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可別說二叔不顧念親情,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我猜你那把手槍,還有一發子彈。拿起槍,對準他眉心,射進去。」chadgreen的聲音變得很柔和,而且還有一種能催眠人心的作用。
尚悅悅的手一顫,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中了他的計,猛地搖頭,試圖著把差點陷進漩渦的頭緒拋開。
不,她怎麼可能會親手開槍殺了紀若洋?就算紀天海當初真是對chadsun做過什麼,就算紀若洋曾經還真是逼死過她,就算紀若洋從來都不曾顧及過她感受!可她還是無法親手開槍將他殺死!
「小悅,別听他瞎說,你們趕緊走!」喬安娜悄然退後,抬起手,對準chadgreen背後心髒的位置。而輪船上其他人見著自己老大有危險,便又都舉起了槍指向喬安娜。
「娜娜,你真想著要跟我死也死在一起麼?我連發夢都想你陪我死在一塊!」chadgreen好變態的咯咯大笑,顯然,他最喜歡就是看著人在內斗。
chadgreen繼續柔聲的逼著尚悅悅︰「小丫頭,你真的一點都不愛你母親?她好歹也生了你,十月懷胎,很難受的。如果不是紀天海,你跟你父母現在還能好好生活,根本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他就是你仇人的兒子,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得到解月兌……」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得到解月兌……
恍然間,尚悅悅的眼前翻過了一卷一卷畫面。
有他傷害自己的,有他寵溺自己的,有他逼死自己的,有他給自己承諾的……好多好多,都是關于他們之間。
最後,思緒又被chadgreen的催眠打亂,「如果你不幫你父親報仇,他在黃泉底下也不會原諒你!紀天海害過你的,你忘了嗎?你剛生下來的兒子為何夭折?不是紀天海,你不會苦到剛生完孩子就要逼著接受殘忍真相。是姓紀那一家把你所有都搶走了,你還要愛那個殺父仇人的兒子嗎?」
殺父仇人……
尚悅悅一直都不想去承認chadsun是自己親生父親就是擔心今天會到,她很怕真會有一天跟紀若洋徹底的反目成仇。
整個人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兩片嘴唇微微哆嗦,不斷的自言自語,「不可能,騙我,不會的……他不是我的殺父仇人,你騙我……他是我愛的男人,他一直都是……」
喬安娜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痛苦,心如刀割的掉下眼淚,「green,別催眠她,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我對她還不夠好?我只不過讓她痛快一次而已。娜娜,大哥被姓紀的整得這麼慘,你竟然還為他說話?紀天海不配有後,他的兒子就該死!」chadgreen此時整個人就像是人格分裂一般,時而溫潤,時而狠戾。
「那也是上一輩的恩怨,你何苦又折磨年輕的?趁著時間還早,收手吧。」喬安娜當了組織的王者幾十年,從來不曾會有手軟,說這種矯情話的一天。
她知道,尚悅悅很恨她,其實就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的!生了兩個女兒,卻讓他們都陷入了悲劇里。
大女兒斷了手斷了腳,而她的小女兒竟然……
海風呼呼的作響,灌入尚悅悅的耳膜,驚醒了她一下。
chadgreen忽地掐住尚悅悅脖子,眼眸猩紅狠戾,「不敢選?需不需要我送你們下去陪大哥?」
「你……咳,是你幕後指使歐裴的對不對?你……你既然說你是他的親弟弟,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被chadgreen緊勒著脖子,容顏刷地漲紅,身體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腦,導致一陣陣的缺氧。
chadgreen瞧著眼前這個年輕版的喬安娜,猙獰的五官松了松,「娜娜的女兒,果然聰明。猜得挺準,歐裴那條走狗,給他三分顏色他可以為能開染坊!不過你們都死到臨頭了,知道這些,又能如何?」
「死了以後,布路島歸我,f國的組織也是我,你們兩夫妻傾盡一生心血打下的江山,很快就是我了……哈哈哈……」chadgreen掐住尚悅悅脖子的力度緊了緊,猖狂的大笑,伴隨著呼呼海風傳入耳畔里,直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給我綁起娜娜!」chadgreen命令起守在輪船出口的軍.人。「我賭你不敢沖我開槍。」
喬安娜拿著槍一直抵著chadgreen的後背,手輕不易覺的一顫,的確,現在她的女兒在他手中,她哪里敢開槍?
