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年品味著甜美的紅酒,慵慵懶懶的倚靠在柔軟的座椅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半個小時後,勞斯萊斯緩緩駛入一座美麗的莊園。
陳闖望向車外,只見這座莊園佔地百畝有余,草坪,停車場,游泳池,網球場等設施一應俱全,在莊園的中心,佇立著一棟精致的二層歐式別墅。
陳闖瞠目結舌,道︰「二弟,這就是你說的小房子?」
賀連成撓撓頭,道︰「只有幾百平米,說不上大,大哥別嫌棄就行。」
「我嫌棄?」陳闖指著自己的鼻子,瞪大著眼,「你要是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只有八平米,不得笑死我啊。」
「咋會呢……呵呵……哈哈哈……大哥……哈哈哈,我不是笑你的房子啊。我笑你……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哈哈哈……太可愛了。」
「我的表情很有意思嗎?」陳闖看向車窗,擠眉弄眼,努力還原剛才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勞斯萊斯緩緩停到別墅門口,兩名少年下車進入別墅,黑衣男子則受命準備晚餐去了。
從外看,別墅精致,從內看,更顯豪華。賀連成坐了五個小時的飛機,非常疲倦,一進大廳就撲倒在沙發上。
陳闖左右環視一周,嘖嘖稱奇,道︰「當初我打工的時候,曾在這個莊園的大門口經過,當時還想著,誰會在寸土寸金的蓉城修建這麼一座莊園。萬萬沒想到,現如今,我竟然會來到這里。」
賀連成翻了個身,雙手枕在腦後,道︰「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兩個月前我還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現在,已經是魔王學院的新生了。只能說,世事無常。」
陳闖點了點頭。
兩人聊了一會兒,吃過晚飯,各自休息。次日中午,陳闖與賀連成去泳池游泳,正興起時,泳池旁邊的大樹上突然傳來謝遼的聲音︰「大哥二哥真是好興致啊。」
二人忙向樹上看去,只見謝遼蹲在樹杈上,居高臨下,饒有興致的向游泳池內觀望。在謝遼的身邊,立著一名俏麗的少女。那少女高中女生打扮,手中握著一把雨傘,遮在謝遼的頭頂。
陳闖倍感詫異,喊道︰「三弟,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謝遼轟然從樹上跳下,道︰「我擦咧,找人這種事,怎麼能難得住我?沒給你們打電話,是想給你們個驚喜。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陳闖與賀連成游上岸,擦去身上的水花。賀連成瞥了瞥依舊立在樹上的少女,道︰「確實夠驚喜的,這叫私闖民宅,懂嗎?我可以合法槍斃你。恩……這位美女是誰啊?」
「她?」謝遼撇了撇嘴。
少女輕盈落下,站到謝遼的身後,笑盈盈說道︰「我是他的老婆。」
陳闖與賀連成目瞪口呆。
「是未來的老婆……之一。」謝遼回頭,不耐煩的糾正,「說準確點兒能死啊?」
「之……之一?」陳闖有些眩暈感。
而賀連成,已經扶著遮陽傘坐了下去,垂頭喪氣,目光寞寞。
謝遼忙道︰「大哥二哥別誤會,是她死皮賴臉跟著我的,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死皮賴臉的跟著你……」賀連成斜眼看著他,表情衰弱而無力,「你不顯擺能死啊。」
「真不是顯擺啊。她……」謝遼急得一跺腳,「你們可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可是母夜叉,母老虎。」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少女咬著嘴唇,眼中淚光晶瑩,顯得楚楚可憐。
「你……」謝遼氣急敗壞,一副要爆發的樣子。
陳闖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三弟啊,珍惜眼前人,且行且珍惜啊。」
賀連成也走過來,拍了拍謝遼的肩膀,道︰「珍惜眼前人吶。」
謝遼哭喪著臉,道︰「大哥二哥,你們不知道……」
「有破綻!」就在這時,少女突然嬌叱一聲,右掌成刀,急速向謝遼的脖頸劈去。
「我擦咧。」謝遼身子向後一仰,躲過一擊,右臂一挺,去抓少女的手腕。少女雙腿一彈,幾個起落後撤七八米,嘆道︰「又失敗啦。老公,人家是跟你開玩笑的啦。」
謝遼大罵道︰「開毛的玩笑,你們不把老子玩兒死絕不罷休,是不是?」
他回頭看向陳闖與賀連成︰「大哥二哥,你們也看到了。」
陳闖與賀連成連連點頭。方才那一幕二人看得非常清楚,少女下的是死手,如果被劈中,輕則半身不遂,重則當場斃命。
兩人脊背發寒,心有余悸。陳闖走到謝遼的左側,拍了拍他的左肩,與他耳語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賀連成走到謝遼的右側,拍了拍他的右肩,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中的無力與落寞已經換成了同情。
