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公主大人和駙馬不約而同反應默契地在心里想。
這個開頭不太美妙,任小駙馬心理補充了一句。看來今天注定不會像她想要的那樣以裝空氣度過。
「這是兩儀國太子,兩儀蓮殿下。」公主大人很快反應過來,平靜地向任似非介紹。
「任似非見過兩儀殿下。」任小駙馬也效仿公主殿下裝作不認識。
兩儀蓮模著下巴打量著任似非。
兩人鎮定自若,一臉「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原來是長駙馬。」裝你再裝,兩儀蓮笑的一臉燦爛。「不知道長駙馬的臉是怎麼了?」昨天看姬無憂的樣子,分明是不認識對方,只是忌憚她身邊的女官不想過多糾纏,怎麼今天就成了長駙馬呢?
「昨日不小心被自家養的狗咬了,讓殿下見笑了。」任似非擠出一個微笑。
「皇上駕到~皇太後駕到~皇後駕到~!」老太監嘹亮蒼老又略帶尖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們的對話。眾人各歸各位,起身行禮。
任似非長舒了口氣,緊緊盯著姬無憂,心里默念,‘叫你不認識我~!被人抓住小辮子了吧?’
「本宮臉上是有污物嗎?」沒有看向任似非,姬無憂清冷地開口。
「沒有。」順著公主大人的視線望去,台上已經落座的三人長得也是個頂個千里挑一。
說是皇太後,其實年齡也不會超過四十,大概在三十六七,保養地很好所以看上去像是姬無憂的姐姐,雖然和姬無憂很像,但是氣質上完全不同,如果姬無憂是冰雕的玉蘭高潔清冷,貴在高冷,那麼太後就是溫婉的牡丹,貴在其氣質本身,言行中有著姬無憂沒有的甜美和溫暖。
而皇上似乎繼承了皇家的好樣貌和她母親那種給人親切感的神情,屬于帥氣的暖男。
皇後則比潘澤兒還要美艷動人,只是應該屬于妖姬型,要說和自家姐姐到底誰比較好看這個就見仁見智了。
同時,三個人也觀察著任似非,心中有著不同的想法。
宴會開席,菜一道道上來,一開始是一些助興的歌舞節目。
環視周圍,才現還是有不少育龍人帶著自己的龍出席。大部分是灰色的,兩儀蓮的龍是紅色的之前見過,還有一個人帶著一條白色的龍,看坐的位置和瞳色應該是洛家人。大概有龍的都帶了吧,該炫耀的時候總是要用力炫耀才是。
任似非看著姬無憂優雅地進食,學著姬無憂的樣子,面前有幾道菜她不確定是什麼,怎麼吃。這個世界有些植物和動物和原來的世界很像,有些則見所未見。長公主會適時提供幫助,輕輕告訴她怎麼打開殼,什麼醬配什麼菜,一副賢妻的樣子。
任似非默默看著這位公主為自己拆著不知名的類似蝦子的殼,然後放在自己面前的盤中。
這是什麼情況?抬頭看見皇後也在為皇上夾菜剝殼,其他公主也在為自己駙馬做著同樣的事情。任似非覺得這個大概是這里席間的傳統——公開曬恩愛,明顯做給別人看的成分更多。
「謝謝,殿下。」任似非給了姬無憂一個甜甜的微笑。
姬無憂駙馬自家駙馬軟妹般的一笑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筷子,姬無憂面無表情的拿出一塊黃色的絲帕輕輕替任似非擦拭嘴角的蘸醬。
任小駙馬一僵,耳朵瞬間紅,反射性地咽了下口水,結果一時緊張咽到了氣管里,又嗆到了自己。在席間不能出噪聲,只能用手捂住嘴,彎子悶咳著盡量不要出聲音。憋得整個臉都紅彤彤的。
姬無憂又是一愣,嘴角往上彎了一下,輕輕撫著任小駙馬的背。
任似非覺得被公主大人這麼一模心跳越來越快反而咳得更加厲害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痛苦,抬頭望向姬無憂,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這個人……任似非本來就長相愛,現在兩眼水潤紅紅的,那望著自己的模樣哪里還有早些與她對答如流,話語間流露出玲瓏剔透的樣子,簡直是活月兌月兌的玉兔精。駙馬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就這樣長公主大人被不小心戳中了萌點,輕笑了起來。
為何一笑傾人城,任似非算是見識了,她總以為夏殤穎的笑引人犯罪,哪知這位公主的笑更勝一籌,簡直讓人腦袋空白,有種會被洗腦的感覺。
在場多少雙眼楮看著任似非?兩儀蓮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已經暗笑到內傷;任似月看著妹妹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黛眉輕蹙卻也忍不住笑著。皇後的臉有點冷。而皇上和太後則驚訝于駙馬的一個小舉動居然就以讓姬無憂笑開。沒有人能做到,連原來長駙馬的人選,從小被送到長公主身邊的潘澤兒都不能做到,這讓他們不禁同時想起了天師門主的話——似非卻是應天命,伴君解難且無憂。
