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杉一口氣沒踹上來,咳的滿臉通紅,傅思宗被剛才的一幕駭到極致,見妹妹被救,忙奔過來,不迭聲的跟救他妹妹的人道謝,「多謝這位姑娘……」
傅雲杉好不容易喘過氣,一听傅思宗的話,又想挖地洞了。
「哥,他是男的!男的!看,他有喉結……」似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傅雲杉特意指著男人的喉結,還上去模了一把,肯定的點頭,「他真的是男的!」
傅思宗愕然,許長清拍著他的肩膀笑,「傅大哥……」
傅雲杉的動作似乎取悅了男人,他又是一陣大笑,摟著傅雲杉的胳膊緊了緊湊到她耳邊戲謔道,「小丫頭,咱們這算不算有了肌膚之……」
「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傅雲杉手忙腳亂的從男人懷里掙扎出來,俯身行禮。
男人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以身相許吧!」
「啊?」傅思宗與許長清齊齊驚呼。
「哥,他是開玩笑的。」傅雲杉無語,這男人絕對是在報剛才被他們兄妹當成女人的仇!
傅思宗松了口氣,躬身作揖,「多謝這位公子出手救了小妹。」
酒樓里沖出幾個侍從模樣的人,看到一身紅衣的男人拱手喚了聲,「樓少。」
樓少微點頭,「去瞧瞧,誰光天化日之下縱馬疾奔傷人?」
馬車簾子已被人撩起,下來一個白衣男子,俊朗非凡,一身錦衣,一看就非平常人,未近前已拱手賠罪,「舍妹胎位不正,段某急著去請大夫,驚了這位姑娘,真是有罪!」
原來如此。
傅雲杉點了點頭,「賠罪我領了,公子還是請大夫要緊。」
段姓男人朝紅衣男人點了點頭,笑著再次拱手,「等舍妹安全誕下麟兒,段某定再尋姑娘請罪。」
傅雲杉也回了個笑容,看男人快上了車,忙喚了聲,從一旁的籃子里取了個桂花結遞給段姓男人,「這是我自己編的,名叫桂花結,寓意富貴平安,花好月圓,吉人天相,祥瑞美好。願你妹妹母子平安,喜得貴子。」
「承姑娘吉言!」段姓男人點頭,彎腰上了車,車夫忙揮著鞭子,不多會兒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也是你繡的?」樓少拎著幾塊帕子,驚喜的問道。
傅雲杉搖了搖頭,「是我娘繡的。」
樓少贊嘆,「好手藝!小丫頭,這幾塊帕子我都買了,你出個價吧。」
男人將幾塊雙面繡的帕子都挑出來,順手又將中國結一樣拿了一個,「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記得給我便宜點。」
將正思考著該敲詐多少來報被調戲之仇的傅雲杉噎的直翻白眼,「你剛才拿的那塊帕子是十兩銀子,其他幾個是五兩,一共三十五兩,中國結是七百錢,看在救命之恩上,就給三十兩吧!」
男人好看的薄唇抽了抽,示意身邊的侍從掏了銀子,「小丫頭真會算計。」
傅雲杉笑眯眯的接了銀子,又推銷了一把剩余的中國結,「公子不多買一些送親人朋友嗎?寓意都很好的……」
男人好看的鳳眼斜睨著她,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揮袖轉身進了豐華樓。
傅雲杉無語的順了順自己的頭,將籃子整理了重新挎在胳膊上,「哥,咱們走吧。」
許長清堆滿了笑,一邊作揖一邊賠罪,「姑女乃女乃,都是我的錯,你听我解釋好不?」
「在商言商,雖然咱們沒有簽訂保密合約,但你的伙計出賣我,將我的消息告訴別人,你甚至連我的面都沒見就跟別人簽了合約,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長清一臉尷尬,他沒想到店里的伙計為了幾兩銀子就將底透給了傅雲杉的大伯,也沒想到這件事傅雲杉是不知情的,他去傅家商量的時候見傅雲杉那般痛快的同意換合約還以為是家里的大人不舍得讓孩子辛苦,才……
若不是傅明孝第一次送來的調味料完全不對,他也不會因懷疑多問了句,「這調味料不是傅姑娘配的嗎?」
他還記得傅明孝笑著說是照她的方子配的,他這才私下做了調查,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傅姑娘,我真是沒想到你大伯……」
「杉兒。」傅思宗上前對傅雲杉搖了搖頭,「許公子並不知情,你怎麼能都怪到他身上?」
傅雲杉嘆了口氣,「哥,我不是怪他,我是生氣。沒有方子咱們就沒錢買藥,要不是他店里的伙計口不緊,咱們會被他們逼著交方子交錢嗎?」
許長清一听,忙開口道,「傅姑娘若是需要錢,我可以借……」
傅雲杉擺手,「不用了,我們已找了其他生計,不老許公子費心了。哥,咱們耽誤了好一會兒了,再不快點回去就晚了。」話落,轉身。
傅思宗歉意的朝許長清點了點頭,跟上妹妹的步伐。
許長清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這小丫頭脾氣還真倔,一次辦錯事,竟像是要絕交了一般!早知道,他就該問清楚了再定合約,也不像現在這般提心吊膽不知道買的是不是原味的調料……
調料!
他眼楮一亮,緊走幾步追上傅雲杉,笑著道,「傅姑娘能做出香辣鮮,一定還有其他的調味方,我依舊按十五兩一斤的價格跟你買如何?」
傅雲杉腳步一頓,看著他蹙眉,好半響,才道,「謝謝許公子提醒,我倒真的還有一個方子,不過……」她伸手招了招許長清,湊近了才低聲嘀咕幾句,許長清從起初的驚訝到慢慢興奮,最後連連點頭。
「好!就按二姑娘說的辦!走,咱們去定個約……」
傅雲杉的臉上這才重新掛上了笑意,從籃子里撿了個戟結遞給他,「諾,送你的。」
許長清笑呵呵的接了,陪著二人慢慢進了豐華樓。
豐華樓,二樓。
男人看著三人從拐角轉回,才淡著神色吩咐身邊的人,「查,雙面繡的來歷。」
「是。」身後有人應了聲,下樓。
頎長的身形臨窗而立,有風掠過,撩動紅衣翻飛,墨飛揚,如玉的容顏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斂了妖艷,透著一股上位者的貴不可言;深邃不見底的黑眸定定看著樓下某個點,似探究似興味;削薄的唇輕抿出一個疑是微笑的弧度,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挲著手中的綢帕,狀似沉思。
空氣中緩緩流動著可怕的靜寂,屋內的人仿佛連呼吸都屏住了,一群人都垂著眸子,不敢打擾主子的靜思。
雙面繡,源自大涼國皇室,後大涼內亂,分為南涼和北涼,皇室繡坊破敗,雙面繡失傳。
後從江南玉家繡房傳出,至今一百二十余年,一直列為皇朝貢品。天啟元年,皇帝登基,曾下令開放雙面繡房,給了民間繡娘一百個名額,準許她們在玉家學藝三天。
民間所傳雙面繡皆是這百人所傳,與玉家所出繡品簡直天壤之別!
天啟五年,江南玉家一夜間遭人滅門,無一生還,成了天啟皇朝最大的懸案,真正的雙面繡也再次消失。
他的記憶若沒有錯,那麼……他手中的雙面繡正是出自玉家人之手。
他對查案這種事向來沒有興趣,但牽扯到一件讓姨娘耿耿于懷三十多年的侯府冤案,他踫不到便罷,既然踫到了,怎麼也要有所收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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