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不從 第27章 身世

作者 ︰ 銀似

任似非始終沒想明白前幾天兩儀蓮的行為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也沒錯。那日,在丟下一句「沒事了」以後,兩儀蓮又匆匆離開了,也沒有給自己細問她的機會。

「駙馬,練功要專心。」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任似非的思緒。姬無憂內心非常不滿任似非最近這幾天練功的表現。

任似非此時正站在書房前的空地上扎著馬步,公主大人則在書房里面一邊批閱著奏章一邊監督小駙馬練功,一心兩用,兩不耽誤。

見任似非站在那里,努力地保持一個姿勢,腳還有點無力地哆嗦,公主大人也有點心軟。半個時辰過去,任似非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脖子上圍著和前幾天款式差不多的方巾,就算背上的布料已經被汗水沁濕了也沒有解下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最後一本奏折批閱完畢,姬無憂才起身走到任小駙馬面前,從懷里面掏出一塊黃帕輕輕為任似非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駙馬的內力已經超越世人,應該好好鍛煉體術,他日定能有所成。」

任似非直覺心中無力,她不要在武術上有所成就啊,這不是她所求的。

這時,消失了兩天的兩儀蓮從門外走了進來,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今天依舊是一身紅裝。走到姬無憂面前說道,「呦~,修寧殿下又在欺負小駙馬啊?都說了不喜歡以讓給我嘛,我是很喜歡的。」說著還當著姬無憂的面對任小駙馬拋了個媚眼。

「太子殿下來這里有什麼事?」姬無憂看著臉一沉,這人正事不辦就知道說些不正經的。「是有了線索?」

「我們進去說吧」兩儀蓮看了一眼任似非,一臉好心情。任似非仔細看看,好像她右臉微腫。和姬無憂走到書房里面才開口說道,「是打听到了,你我要找的應該不是一個人,我要找的人十二年前就已經不在了。不能與你被刺之事有關。」

「那女子是誰?」姬無憂見兩儀蓮短短幾日內就查到了要找的人很震驚。她不相信她們要找的人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兩儀蓮笑笑地看著任似非,回答說,「關于你想要找的答案,不日將會找上門來的,不要急,本太子答應了,由她向你解釋。」

見兩儀蓮一直看著任似非,又不給自己想要的答案姬無憂不悅。「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修寧殿下莫急,相信不日她便會來找你。」沒辦法,誰叫她怕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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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個人便是任小駙馬的姐姐大人。

那天離開長公主府,兩儀蓮便直奔皇宮去找了任似月。如果當年任似非小不記得,那麼任似月也許會有印象。

姐姐大人沒想到兩儀蓮來訪有些驚訝,請人進來,屏退左右,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何事?」天色已經不早了,等一下皇上還要來用晚膳呢。

兩儀蓮沒有多說,只是把玉佩放在了任似月面前,問,「你見過?」

任似月盯著玉佩許久,悠悠問道,「殿下怎麼有這塊玉?」

果然,任似月知道。兩儀蓮說,「悅妃娘娘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會回答你的。」

任似月站起身,在梳妝台上取來了一個盒子在兩儀蓮面前打開,里面有兩塊一樣的玉佩,一塊是紫玉,一塊是太白玉,只是那塊太白玉已經被打碎了。坐回位子上對兩儀蓮正色說道,「還麻煩殿下告訴我你這玉的來處。」任似月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太子殿下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不著痕跡地往後面挪了下,才回答道,「這是我母皇設計的,十五年前送給了一個叫葉落的長豐女子。怎麼會在你手上?」

听到這里,任似月對著兩儀蓮笑得好看,勾了勾手指,說道,「過來點,隔牆有耳。」

于是兩儀蓮往前湊了湊,然後只聞「啪」的一聲,右臉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的。一挑眉,好吧,她猜這巴掌是她該替母皇挨的。捂著臉,問道,「舒心了?」

「自然不能。」任似月狠狠說道。「這我娘留給非兒的,非兒從小就很愛惜。」

「那這塊呢?」兩儀蓮指著另外一塊紫玉問,這和姬無憂又有什麼關系?一邊問一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今天忙活了一天沒歇下來過。

「小時候,非兒總是很愛惜這塊玉佩,到哪兒都帶著,睡覺的時候也握在手中,我很嫉妒,想知道在她心中到底是玉重要還是我重要,所以我就把玉打碎了。」任似月無所謂地說道。

「噗!」很自制地沒有把茶噴在任似月臉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哈哈哈。」就差沒有拍桌子了。只見任似月臉色一沉,把面前的盒子關了起來,不說了~!一看兩儀蓮急了,「別,別呀,姐姐我錯來還不行麼?」