當年正是姬無憂的師傅天師門主天絕找到姬無憂說了這句話才動搖了她原本要娶潘澤兒進門的決心,環視大局,當時潘澤晴已經封後,如果潘澤兒成為長駙馬,雖然沒有實質權利,但無疑會讓潘家和任家兩大名門失去平衡。再則,就算娶了任似非,她一個痴兒也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影響,自己依然以留潘澤兒在身邊。所以一切權衡後,公主大人順應師傅、任似月和她皇兄的意思,讓任似非成為駙馬就變得順理成章。
歌舞完畢,酒足飯飽,殘羹們連帶餐盤被撤下,換上了酒壺,酒杯。今天宴席的重點部分才剛剛開始,皇親和各國使臣開始獻上自己的禮品。
仇璃靜在身側為姬無憂和任似非倒滿酒,任小駙馬看著酒液白|濁的顏色舉杯嘗了一口,是甜米酒。
「母後,兒臣今年尋到了天火為母後慶生,願母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個和皇上有幾分相似的帥氣暖男第一個站出來單膝跪地恭敬地說著。隨後他拍拍手,遠處便傳來了爆竹聲,天上火光四濺,色彩斑斕。
現場響起一聲聲驚嘆。
合著整個皇族就公主你一人是冷山氣質?任小駙馬掃視周圍,芮國的皇親看起來個個都透著友好的氣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總之沒有人毫無顧忌地散著冷氣。于是任小駙馬忍不住望回公主大人這邊,一邊想著,要不是你長得真的和太後還有皇上很像我真還會以為你是撿的。
大家都在欣賞這「奇景」,有的看上去還有點陶醉。公主大人雖然沒有表露什麼但也仔細看著,倒是仇璃靜表情奇怪,似是疑惑,皺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
「這個……殿下曾看過?」要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曾,也從未听聞。」公主殿下收回遠方的視線認真望向任似非,「本宮第一次見。駙馬曾見過?」
「曾經……夢見過。」任似非笑笑,端起酒杯又啜了一口,看向遠方回想著什麼。仇璃靜此刻看著她,見她看過來快速移開了視線。
「駙馬莫要貪杯,此酒後勁很足。」見任似非只是低頭飲酒,公主大人好心提醒。
任似非卻好像沒有听見,依然看向遠方。一瞬間的滄桑感讓公主殿下覺得是眼花。
之後,大家都陸陸續續獻上自己的禮物,有些任似非前世沒有見過,有些則異常珍貴,倒也沒有再看見有什麼「眼熟」的。
能煙火在這個世界只是剛剛被明吧,畢竟這里的狀態更接近古代。任似非這樣想著,畢竟也不能「同鄉」滿天飛。是自己太敏感了?
任小駙馬有洋相無驚險地來到了下一個環節。
「國際會議」意義何在?無非是互相炫耀自家國力外加給友國出出難題,就像一群主婦的派對。
比文比武自是少不了的。好詞好句吟詩作對,任似非是欣賞能力不足,舞刀弄槍比試拳腳更是讓她眼花繚亂,不過倒也得旁觀。
兩項比完,文學方面貌似兩儀蓮帶來的大臣更有才華,武學上則是翼國略勝一籌,完全沒有要謙讓東道主的意思,看樣子大家都用了吃女乃的力氣。
斗智開始了,這個只有皇族們參加。會涉及方方面面的問題,只要能把人難到就行。
期間上了一些精致的小點心。任小駙馬開心地吃了起來,剛剛因為被嗆到,正餐沒有怎麼吃,外加自己本來就很喜歡點心,以前出差去廣州,她總要把廣州的點心吃一遍。
翼國皇子最先出題︰「前些日子我途徑一條河流,岸邊有個小童帶著四頭牛,他一次只能趕兩頭過河,每頭牛速度不同,分別為大概是五羅預、四羅預、兩羅預、一羅預。每次渡河都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所以他問我到底怎麼樣才是過河最快的方法,我想了數日,方才想到答案,不知在場有人能立刻回答出來。」
任似非放下酒杯,差點又被嗆到,不是吧?!小學奧數題?眨了眨眼,頓了一下,又挑了桌上的一件點心送進嘴里,好吃~!
這個停頓也沒逃過公主的眼楮。
「答案是七羅預,第一次先帶一羅預和兩羅預用時的牛過河,然後再帶四羅預和五羅預的牛過河……」一個不認識的娘炮說道。
「不對,應該是……」然後眾人開始激烈討論起來。
任小駙馬連耳朵都懶得豎,獨自專心地享用著美味的糕點。公主大人在一旁看見小駙馬吃得很香,偶爾也會拿起一樣常常。
「不知道長駙馬認為是多少時間?」一個男聲響起。
任似非抬頭看見出聲之人是藍眼楮後,眉頭一皺,表情瞬間凌冽起來。
「那是六駙馬潘安。」公主大人淡淡向任似非馬介紹。
此時,眾人的眼光已經隨著潘安的問話聚焦到了任似非身上。
很好~!任小駙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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