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抒一路趕回客棧,見得那小二正欲準備關門打洋,連忙驚呼,「小二,且等等,我要進去」
那小二神色怪異的上上下下打量紫抒一番,「姑娘怎會如此晚了還在外面獨自逗留,難道不怕被歹人給捉了去?」
她跨進門檻,莫名的回頭說道「應該是那歹人踫見我需繞道行的」
「唉…我說你這位姑娘,俺這麼好言相勸的,你怎的不知領情呢…」
紫抒無奈,「好,你這情我領下了」她知其本好意,若不就此說,這小二定是如那掌櫃般實乃要操碎了心腸,真真爛好人一枚,
她走近樓梯處,欲上樓回自個房間,堂內忽然傳來刺耳的聲響,她頓了腳步循聲而望,客棧內,一處甚不顯眼的角落里,正趴著一位女子,面目深深埋伏在桌面上,頭頂的白玉簪松松綰著,發間有些許凌亂,她的一只胳膊微蜷,另一只長長的伸著,其意像是要去模索擱置桌邊的酒壇,她的腳邊已經落了兩個空的酒壇子,還有一壇碎了的,酒水灑了滿地都是,香味四散,
方才與紫抒說話的小二連忙跑過來,甚是焦急,「老板,您今日喝的夠多了,夜已深快些回房休息去吧…」
那女子慢慢抬起頭來,額前的半月玉墜輕輕搖曳,姿態半醉的對其笑了一笑,「忙完就去休息,切莫管我…」
「可是您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啊,那姓洛的雖好,確是已有妻室的,您這又是何必呢,哎……」那小二說完長嘆一聲離去…
月娘微閉了雙眼,眉間惆悵不已,口中默念,「妻室…妻室…呵…為何你不能接受如此身份的我呢,難道這麼些年讓你擱置心中的唯有她嗎…」
月娘睜開眼,淚水順著臉頰滑下,落在嘴邊,她慢慢伸手捻起一點放于口中嘗試,「原來淚水竟是這般苦澀的,全然沒有酒水的香甜解愁,如此…便讓我沉醉酒中吧…」
說完解開桌面的酒壇默默仰頭灌下,酒水一路濕了面容,濕了衣衫,可卻未必解的了情絲…
忽來的指尖輕輕扣住了她的酒壇,直至被壓下重新放于桌上,「這麼喝下去是否有用?」
月娘瞧著對面坐下的紫衣女子,「亦可給我片刻的安好…」
紫抒細細打量她,心中喚起了嘀咕,莫不是這些男子生來就是為了辜負女子來者…
「若是得不到,為何不試試能否忘記?」
月娘苦笑,「心…始終在他那里早已由不得自己,試問我如何舍得掉?即使遠遠離他而去過著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且又有何意?」
「你與他相識多久了…」
月娘微嘆,「已有二十年之久」
「怎會?你看著也不過多大…」
她半睜了眸子,細細瞧著紫抒,半晌,自腰間配有的荷包中取出一物,呈在掌心,「紫抒可識的此物?」
紫抒神色驚訝,「幻塵珠…」
月娘點了點頭,「幻塵現,萬物隱,這幻塵珠自開天闢地以來僅有兩顆,其中一顆乃是我機緣巧合下所得,」
難怪無形中察覺二人之身竟有相生相惜之感,原來皆是因為此珠,
她慢慢散了周身氣息,「你可有察覺出什麼?」
「你並非人類,原身乃是修行幾千年的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