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江湖之風起雲涌 第三章 風遇

作者 ︰ 淚雪天刺

一幢幢高房,一簇簇汽車,一排排行人,一聲聲尖鳴。這是本市的繁華地段。在對面的人行道上,有一男一女面對面地站立。那男的嘴發著炮珠,手肆意地指點著對面的女子。那女子始終低著個頭,在男子甩袖憤然離去時,女子的眼中有淚水在轉動。

「他憑什麼要這樣說我,他憑什麼能這樣對我?我…我不就是不小心將東西放錯了嘛!」寒冰擦了把臉上的淚,轉身傷心而去。

她是一路小跑地來到學校里的。原本陰沉的天開始出現閃光,接著悶雷隆隆,風卻躲了起來。寒冰在校園的草地上蹲下哭泣的時候,細朦朦的雨下了。雨連綿地下著,她失聲哭著,任憑淚水和雨水交融!

一腳步聲開始靠近,一襲藍影慌張蹲下。「冰兒,你怎麼了?你…你怎麼哭了?」是寒冰的好友沙沙來到了她身邊。

她用手擦著臉上的混水,猛得撲入好友懷中,聲音哽咽︰「沙沙…」說著,人便放聲大哭,顯得是那麼的脆弱。

沙沙焦急而心痛地拍著她後背安慰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們倆就這樣在雨中淋浴。

雨聲逐漸湮沒了哭聲,遠處草坪上,躲起來的風探著個頭,凝望著那一幕,眼神因雨的連綿而變得模糊。他眨了眨眼,雨滴下落。他起聲走遠了開,又躲了起來!

哭了有一段時間,寒冰開始在連綿雨中斷續地說著事情的經過,其中夾著沙沙氣憤、不平的聲音。雨停之後,寒冰的心情好了很多。

在沙沙的建議下,她們來到租的房中,洗了洗、換了身衣服。沙沙又陪寒冰說了會話,在確定沒多大問題後,她拿著書本走向了學校的圖書館。這時,就剩寒冰一人了!

她累了,好想睡…

她合上了眼,睡了!

睡吧!睡醒後一切都會好的…

一覺之後,天黑了下來。沒有光的屋子里,只有寒冰一人。她斜躺在沙發上,想到自己受的委屈,又想到爸爸的嘴臉,她的眼中閃著倔強的光。

「哪怕是再大的困難,我也絕不向你低頭!」她的心對著虛空喊。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洗了洗無神采的臉,然後強打精彩地開始工作。

「你們要我屈服,我偏不!」這樣一倔強的聲音在她腦海回環,伴隨她度過艱難的時刻。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寒冰停下手中快做完的活,開始朝電腦方向走去。她支手托腮,眼神中有著迷茫!

七天了,已經一個星期了!他還是沒有回復。從那晚以後,她每晚的一慣的動作,在開機登q後加上了一條,那就是十二點之後的留言等待。在每一次等到眼皮打架屏幕上都沒再出現新的字眼時,她的心就會莫名地失落。無奈與不甘的交夾下,她每一天都會在風的博客里附上一句心語。

第一天︰「風,我們相知24小時了。我有種感覺,你正在那邊听著…」

第二天︰「風,今天我們這兒刮起了你。它吹在我臉上,我很開心…」

第三天︰「我…我想過了,和你一起沉默,我願意!」

第四天︰「我…我還是忍不住想和你說話。我多想你也和我說一說呀!」

第五天︰「已經第五天了,你還在吧?我…我還在等!」

第六天︰第六天了,我的心里開始緊張…

第七天︰第七天了,你還是沒有回復…

七天就這樣過去了,他卻沒有一點動作。寒冰模著受委屈的臉,眼里的淚都快掉下。此刻,她需要找一個人傾訴;而這個人,她希望是讓她等待七天的風。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用留言打破沉默。「你、在嗎?我們聊聊…」屏幕上像往常一樣靜。電腦這頭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風,你在嗎?為什麼不回復我?你知道嗎,我今天很難受…」

「無處不在的風,和我談談吧!…」鍵盤的聲變得傷感,寒冰那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電腦的那頭,眼所能及處是一片黑。黑夜中勾勒出的輪廓,在唯一亮光前一動不動。七天前,那個神秘的雨來拜訪他的博客。「風,我是雨,讓我來滋潤你吧?」他看後,眼中透著冷笑。他在笑什麼?笑雨的愚蠢,還是笑風的冷漠?

