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何人?」僅僅憑一句話就以辨認出她是誰的人一定在朝廷中涉及甚深。
凝塵看了一眼任似非,後者微不察地搖了搖頭。
「悅妃侍官沈凝塵。」
語落,車簾微啟,「是無心啊,不在……」悅妃身邊,怎麼出宮了?
「嗷~」
「啊~~~~」
忽然,今天早些生在這條街上的事情再次重演。只是這次,憐的車夫不單單是臉上多了幾道紅痕,現在整個人已經被冰封在一個直徑一米高兩米的冰柱里面。
「任折耳~!你給我下來。」就算是‘自家’的車夫不用賠也不能這樣啊。「馬上給我把他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嗷~」任小龍乖乖回到任似非肩膀上,軟軟地撒嬌。對不起啊,主人,不是我不想,是我還沒學會。
當然任似非也不是真的認為它真有這個技能。
「嗷~」忽然一聲比折耳更粗的龍鳴從車里傳來,一道紅色的身影從車中躍出,口中噴出藍色火焰,車夫炮灰君瞬間解凍,「嗷~」折耳看到自己的杰作被人家毀了非常不高興,一下就從任似非肩頭竄了出去。
「折耳~!」任似非立馬叫住它。任小龍乖乖又回到任似非的懷抱。
「呦~脾氣挺爆的,想不到那麼听主人的話呀。」車簾掀開,一陣不淡的雅香襲來,從車中鑽出來的是個全身正紅的大美女,及腰的長只是隨意用一支釵盤起上半部分。化著正妝,金黃色的眼眸活力四射,正紅的顏色不顯妖氣反而帶出一種正經的王者之氣,以看出身材也玲瓏有致。
和傳聞中的長公主好像不太一樣,任似非側頭看向凝塵,後者搖頭。
「呀~,我都在你面前了,你還看著別的小娘子。我不夠漂亮麼?」兩儀蓮挑眉。
「很漂亮。」任似非平直的語調,完全沒有陶醉,不過還是感嘆這個世界的美女真是多。
「嗯?」有意思,這個人的眼神好像她的母皇,那麼平靜。現她並不是在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牢牢盯著自己身後。回頭一看,原來姬無憂也跟著出了車。
這是她見過最美的人,任似非不禁這樣想,以前作為王牌經紀人,閱男女無數,但是沒有人以出其右。今天姬無憂一身白色,薄妝清點,雖然不像男子般劍眉星目,但是眉形很好,一雙鳳眼中承載著主宰一切的氣度,居高臨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以遮住半只眼楮,血紅的瞳眸讓人不敢直視,明明是那麼紅,卻沒有一絲溫度,菱唇分明,抹著略顯艷麗的顏色。這張臉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又不會讓這位長公主失去特色,真的是增一分英氣就太霸道強勢,多一分柔美則略顯嬌弱。身材雖然不像前面這位姐姐那樣豐韻有質,勝在是任似非喜歡的類型,身高大概一米六八。
「你還要看多久?」姬無憂冷冷地問。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如此無禮地打量,她當然知道自己很美,不過她討厭以貌取人之人。更不用說是見色眼開的。
這回輪到任似非挑眉了,合著她老婆根本就不認識她的臉,那她到底之前在就糾結什麼?
任似非恭恭敬敬地說︰「在下冒犯了,望長公主殿下恕罪。只是殿下的車夫危險駕駛,還望長公主能好生挑選人選,以免日後危及自身安危。」
凝塵在一旁自是不好說什麼,以前在無情那里也略有听聞,三年前長公主娶了任似非過門以後,一次也沒有去看望過。所以,很有能是真的不知道任似非的人。
「你……」車夫見任似非還在數落自己,不禁又舉起鞭子照著任小駙馬的臉要打第二次。剛剛舉起手,凝塵已經用劍鞘打開了鞭子。
「放肆~!,退下~!」姬無憂說得依然很輕,只是頻率加快了些。
這位車夫其實是潘澤兒的母家人,平日為人本就跋扈,多得潘澤兒庇護,姬無憂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那是悅妃的貼身侍官,皇太後壽宴在即,各國前來祝壽的使節都是親王以上的人物,眼前的女孩很能是哪國的公主,不管怎麼樣能被悅妃侍官貼身保護的人一定有相當的身份。
兩儀蓮適時出來插話,「原來是小妹妹,那你說我和修寧公主殿下,哪個漂亮?」說著上前一手抬起任似非的下巴,凝塵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警惕地看著。
你就不能說些有營養的問題麼?任似非抬眼看了下依然沒有表情的姬無憂,轉過臉對兩儀蓮說,「殿下說笑了,兩位尊駕堪比日月,人們又怎能說出到底日好還是月嬌,何況兩位非一般等閑的公主王女,我又怎能比較天容。」不經意流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邪笑。任似非退後半步,「在下已有婚配,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在下了。」沒錯,我老婆就站在你後面,盡管她不認識我的臉!