謝遼喘著粗氣,道︰「等會兒詳細說。二哥,有吃的嗎?餓死我了。」
「能拿出手的只剩兩只澳洲龍蝦了,行嗎?」賀連成道。
「有口吃的就行。」謝遼憤憤然瞪了少女一眼,「等下再跟你算賬。」
說完,大踏步向別墅走去。
少女忙小鳥依人的跟了上去。進入別墅,沒等賀連成開口,謝遼就從冰箱里翻出一大堆食材,甩到少女腳下,惡狠狠的說道︰「給老子做飯去。」
「好的老公。」少女一點都不生氣,笑盈盈的拿起食材,進了廚房。
賀連成偷偷拉了拉謝遼,小聲道︰「咱們上樓,好好給我們講講你老婆的故事。」
「恩。」謝遼點了點頭。
三人上樓,賀連成甩給謝遼一瓶紅酒,謝遼猛灌了一口,道︰「咱們是兄弟,即便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應該把我的情況告訴你們。實際上……」
謝遼又猛灌一大口紅酒,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道︰「我是中國最古老的殺手組織朱雀的第六十九代首領。歷代朱雀組織,都只有十個人,一男九女,男人被稱為金龍,女人被稱為火鳳,因此有一龍九鳳的說法。九鳳不僅是金龍的下屬,也是金龍的伴侶,至少名義上是如此。可怕的是,為了激勵金龍,九鳳會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偷襲金龍。恩……偷襲並不準確,應該是暗殺。對,就是暗殺!飯桌上、臥房里,甚至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兩位哥哥能想象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陳闖與賀連成相視一眼,點點頭。賀連成道︰「她們會留手吧,一旦錯手把你殺了怎麼辦?」
「不會留手的……」謝遼搖頭,「殺了我,她們會再找一個人。如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她們會再培養九個少女,讓九個少女繼續尋找。朱雀組織就是這樣一代代的傳下來的。幸運的是……」
謝遼精神一振,繼續道︰「一旦金龍到十八歲,九鳳就會停止暗殺行為,集體嫁給金龍。再有一年,我就解放了。」
「哇塞。」賀連成兩眼放光,「到那時候,豈不是夜夜沒羞沒臊了?」
謝遼抿了抿嘴,眼楮彎成一條縫,笑嘻嘻的說︰「可以這麼理解。對了,四弟呢?他有沒有聯系你們?」
陳闖道︰「沒有,四弟的手機打不通。」
謝遼無奈攤手︰「主動聯系不上,被動等待,這種感覺非常不爽。呆得無聊,不如來兩把斗地主吧。」
陳闖搖頭道︰「不會。」
「我也不會。」賀連成同樣搖頭。
「我擦咧,你們也太不接地氣了。」謝遼向後一仰,躺到床上,「那只有睡覺了。」
說著,微微眯起眼楮。
賀連成掐著嗓子,細聲細氣的喊︰「有破綻。」
謝遼立刻翻身而起,做出完美的戰斗姿態。賀連成連連拍手,道︰「三弟的反應好迅速啊。」
謝遼放松下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下次別這樣了。」
賀連成嘿嘿笑了起來。
陳闖正色道︰「二弟,三弟說得沒錯,以後千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我想,由于被暗殺的次數太多,三弟的身體已經形成了防守反擊的本能。剛才幸虧他醒悟得快,否則你的腦袋怕是已經被擰下來了。」
一番解釋,令賀連成冷汗漬漬。
過了一會兒,少女準備好飯菜。餐桌上,謝遼正式將少女介紹給陳闖和賀連成。
少女名為秦北月,是九鳳之中的四鳳。暗殺之外,負責照顧謝遼的日常起居。
吃完飯,謝遼再次提出要打斗地主。陳闖與賀連成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無奈之下,只好學著玩兒了幾把。謝遼玩得大呼小叫,陳闖發現,謝遼不僅是一個出色的戰斗天才,也是一個牌品極差的爛賭鬼。
三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在小莊園中呆了五天。由于秦北月的存在,謝遼終日提心吊膽,連睡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莊園里時常響起少女的嬌叱和謝遼的怒罵。陳闖和賀連成尊重朱雀的習俗,不加干涉,權當看一場免費的電影。
回到真實世界的第七天,歐陽樹終于風塵僕僕的趕到蓉城。
陳闖等人趕往火車站,將歐陽樹接到莊園中,四名少年終于在真實世界里重聚。
陽光明媚,四名少年圍坐莊園的草坪上,賀連成道︰「四弟,怎麼這時候才到,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歐陽樹笑道︰「沒有,只是家族傳統,必須腳踏實地,因此沒坐飛機。另外,我還抽出一天,收集了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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