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江湖之風起雲涌 第四章 驚夢

作者 ︰ 淚雪天刺

驚蟄時節,晨曉時分!陽光第一次破空入射至陰暗的小房間里。小房間頓時有著不曾有過的五彩在流轉。在一扇窄小的窗戶口,一臉冷冷的風如一樽雕塑般屹立著。他的臉上分明有著一絲愁苦,只听他一聲嘆息︰「昨天晚上……」他念著,眼中的光在五彩中旋轉!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麼了?昨天晚上,他睡了兩次!一次在舒適中過去,而另一次卻讓他忍不住地驚慌!那是一場驚夢!

夢里是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是赤身**站在夢中的。他托著被泥水覆蓋的雙腳,茫然地向前走著。然後,夢里開始出現了其他顏色!那是紅,深層度的紅!那種紅的顏色中散發出一種他熟悉的味道。在這片紅色中,他走了很久!在那種味道下,他既興奮又苦惱。不明白這樣走下去的意義,直到生命中的另一種元素的因素出現。

那是火!火光是在一片黃色中漸漸產生的!在黃色里,他听到有很多很誘人的尖叫聲傳來,他的呼吸習慣性地一陣急促。突然,一聲聲猙獰將叫聲覆蓋,他的拳頭不由地握得緊緊的。

這時,火光開始冒出,而且來勢很猛。猙獰聲越來越大,仿佛就要撐破他的耳膜。然而,就在拳頭握得不能再緊,火光大的不能再大的時候,一陣嬌小地楚楚可憐的聲音傳了來,他硬邦邦的臉色頓時瓦解,換來的,是感傷的淚在如刀的臉上流倘。

他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聲音中透著無比的淒慘!淚水開始將火光熄滅,那嬌小的聲音卻仍在繼續。他已不敢再抬頭,雙耳也在不由自主地合起。這種深層次的痛一直縈繞著他,他的雙眼開始泛紅,他那黑色的眼珠開始變綠。

恰逢這時,前面的道路上出現了三道黑影。他的手不由地握著冰冷的兵器,雙眼盯著他們,腳開始向外邁,一副蓄勢待發的姿勢。

「是他們,是他們!」他的眼中噴出駭人神色。他一聲吶喊,呼的一陣風過-

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天而落。看不清她的樣子,但他的身形從這一刻開始頓住,手中的冰冷也從沒有過地滑落。

「哥哥,哥哥!」女子的口中喊著,空中回蕩著她的淒苦。

他再也忍不住地跪了下來︰「妹妹,哥對不起你,哥對不起你!」

女子笑了!在黑夜中,她的無聲之笑變成了一盞明燈,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平靜。

「哥,」女子笑臉如焉地望了望身後中的三道身影,然後回頭望著跪在地上的風,「你別怨恨他行嗎?因為…因為我愛他!」她的臉上一片紅暈閃過。

風的內心一震,抬起的頭不相信地盯著女子身後的那道身影,綠色的眼色開始褪去,他的心情恢復到了以往,但他的心卻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女子慢慢地朝他走來,在他的身邊一陣耳語;然後笑著起身,對他揮揮手;接著轉身對身後的那道身影燦爛地一笑,最後消失在黑夜之中。而那道身影也終于忍不住動了!朝著女子消失的地方,他狂追而去!

望著妹妹消失的地方,他開始往回走去。一路上已經沒了火光,只有著淡淡的紅!那紅色的鮮艷已經褪了很多,但它的可怕並沒有減少半分。重新走在這種紅色的路上,他的內心只有厭惡。

現在,他的內心重新有了目標!艱難地走過這條道路,他開始追尋他的目標。

經過了長期的努力,他終于接近了!望著眼前白發斑斑的老婦,他那歷盡滄桑的眼色開始變得柔和。他在暗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婦,雙眼再也忍受不住柔和的折磨,他現身了!

老婦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呆住了,手中的簸箕也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他本能地拾起地上的簸箕,遞給了眼前的老婦。

她顫顫巍巍地接過風遞來的簸箕,眼神閃躲著,並用老邁的聲音發出了邀請︰「進來坐坐?」

風微笑著,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老婦的身後走進了那間破舊的小茅房。一進小房子,老婦便開始忙碌起來了!

