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抒回了竹屋,欲找弘揚子,卻在一間多出的竹屋旁頓下步子,側耳傾听里面傳出的對話,
「禹公子,現下暫可落于此處入住,若有何需,方可隨時提出,定當全力為之操辦,」
「弘道長客氣,若再有何需,本公子讓另徒配合采辦便好了,儼」
「路途勞累,禹公子暫且好好休息,釀酒適宜,且等明日再辦,如此貧道就不過多打攪了!」
「道長慢行—」
弘揚子走出門外,紫抒瞪眼直戳,「死老頭,你干的好事!!」
弘揚子疑惑,「紫抒這般對著為師,是為何故?」
「誰讓你放那登徒子入谷來的?」
弘揚子捋胡子的手停住,連忙掌袖擺手「切莫如此妄言,禹公子乃為師邁過千里迢迢路途,請自到此的,稔」
「他一龍太子身份,你請他入谷作甚?」
「乃為釀酒,」弘揚子轉身側過她,昂首自顧陷入沉醉,「紫抒有所不知,從為師嘗過那烏酒後,便日想肝腸寸斷,夜思覺不能寐,只好踏破千山萬水,費勁心思請來禹公子到此釀酒一百壇,如此便可解救了為師對烏酒的一番惦念,」
「老頭,酒癮憑般大,也該借去了,」她心中頓生悔恨,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砸了個透徹,
「唉,為師就這麼點癖好,怎能輕易舍去,紫抒心意為師定會牢牢記住,至于借酒,務要再提起,只需替為師招待貴客便好,」
弘揚子搖頭自行離去,
紫抒氣得原地跺腳,而後一腳踢了竹門,踏進去,
「呦!美人好大的火氣呀,若我沒記錯。這里當為靜心谷,怎的你沒靜下心不說,其火氣竟快要把谷木點燃了都,」禹坤倚仗床榻邊,嘴角叼了根青草,姿勢忒為得意,
「首當該燃的是你,登徒子!」
他的口中忽發出不懷好意的笑,「想來美人的激情過甚,本公子只好卻之不恭安然接下嘍,如此美人便可盡情燃燒本公子的一顆蠢蠢欲動的心了」
她怔怔,暗暗壓下怒氣,笑著走近他,伸手,「拿來—」
禹坤疑惑,「作甚?」
「把心掏出來,方可我行善,給你燃燃啊,」
「——」
「你既不願,我便只好親自動手,」說罷,掌心閃著紫光欲拍向他的胸口,
禹坤身形微轉,躲閃一旁,吐了嘴里的青草,媚眼橫生「美人是要來真的?」
「祖女乃女乃同你過家家!」
紫抒甩手化出利刃,對準他劈去,兩人一攻一避,屋內布置的東西,無辜受到遭殃,稀里嘩啦傳出聲響,稍許,竹屋歪歪斜斜,似已不穩,兩人閃身各自飛出,緊接著竹屋轟然倒塌,
弘揚子聞動靜飛身趕至,眼楮盯著倒塌的竹屋心生疑惑,又看了看各站兩邊的人一眼,神色威嚴道,「紫抒到底是何緣故?」
紫抒低頭整整衣衫,一本正經回之「師傅,方才禹公子打算讓我燃一燃他的心來者,其乃為貴客,紫抒只好照辦了,不想卻落了個如此場景,」她瞥了眼崩塌的竹屋,跟著若無其事捻唇微松了松肩膀,
弘揚子無奈,目光轉向禹坤之身,「小徒頑劣,禹公子,可否無恙?」
禹坤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掌心,度步朝弘揚子行近,「勞弘道長操心,令徒的待客之道,著實火爆了些,不過…我喜歡-」
還不忘對著紫抒瞟去兩眼,「令徒踫上本公子,實為激情燃燒,無法自控也—」
紫抒「……」
弘揚子佯裝咳嗽兩聲,擺手,眼神示意紫抒,「既如此,你快些將禹公子的住處重新搭建,需要的物事置辦齊全,此事為師便不同你過多計較了,若再不听,往後委托事情,師傅亦是要甚重考慮的,」
他轉身朝禹坤笑道,「禹公子暫且隨貧道至別處歇歇吧,」
「也好—」
「不可!」紫抒連忙上前攔截兩人的去路,
「怎麼,紫抒是舍不得本公子先走?」
她暗地懷疑此人自戀病況到底有無可救的地步了,「今日撞見你,我便兀自揣了一個新的意念,」
禹坤微眯眼角,調笑,「哦?不想我竟有如此榮幸博得紫抒傾心?」
紫抒咬牙,慢悠悠回之,「是啊,我不僅對你傾心,更期望將你請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呢,」
禹坤佯裝受挫嘆息,「唉!令徒既對本公子不甚歡迎,弘道長,我看我還是早些出谷去吧—」
弘揚子頓時驚住,恍然似瞧得他那百壇子烏酒,即將付之東流,不可,絕對不可如此,匆忙間拉住他,致使其轉身奔走,
「禹公子且慢,請定要安心住下,所有事情交由貧道去辦就好,」
紫抒對其鄙夷,老酒鬼,除了酒,眼里只剩酒—
「紫抒,」
她提了提神,「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