「誰是你姐姐?!」任似月瞪了她一眼,她不想多個妹妹。

「好好好,我是你姐姐,啊,不不不不。您繼續繼續。」兩儀蓮繼續捂著臉討饒道。

「非兒小時候很固執,見玉被打破了,很傷心,再也不和我說話,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讓人好心疼。我沒有辦法只能再找府上的工匠做了一對看上去一樣的,她一塊我一塊,收到玉的非兒很高興,才忘記了之前的事情。」畢竟當時大家都小。任似月取出盒中的那塊紫玉在手里把玩著。

兩儀蓮則拿出盒中摔成兩半的太白玉放在自己的玉旁邊,細細對比著。的確是一塊玉料雕出來的沒錯,紋理是連貫的,從做工看來也出自一人之手。點點頭,這次來芮國的目的沒想到那麼容易就完成了。但是……沒想到還有很多意外的現。隨後又繼續說道,「葉落大概就是你的母親,而小非非是我的妹妹。」

任似月臉上一變,「家母叫洛研,不是什麼葉落。十五年前她已加入任家,和貴國皇帝絕對沒有半點關系。」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以承認。就算有這個能性,她也不會承認。就是因為這個,才讓非兒從出生就受盡別人的白眼和冷落,沒有感覺到半點家庭的溫暖,才讓自己早些年生活得那樣辛苦。

「你不承認也沒用,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小非非是兩儀家人。因為只有兩儀家人才能……」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兩儀蓮及時收口。

「既然殿下如此篤定,何必來找我?」她記得母親看著這塊玉佩時深情和絕望交織的傾城容顏。也記得當年族長對她冷言冷語時,母親的默默容忍。更記得母親看著自己幼妹的臉蛋落淚的一幕幕過去。原來,她一生極力抗爭和否認的事情終究還是事實,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是兩儀國君。但是她不能承認,這不但關系到自己母親的名譽,還有自己妹妹的歸屬問題。

撫模著被任似月摔碎的太白玉,看了看任似月手中的「仿冒品」,兩儀蓮臉上表情壞壞的,問,「想不想知道現在另一塊玉在什麼地方?姐姐~。」故意強調姐姐,做姐妹其實也不錯。

另一塊玉?

任似月感覺有極北寒風吹過自己的臉,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已經僵硬得動不了了。

「在什麼地方?」這句話是從牙縫里面蹦出來的,原來她以為玉是在妹妹落水的時候掉進了御花園的池子里,因為那天早上還見任似非戴在腰間,被救上來的時候卻不見了。她其實一直覺得當年任似非落水的事情很蹊蹺,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任似非是被人推下去的。如果這塊玉是在別人的手里,那麼當年任似非落水的性質就不同了。

「承認小非非也是我妹妹我就告訴你。」兩儀蓮習慣地勾起一個痞痞的笑容,卻扯到了右面臉頰,出「嘶」的一聲。

任似月低下頭,腦中飛快地衡量起方方面面的得失,抬眼堅定地說道,「你不能把非兒帶走!在她舐禮前,還不能確定事情真相的時候,不能對非兒說什麼她是你的妹妹蠢話!」妹妹是她的!

「在姬無憂手里。」知道這個大概已經是任似月的底線了,見對方也變相承認了,兩儀蓮說道。自己其實也想知道為什麼任似非的玉在姬無憂手里。于是就把姬無憂告訴她的版本告訴了任似月。

「這……」任似月思考著,說,「想必非兒當年落水的事情你也知道。原本,我以為那是意外,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想了想,任似月又說,「這件事情你別和無憂解釋,過幾天我去找她。」她要親自問問清楚,也不想兩儀蓮不小心說漏嘴把非兒的身世告訴姬無憂,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自己的目的已經完美達成了,姬無憂的事情她也沒有興趣。然後補充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畢竟現在他們是一家人。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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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姬無憂問道,不告訴她來龍去脈,總能以知道要找她的人是誰吧。

「悅妃。」反正到時候她也會知道,不算違反和任似月的約定。

然後兩儀蓮終于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姬無憂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這時,任似非覺得腿越來越沒力,很快就要撐不住的感覺。這幾天站下來,腿部的肌肉已經嚴重不听使喚了。是公主大人還在和妖孽太子說話,完全忘記還在陽光地下的小駙馬。

不站了~!任似非艱難地伸直腿準備開溜。身後姬無憂的聲音轉來,「駙馬這是去哪兒?」時辰還沒到呢。

「我……」話還沒說完,任似非一個趔趄就倒了下來。下一刻,一紅一白兩人身影已經移至身旁,公主大人一把拉過任小駙馬,往懷里帶了一下,畫面倒是很美麗。

兩儀蓮晚了一步,沒有接到自己的「新」妹妹,心中扼腕。對著姬無憂說道,「既然小家伙沒有這個意思要練武,殿下就不要勉強人家嘛。」

姬無憂把任似非扶正,為她整了一下衣服,對她說,「駙馬累了,那就明日繼續吧。」

這時候,兩儀蓮在想︰好啊,完全無視我的話是不是?等著,總有一天你也要叫我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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