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得柳茜巷,並未停擺,即刻從隆彥縣趕回榮城。
紫抒匆忙行至淺月客棧,神情焦急的登上樓,不料腳下一滑,險些摔下樓梯,她扶住一旁的樓欄,閉目甩頭,睜眼,瞧見握住樓欄的指尖在顫抖,
師兄定會沒事的—
紫抒推了房門,漸漸行近,眼楮所及之處,皆為那榻上昏睡之人,她傾身趴伏在傅青梵榻邊,凝望其容顏,「師兄—」不由輕嚀,微微伸出指尖探向他的臉部輪廓,眉眼,鼻端,快要臨近唇邊時,指尖莫名頓住,隨之悄悄收回,
她苦著臉輕扯了下嘴角,「師兄現下還在昏睡當中,我這麼肆意妄為,是否算為趁機非禮了你呢,」
「如此重傷,凡人之身該怎樣承受,今日你能遭此一難,皆因師妹而至,若肯早日醒來,我定當何事都听你的,」她默默言語,一滴淚至眼角滑下…
子時,空淨送來調配好的良藥,讓淺月交到了她的手中,告知她如何服用便離去,
紫抒欣喜,立刻照舊藥方上的指示,細心為之外敷傷口,可是這內服湯藥卻讓她犯了憂愁,
彼時,她手中正端有微熱的湯藥攪啊攪的,不知該如何打算,一旁的淺月忽低頭淺笑,「紫抒,現下你的大好機緣可是來了的—」
她皺眉疑惑,「什麼大好機緣?」
淺月的眼神在她的唇邊同藥碗來回輕示兩下,目光意有所指,紫抒恍然大悟,「你是要我用嘴喂啊?」
「然也,如此有了肌膚之親,你所心慕的師兄可是再也逃不掉的—」
她點頭認可,「倒也是個法子-」
紫抒坐于榻邊,端起藥碗沁一小口湯藥,低頭漸漸挨近傅青梵,即使他是處于昏睡狀態,此刻也不免心慌慌的,遂緊閉雙目,對準他的唇,探出舌尖迫使其微張嘴角,湯藥就這麼送入他的口中,如此不下五次來回,她的唇都有些抖了,方將一碗湯藥喂盡。
紫抒站起身在房中來回渡步,拍著胸口呼氣,神色無法安寧,她抬頭瞧了淺月一眼,「月娘,我真怕他醒後會怪我如此行事—」
「你這是為救他而行,他應不會怪你才是,」淺月坐于一旁笑談,
「你不知道我這師兄的脾性,平日里甚不喜我近之其身,就連喝剩的茶都不允許我踫,可現下我卻如此大膽輕薄了他,真不敢想象他知了會是何反應—」
淺月打量紫抒慌張的神情,「那就先別告知他好了,」
紫抒頃刻頓住步子,「對了,這樣他就不會知曉的,」
隨即轉身看向淺月,無比認真道,「月娘說的對,我這腦子怎的踫上師兄就轉不過來彎了,真是氣煞我也,」
「你是當局者迷-」
「月娘快些回去吧,恐洛雲起了疑心,紫抒多謝你對師兄的照料,」
「不妨事,難得遇上一個相投的知己,這是月娘畢生之興,如此小事,就更不用道謝了,」
兩人相視而笑。
紫抒本是守在傅青梵榻邊的,而後竟趴伏床沿昏昏沉沉入了眠,再次醒來時,差點驚的滾落地面,因現下睡在床榻之人,由傅青梵變為了她。
眼楮四處尋覓,投向披著外袍立于窗邊的修長身姿,頓時一躍而起,連鞋子都未穿,奔至傅青梵身後,腦袋砰的一下撞上他的背,連帶著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身,
「師兄你終于醒了—」她的話間十分委屈,
耳邊傳來傅青梵的嘆息聲,「紫抒,師兄這幾日有勞你了-」
她搖頭,吸鼻子,「不有勞,不有勞,只要你能醒來便好,」
他的手帖撫在紫抒緊摟腰間的手臂上,輕拍兩下狀似安慰,「先放開師兄吧,」
「不,我要再摟一會兒,」
「你我男女有別—」他輕言,
「其實我——」紫抒氣惱,差點月兌口而出自個喂他湯藥之事,
「想說什麼—」
紫抒生生咽下不甘,「沒什麼,就是師兄幾日不再身邊,故太過思念罷了,」
傅青梵默默分開了她緊摟的雙臂,俯首注視她,「師兄所服之藥,從何而來?」
「是取得清海玉坤太子之身的一枚龍鱗,由嚴榮卿配制而出的藥方-」
傅青梵的神色出現一絲驚異,目光深思,「我原已想到配制此藥,不會太過簡單,不曾預料其中所需的材料竟有萬年龍鱗片,」
紫抒笑著凝望身前的人,「如今師兄烈焰陰毒得以化解,好好休息,切莫再勞累了,」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