不屑的看著他們,眼里有著嬌傲與高貴,明明她被人綁著坐在地上,卻不顯一絲狼狽,反而有一種女王君臨天下之氣勢,令人無法忽視。
那名老大一眼,便惋惜道︰「可惜對方要你的命,不然以你這樣的女人配我,也差不多了,可惜啊可惜……」
這肯定是一群不入流的殺手,黑月藐視的打量他們一眼,放在身後的手,繩子早解了,輕輕松松的解了,可是她依舊故意做出一副還被綁著的樣子。
「就憑你?」黑月冷笑,她從這五個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便察覺到,他們的確是練家子,而且比一般的練家子能力都要強上幾倍,可以成為殺手了,可是對于她來說,他們依舊不入流,連綁人不能只綁手腳都不知道。
拿槍的挑眉,用槍指著黑月道︰「就憑我,怎麼了?你還不是落入我手中。」
听到這話,黑月更加鄙夷了,她嫌惡的用眼角看了那拿槍的一眼,道︰「既然你那麼自信我死定了,不如告訴我,是誰指示你們這麼做。」
那人一愣,隨即道︰「殺手守則第一條,不出賣自己的賣出,所以你想知道,就去閻羅殿里去問閻羅吧。」
那人說得很狂妄,卻引來黑月更多的不屑與冷諷,「難道你不知道,有些殺手已經厲害到吞了賣家的金錢,然後再殺掉賣家的事情嗎?還是說,你們是不入流的殺手,根本沒辦法像那些厲害的殺手一樣?」
如果是那些厲害的殺手,怕是此時她已經死翹翹了。
「徹,」拿槍的被黑月說得臉色難看,卻依舊故做不屑︰「那是不遵守殺手守則的殺手,才會做的事情,像我們這些專業的,是不會那麼做。」
專業……
黑月在心里又是一陣冷笑,若是專業的,就不會拉四個當地的*當下手了,這人當她是豬嗎?當她沒見過世面嗎?
「老大,別跟她費話了,不如……」有猴急的,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拿槍的伸手重重的拍了說話的人頭一下,道︰「廢物,跟在我身邊,難道只學到猴急嗎?!」
原來,這四個人是這名殺人招收的學徒啊,黑月又在心里一陣冷哼。
在黑月不知道情況下,又有一名殺手靠近,這名殺手可不像眼前這五人那麼廢材,而是黑月剛才想到的那種殺手,已經厲害到連國際刑警都抓不到。
拿槍的見黑月滿是傲嬌與不屑,其實他也很想償償這樣的女人,于是彎腰,底去,抓起黑月的頭發,惡聲惡氣道︰「讓就讓哥來嘗嘗你的味道吧。」
與此同時——
在熱帶眾林歷險了整整快一年的黑父回來了,回到有黑宅,無視劉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報告黑月的行蹤。
黑父雖然是五十歲的人,可他精壯得一點也不像五十歲的人,那白發也不多,皺紋幾乎沒有,怎麼看都怎麼像三十歲剛出頭的人。
黑月淋過澡,隨意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然後听著管家報告黑月的行蹤,當听到黑厲竟然找到了妹妹,他愣了下,然後心下「咯 」大叫不好,便想打電話給黑厲,可是黑厲的電話卻不通。
黑父當下決定,親自去一趟中國,回x市一趟。
而此時,危險正在一步步接近黑月。
黑月看著那拿槍的領頭人的手機,只要得到那手機,不怕找不到叫他們做這種事情的人,于是,她不再偽裝,直接拿出手來,一拳一個打趴那群人,只見那個拿槍的要對她開槍,于是她一個轉身,利落的一個飛毛腿踢了出去,槍被打落在地,黑月動作迅速的撿起槍,用槍指著那名殺手,表情冰冷︰「信不信,我現在一槍斃了你?」
那名殺手,頓時滿臉冷汗,沒想到,黑月的身手如此了得,竟然比他這個經過十幾年專門訓練的殺手還厲害,看來他是太底估對方了,他那個悔啊!
悔,也來不及了。
「你別……」老大舉手,打算一邊借著說話一空檔,一邊奪走黑月手中的槍,自信她一個小女人,一定不敢開槍。
可是他想錯了。
「砰,」消暗槍的子彈,通過長長的消音器,直接打到地上,濺起塵出飛揚,而開槍的黑月,依舊面色冰冷,看著躺在地上的老大,似笑非笑︰「難道你以為我不會開槍?或者你以為……」
黑月的眸光陰冷,直接用槍指著那人的腿,就是精準的一槍。
「啊——」
那人輕聲痛呼。
只見他膝蓋處有一處血窟窿,正涓涓的流著血。
黑月也不在顧忌,直接將自己身上的戾氣肆放了出來,那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楮,依舊是如此清澈動人,仿佛她剛才開的不是槍,打的不是人般,眸光冰冷,將她眼里的殺氣輕易的爆露在空氣中。
那人一驚,看著黑月的眼神,心弦顫抖不止。
那眼楮,絕對不是一個沒有殺過人才會有的眼神!殺手這才意識到,黑月是殺過人的,而且很冷血,剛才對他開槍,竟然連眉都沒扯一下。
「你……」殺手不禁懷疑,「你也是殺手?」
黑月沒有出聲,不承認也不否認,雖然說她不是殺手,可是跟這些末尾的殺手比起來,她的身手實在是好太多了,若說她不是殺手,估計對方也不會相信,她又何必多說呢?
想到三年前,她還不願跟聞人夜學開槍,現在看來,聞人夜逼她學槍,是正確的,不然,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出色的瞄準技術與槍法了。
此時,正有瞄準器,對準黑月的腦門,一看那紅外線,便知道是遠程瞄準器!而黑月依舊渾然不覺,處理著眼前這名殺手。
「把手機交出來,」黑月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