對面的碼頭海關大樓二層,密封的玻璃窗里站著數十個人隨時待命。
張思詩與景炎都拿著望遠鏡看輪船上的一舉一動。
「不行,我要去救人。」張思詩扔下望遠鏡,拿起長槍就要沖下去。
景炎下意識的抓住她手腕,低沉道︰「沒他們命令,我們不能沖動。我听說你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來著,怎麼……」
「少廢話!你就是貪生怕死。」張思詩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真想找卷封面膠把他的嘴給封起來。
景炎拿著望遠鏡繼續瞧著對面的情況,薄唇微蠕,對張思詩分析道︰「我們貿貿然沖出去救人,那三個人必有一個會死!你信不信?」
「難不成坐著白等?姓紀那個活該!你剛沒看到,他明明是那些人打的,可偏偏就是故意輸給別人,現在好了吧,被人威脅住了。」張思詩不屑的冷哼,鄙夷的打量了一番景炎的全身上下,搖了搖頭,「靠男人,還不如靠自己!」
「女人,靠男人能生到孩子?你也是靠你老爹種子才有你!不過,我就猜到若洋會這麼做,因為船上有他想保護的人。」景炎幽幽道。
張思詩本來想反駁景炎的,可听到他說的後面那截話,倒也算是個道理。
「廢話真多!萬一出了事你可要負全責。」張思詩拿起望遠鏡跟他繼續靜觀其變。
chadgreen繼續逼著尚悅悅,「小丫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開不開槍?」
「我不……」尚悅悅寧願死都不會沖著紀若洋開槍。
chadgreen嘴角微彎,「很好,我就料到你這麼選擇!」他對著手下打了個眼色,便有人拿出一盒尖利的細針,走到喬安娜面前。
「你想刺死我?」喬安娜眯起了眸子,顯然一點都不怕。這種皮肉之苦,她在建組織之前就已經承受了不少。
「喬……安娜,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你來做什麼?你……你以為你這樣做……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麼?」尚悅悅的意識慢慢消散,白眼一次次翻起。
其實心里不比嘴上說得硬,她害怕喬安娜會因為自己出了什麼事!
chadgreen語調輕佻,「你就等著娜娜一針一針被扎死!」
「卑鄙……卑鄙!」尚悅悅轉了轉眸子,眼睜睜的瞧到了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拿起了尖銳得只能看到一縷閃光的針往喬安娜的後背狠狠一扎。
喬安娜咬著唇悶哼了一聲,卻不喊疼。
chadgreen顯然很享受這種虐人的過程,眼楮半眯,松開尚悅悅的脖子,隨即便有人重新架住她的雙手,使她無法動彈。
「怎樣?想通沒?想不想看著自己親生母親死在面前的感覺?」
「啊……女兒,不要听她的,找機會走,我……我死一萬次都不值得你原諒,媽沒用……」喬安娜承受著一次又一次被針扎進**深處的痛楚,艱難的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尚悅悅得到呼吸的自由,大口大口喘息。
忽地,久不做聲的男人冷眸迸射出一縷寒光,用著一種暗如魔鬼的語氣對尚悅悅說︰「听他的。」
尚悅悅瞠大了眼,抬起頭,極其驚訝的看向站在自己正對面俊臉掛了彩卻不顯絲毫狼狽的男人,他竟然叫自己對他開槍?
不,她做不到!她沒辦法听……不可以,她不允許他死在她前面,已經死了一個段葉榮,不可以再死人了……
「別逼我,不要逼我……不要……」
「小悅,不要被green控制……啊……找機會逃,我……我今天就算死,也幫你完成心願……」此時喬安娜素白色的旗袍沾滿了鮮血,身上的千倉百孔不得而知。
「尚悅悅,听我說,開槍!」紀若洋眼眸專注的瞅著嘴角殘留著血跡的她,心狠狠一揪。
尚悅悅眼珠子一轉,將那些要掉下的眼淚狠狠的憋回瞳孔最深處。天大地大,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兩人的相愛,本應是世間上最浪漫一件事,可他們偏偏就要相愛相殺……
其實之前尚悅悅一直對紀若洋鬧脾氣,不過是希望他多在乎一點自己罷了。
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走到這一步,要她親手殺了他,這等于是逼著她的以後面臨痛不欲生了……
「我愛你!」紀若洋微勾淡粉的薄唇,嗓音低沉帶磁,猶如一把剪刀,很輕易就剪斷了尚悅悅的淚腺,引誘著她一顆一顆眼淚的掉下。
尚悅悅不斷的搖頭,身體一直在掙扎,架著她手臂的兩個男人緊得她怎麼掙月兌都逃不掉。
「紀若洋,我一直都沒告訴你,其實離開你的那五年,我從來沒間斷過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就是我生命里最不能缺少的軟肋……」
沒了你我會死,你,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氧氣……試問,一個人如果沒了氧氣,又怎麼能再安然無恙活下去?
(