接下來,一天又一天的心語在他的留言欄出現。對他的那種渴望,在字里行間盡透無遺。風的心開始出現慌亂,他想起了風瓔,那個他第一次愛上的女人。他開始害怕,他怕歷史的悲劇會重新上演。他開始手足無措,開始想逃。

等到留言欄里又一行字幕出現時,他的身子開始定了。手慢慢地靠近鍵盤,敲擊聲響在黑夜,帶點冷。

「你想滋潤我嗎?」

等到風的第一次回復,寒冰高興地一把擦干臉上殘留的淚,十指如飛地敲擊︰「恩!」

那邊又是冷聲劃入︰「你做不到!」

寒冰的心不甘︰「讓我試試!」

許久,風的滄桑通過敲擊傳入了寒冰的心︰「你懂風嗎?」

這樣直白的質問,讓積極的寒冰變得冷靜。她手指仍敲著鍵盤,聲音卻變得猶豫︰「我…我…,你…你可以告訴我的!」

那邊出現了良久的沉默。風的手交支著放在腦後,眼中竟有淚光在閃動。這邊的寒冰一直提著個心,也給了黑夜以寧靜。

「喝」,一聲嘆息,讓黑夜又有了聲音。「春天,天很晴朗。鳥兒嘰嘰喳喳地唱著歌,萬物開始蘇醒。這時,風來了。萬物開始尖聲叫著,它們在趕著風呢!風對它們的表現不以為意,逆著陽光躲進了陰暗處。」「很有個性是不是?很瀟灑是不是?可誰又知道他的孤獨!」「夏天,好啊!夏天的風是最膩人的。風也有情,它不是冷血動物。但它即使表達情感,語氣和態度也是冷!它從林間過,樹葉嗽嗽作痛。它沒想過要去傷害葉,可它的冷滅殺了一切!」「很冷酷吧?很有吸引力吧?可誰又知道它冷漠外表下有著一顆熱的心!」「秋天,落葉在風中狂舞,是風在發逛,是風在怒吼!它生氣了!它不顧一切地傷害著一切它能傷害的人,不管對方是愛自己還是恨自己!」「它很無情,是吧?它很可怕,是吧?可誰又知道它的身上留著怎樣的可怕烙印!」「冬天,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被雪覆蓋,世界一下變得無比寧靜。只有風在咆哮,在吶喊。它不要這樣的寧靜,它不要!于是,它肆意地攻擊著路上的行人,讓他們在寧靜的雪的世界,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冷!」「很叛逆吧?很狂妄吧?很可惡吧?可是誰又知道它在害怕!」那聲音像上膛的機關槍,嗒嗒嗒地掃射。那聲音極具威力,讓風整個心都被冷籠罩。「那…那是風嗎?那…那是我嗎?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呢!」聲音終止于此,風飄然而去。

寒冰的手僵硬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一直以來,尋風只不過是她對愛情的一種解渴。她寄幻想于沒在她身邊出現的風,如今感覺一上來,她自然不想放棄!她用全身去感受著風,希望能听到風語。風語听到了,她卻沉默了。這樣一個風,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猶豫了!望著淡出去的「風」,她腦海中開始涌現著以往的愛情軌跡和有風的新航道︰

「你想過我沒有?一切以自己為中心,從不顧及他人感受。自己不開心了,就拿對方出氣!好,你心情不好嘛,我承受著。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向我提出分手?你的變化無常,你的多愁善感,你的雨性…」她沒有回答,默然離去。這是她的第一次戀愛,對方是個很開朗的小伙子,能時常逗她開心。可她還是提出了分手,原因只是她是雨!