這小家伙真有意思,拐著彎的說自己是天子不應該幼稚地和別人比拼外貌嗎?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長相精致的小蘿莉。
不知為何,姬無憂對于兩儀蓮打量這個女孩子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快感,「兩儀殿下,我們還是快些回宮吧,天色不早了。」
「嗯。」姬無憂話了,兩儀蓮只能轉身跟著姬無憂上車。回頭又看了任似非一眼,這個孩子越看越有意思,看樣子應該十二三歲的樣子,說出口的話卻穩重圓滑,而且不卑不亢,世上能與她和姬無憂兩人面色如常談話的人雖然不少,如此年歲如此氣魄當真不多見。
「呼~」看著遠去的車架,任似非長長舒了口氣,說一點也不緊張是假的,這兩個人都是那麼有氣場的大美女。自然的心跳都夠她緊張一把了。
「小妹妹,你沒事吧。」任似非這才有時間蹲子檢查她救下的小女孩的傷勢,只有有些擦傷。
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喂進折耳嘴里,有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孩子手里,「去買些好吃的吧。」接過銀子,小女孩破涕為笑,歡歡喜喜的回家了。
「公主今天回府麼?」任似非若有所思,有點害怕,有點期待。
「應該要到子時以後。」凝塵看看角落里魑離開了,似乎是去匯報任似月了。「二少爺的臉……」
「有點疼,嘶。」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當然疤是不會留的,只是任似月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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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姬無憂的車架回到長公主府,潘澤兒一行人早已等候在府外,公主大人掃視一眼,沒有看見像是駙馬的陌生身影。
「恭迎長公主回府,公主千歲。」潘澤兒領著眾下人迎接,仰頭看著月光下姬無憂身上白色布料仿佛微微泛著光暈,映襯著姣好的她更似出塵的仙子。
「起來吧。」姬無憂被扶下馬車,「駙……」本想詢問駙馬的情況,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潘澤兒一向不喜歡她提起駙馬。
「駙馬已經睡下。」潘澤兒回答。「想是今天出去玩累了。」她派去的暗衛怕被魑和魅現,所以就撤了。「不過听說今天駙馬帶了一條龍回來。」暗自咬牙,這個任似非真是好運氣。
「哦?」姬無憂忽然想到下午街上那個精致的小姑娘,原來她就是任似非?也對,畢竟無心在她的旁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悅妃的貼身侍官又怎會輕易借去保護他國使節。只是……此少女……如此精明……
潘澤兒暗中觀察著姬無憂的表情,跟了長公主殿下那麼多年,她仍然很難猜到這位永遠掛著冷臉一張的公主在想什麼。
一路無聲,一行人走到得思殿,潘澤兒才開口詢問到︰「殿下今夜……」
「璃靜,你們退下吧,這次辛苦了,今夜就好好睡一覺,明日國宴還需要諸多準備,不要有什麼差池。」姬無憂只是停了一下,背對著眾人說完後徑直走進了寢殿。潘澤兒跟在她身後,眼里透著欣喜。
「是。」璃靜默默退下,沒有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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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似非醒來,覺得什麼東西擱著她的背。看看折耳睡在旁邊,她迷迷糊糊地往身後一模,哇~☉o☉這是什麼?身下有一大推類似水晶和鐵的圓圓的東西。
「凝塵。」任似非喚著。
「二小姐。」凝塵立馬出現在門前。
「進來。」任似非坐起身披上一件衣服。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
「這什麼?」指著床上圓圓的東西,「昨天有誰來過麼?」
「回二小姐,這是龍的……消化之物。」凝塵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
于是,憐的任小龍頭上就多了一個包包。「嗷~」地驚叫起來一口咬住任似非的手,現是任似非以後立馬又放開。
「不管你的便便是多干淨多值錢,不許給我在床上方便~!」
「嗷~」
「哎~」任似非扶額。「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
「那起吧。」
凝塵走上前開始為任似非更衣梳洗。
「昨天……長公主回府了嗎?」還是有點在意的吧,就算這個人應該和自己沒有交集,但是因為是自己所「嫁」之人,人的心理就是那麼奇怪。
「是,子時回府,駙馬昨日受驚了,所以臣下們就沒有叫醒駙馬。」
「她們……」就算不應該問,問問又何妨。
「昨日潘小姐留宿在得思殿。」雖然主子沒說明,凝塵自然也知道她問什麼。
「哦。」果然,牽起一絲諷刺的笑,任似非覺得自己會在意這個有些笑。
主僕二人,默默無語地梳洗完畢。早餐是任似非剛剛教會廚房做的油條和甜豆漿,還有幾樣她喜歡的小點心。兩人默默吃著。
直到外面轉來一聲——長公主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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