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的一切全然收在紫抒眼底,她用手模著自個的下顎,思量片刻,驀然轉身正待下樓去,意外見得傅青梵立于身後不遠的位置,頓時悻悻然的到他身邊去,好奇的打量他,「師兄何時出了房間的?」
「不久…」他的眼楮依然看著樓下的白衣女子,
紫抒順著他的目光一道重新瞧去,「師兄莫不是對方才之事甚是好奇?」
傅青梵並未說話,兀自回了房間,紫抒跟在身後一同踏入,進了房間稍稍瞄了幾眼,與她那間的擺設相差無幾,就連內里所設帳簾亦是淡藍色,傅青梵坐下之後挑起桌面的茶壺就要倒茶,紫抒見勢伸手欲奪,口中驚呼,「使不得,師兄我來就好,何時變得這般客氣了…」
他頓了頓正掂量在手的茶壺,撇一眼對面一臉興味的某人,取了桌上茶盞輕放于自個面前緩緩倒下,隨後慢悠悠的住了手「我何時說過要給你倒茶了…」
紫抒張嘴半天不曾言論,臉色有些土黑,氣鼓鼓的自行取了茶盞到了茶,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說完話,熱氣騰騰的茶水愣是不吹就要強行灌入月復中,眼前白光微閃,握住茶盞的手指一麻,茶盞隨之滑落,滾燙的茶水灑了半個桌面,她低頭瞧著那茶水順著桌沿慢慢灕下,滴在腳邊濕了一片,
「你這是做甚?」耳邊傳來疑問聲,言語中含了些許責怪之意,
「男人沒一個好的…」她出口便道,頭始終未抬,
「………」
她深吸了吸鼻子「你應該看到方才樓下之事了,那女子何其好的,卻硬是被人給辜負了…」
「別人的事情與你又無關系,那女子尚且未泣,你在這哭個什麼勁?」
她抬袖抹了兩下眼角的淚痕,「我這是感慨嘛…」
「是否有些過了頭…」
紫抒慢慢抬頭,用紅的像兔子眼的雙瞳怒瞪他,「像你這樣無情無心之人怎會理解的了…」
「你可以告知我,你那腦門子里所為的理解是否就是那人就算已有妻子,且不管喜不喜亦要被迫娶回旁人?」
紫抒頓時被噎,「如此…他也不該招惹了旁人,又放下不管的…」
「這當中緣由你又怎會知曉,是那女子先招惹他的也說不定」
她嘴角上揚,苦笑連連,心中百味雜成,不知何時起,心口久久的便像懸了一塊大石般,此時卻瞬間壓至心上,她固執的望向對面之人,「那麼我與師兄呢?到底是誰招惹了誰?然又要誰來負起責任?」
傅青梵慢慢止住了喝茶的動作,凝視著手中杯盞思量,「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隔在心里久了亦是不好的,」
「若是說出來,你給的結果是好便是好,可若你給的結果並不好,又讓我作何打算?」
他終于轉過眼簾看向她,淡泊的眸中似是起了一絲波動,小的幾乎微不可覺,兩人坐著對視良久,紫抒在等傅青梵的回話,可他卻未給她只言片語,哪怕簡單的讓她繼續說或者不說的抉擇都沒有替她去做,
紫抒的性情一直都是固執的,即使這樣她還是心有不甘,「以往我說過自個心慕你全是真的,不曾有半點欺哄…你…有喜歡過我嗎?」
傅青梵依然靜坐,未有發聲,縱使離得這般近,他神色淡泊的讓她心中無限悲涼,
「那麼一點點呢…有沒有?」
許久的沉默,直到她起身離去,跨過門欄,回頭又望他一眼「方才…是我頭腦發熱了,師兄切莫要往心里去…」
「我們賭一局吧」他突然說道,
紫抒神色疑惑,不知他說的是何意思,
許久見她仍舊立在門外未動,傅青梵放下手中茶盞,輕扣了幾下桌沿,「進來說話…」
于是她又慢慢度步回來,低著頭重新坐于他對面,
「怎麼個賭法?又賭些什麼?」
「就拿今日樓下白衣女子的事情下注,若她最終會和自己心慕之人一起,就算你贏,反之你輸,如何?」
「那麼師兄所下賭注的籌碼又是何事?」
「贏了日後我便會與你成親,」
「若輸了呢?」
「好好修仙,不可再動別的心思…」
她抬頭凝視那人面容,半晌前跌入谷底已死灰的心正在慢慢復蘇,心底猶如被投入一顆種子,方才以為它尚未出頭便要化為灰灰就此湮滅,現在卻已覺得那埋伏甚深,毫無跡象可覓的種子既已破土而出發出女敕綠的芽兒來,此時正在自個心底搖啊搖的好不樂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