「這兒是一點花生,可好吃了!」

「還有這兒,自家人釀的米酒!」

「噢,對了!這是用山上的泉水泡的茶,你喝!」老婦很客氣,對他噓寒問暖著。

風默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終于忍不住地起身,扶住了老婦佝僂的身子頓住了她的身形。

他將她往一旁的椅子上放下,然後蹲著︰「別忙了!」

老婦听著,不再忙碌的雙手開始變得不自在,眼神也在不受控制地閃躲。

風看著,微微一笑,然後起身打量了一翻,回頭問道︰「他呢?」

老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張望著,然後反問道︰「你妹妹呢?」

風將妹妹的事情向老婦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老婦忍不住地掉眼淚︰「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妹!」

風看著,眼中的淚光也忍不住地流出。他忍了忍,然後輕聲地詢問︰「妹妹讓我告訴你們,她不乖,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希望你能原諒她,你能嗎?」

老婦抬起那雙淚眼,搖擺著雙手︰「不不不!是我們對不起她,我怎麼會怪她呢?」說著,一陣神傷,然後不由地咳嗽了起來。

老婦忍了忍,然而卻沒有忍住!終于,她開始不停地咳嗽!風有點冷漠的臉也因此變了色!他上前拍著老婦的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

老婦抬頭對上他擔憂的臉色,笑著說︰「癌癥晚期,沒得救了!」接下來,他陪著老婦度過了她的最後時光。

在此期間,他沒有詢問過那個男子的消息,也沒有喊過老婦一聲娘。只是平平靜靜地陪著她,照顧著她!直到最後,看著老人在自己眼前慢慢地走遠,他再也忍不住地將那個字喊了出來!「娘!」

老婦听著耳邊略帶生澀的叫,不由地流出了淚。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聲音顫抖著︰「孩子,謝謝你陪我走完這最後的路。你…你能再喊一聲嗎?」

他的眼中有淚光在轉動。他的嘴唇動起︰「娘!」略大的聲音中透著他的傷心。

望著眼前快到生命盡頭的母親,他的堅持到此刻終于被擊倒!對,他是怨恨他們!他恨他們將他和妹妹拋棄,恨他們的自私,恨他們間接地害死了與他相依為命的妹妹!

「哎!」老婦輕聲地應著,含著笑,艱難地轉過頭︰「孩子,我知道你始終無法忘懷我們對你們兄妹做的事。今天,我將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說著,忍不住地劇烈咳嗽;捂著嘴的手拿開,上面有著點點血跡!

他輕拍著母親的背,一臉的擔憂。她顧不上身體上的痛,掙扎著斷斷續續地將她所知道的有關那個男子的一切告訴了他!然後,在風的注視下,她永遠地離了開去。

不過,她去得很心安,因為她是帶著笑離去的!是啊,多年的心結被打開,她解放了!風哭著,無比傷心地哭著。在這個世界上,他又少了一個親人!

現在只剩下他了,那個他在心里幻想了無數遍又怨恨了無數遍的父親!

他將母親好生地安葬,然後重新踏上了征途……

「孩子,你不是一直在尋找著我嗎?怎麼,如今找著了又不想認了嗎?桀桀桀!」在黑夜,一聲聲猙獰的笑在全氛圍中響起。

那個男子,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竟然如惡魔般可怕。那黑色中的輪廓,那黑暗中的獰笑,那讓人厭惡的音貝,他再也忍受不住地睜開了雙眼,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

「喝!」重重的一聲吐氣,仿佛有千斤般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一直以來,尋找那個人成了他的唯一目標。可是,如今他已來到了這個地方多年,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不禁有點淡忘了!如今這夢一來,便把他驚醒!這樣一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是否就要被打亂呢?

夢醒時分,陽光已毫不留情地照了進來。他是被驚醒的!醒來後,他喝了口水,發現喉口竟有火的味道在蔓延。對于那個問題,他不由地一聲嘆息︰「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要拾起?」他的眼中疼痛之色一閃而過,似乎並不想將如今的平靜打破。再加上如今的生活有了雨的潤色,他就更加不願去將它破壞了!

雨究竟在他的心中有多麼重,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從雨這個不速之客第一次拜訪他的時候,他的內心便有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一開始,他是躲避著這種味道的。因為曾經的某一時刻,他也有過這種味道。但在上天的捉弄下,他得到了個慘痛的結局。而這樣的悲劇,他並不想再次上演。但直到雨的那一句話的敲響,他的心才開始慢慢地被打開。

想像著雨在雨中的模糊身影,他的嘴角不由地翹起。望著外頭原本讓他厭惡的陽光,他竟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那樣子,讓熟悉他的人心里不由地一陣發笑。

空氣中傳來熟悉的郵件聲,風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只見他腳步輕快地向里走去,坐在一慣的位子上,啪啦啪啦幾下,熟悉的字句在眼前綻放。

看著眼前的蝌蚪,感受著熟悉的氣息中透出的輕松愉悅以及淡淡的憂愁,他開始莫名地歡笑,連內心也沒來由地一陣舒坦。他開始不再抗拒這種沒來由地暖,而是放開心胸去感受著那個神秘來客所帶來的一切!

自從雨第一次拜訪風的博客,他的生活便開始有了改變。他放松著全身後仰著,雙手托在腦後,一臉的愜意安然!他真的好享受這樣的生活!緊閉著雙眼,陽光在他的臉上緩緩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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