「我以為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可是我錯了!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我們並不合適。他家是個商業家庭,他爸很市儈。我們去見了他爸,他爸看中的是我爸爸的金融公司。所以我無法忍受。所以,盡管知道這與他無關,我還是提出了分手!」

「你怎麼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沒有!」「可是為什麼…」「我不想說!」她抿著嘴低著頭,不再猶豫地轉身離去。身後,是男生的怒嚎!

「不是吧?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好啦,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她躲開對方的手,低頭、沉默。對方的眼中有淚︰「你是雨啊,你真的是雨啊!」對方沒再說什麼,轉身踉蹌而去。

從此,她的雨名便被叫了起來。但總有人被她吸引,最後又被她傷害!不知情的人開始猜測,她是不是在玩弄男性。但知情之人給予了否定。「不是這樣的,原因只是她是雨!」

她的最後一次,是和魔在一起。那一次,她愛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可是,她還是提出了分手…

和風的航道,的確是新航道。在只有風才是雨的最終歸宿的斷言的慫恿下,她第一次追起了男生。或許是傷害了那麼多好男生的報應,她遭到了風的屢次冷漠。

想到這,她微微一笑。幻想著風的樣子,她確定自己不是在發花痴,也不是一時頭熱;她是對風動了真感情了!她的手又靠近了鍵盤,敲擊聲響起︰

「風,在雨的懷里,雨將懂風的一切…」

由于種種原因,她第二天來了個大早起。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打扮。她決定,要以一個嶄新的面貌去迎接即將來臨的挑戰。過了今天,她的考驗到頭了。她要順利地度過今天,然後她便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信心滿懷地朝公司走去。

很順利!今天的一切工作,她都做得很好!在一天過去了,在她累得不行的時候,一個好消息傳入她耳,讓她差點高興地跳了起來!

她被錄用了!她真的被正式錄用了!她顧不上身體上的疲累,整理好行裝,拔腿就往學校趕。

「沙沙,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麼?」

「我被錄用了,我被正式錄用了!」

「啊!真的嗎?」

「恩!」

「那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正往學校趕呢!你叫上麗麗她們,校內‘五星級’酒店伺候!」

「好勒,奴婢遵命!」手機兩頭一同爆發出開心的笑。

由于趕得太急,一不小心和眼前之人撞個正著。她被撞的很狠。她剛想起身向來人道歉。一陣風過,她只掃視到對方一眼,卻足夠她開心的了!

是他!一定是他!她快速站起,臉上洋溢著幸福。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回家換身衣服就直奔酒店而去。那里,四道靚影閃動。她的好姐妹們早已等在了那!

一陣笑鬧後,一行五人來到了餐桌前,點完菜後,便各自訴苦。這個說找工作怎麼怎麼艱難,那個說好工作的競爭怎麼怎麼激烈。然後大家開始表達著對寒冰的羨慕,還紛紛求教求職成功的方法。

寒冰結合自己的經驗給她們說道︰「其實找工作沒你們想像的那麼難。只要肯干,不怕吃苦。適當將眼光放低,別弄得個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後成了啃老族!」

眾人一听,個個露出困難之色。她們的想法確實被寒冰說中,但她們真的不甘就那麼隨隨便便找份工作。仿佛看出了她們的想法,沙沙噘嘴抱怨︰「你們以為冰兒能得到這份工作很容易嗎?你們還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呢!」

大伙一听之下,紛紛打听事情的經過。听完之後,一個個憤憤不平,在寒冰面前狠罵著她的上司,同時語氣溫柔地安慰著她。頓時,一股股暖流涌上心間。

在菜上齊後,她開始叫來一沓啤酒,然後盡情地釋放!這樣談談笑笑,瘋狂了兩三個小時。五人各自攙扶著回了各自住的地方。寒冰一回到房間,也不管酒精的作用,便打開電腦,在風的博客留言欄內寫道︰

「風,我今天見到你了!」說著,呵呵一笑。「我想好了,等著吧,我要追你了!!!」寫完,趴在桌上便睡了去。

夜晚十二點,在有著微光的黑屋子里,風獨自坐著,望著電腦上的字幕,想起了與他相撞的女子。「她很美,不是嗎?」他自言自語,嘴角微微上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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